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夜微凉BL】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穿越之前世与你有缘 作者:朱无忧 她本是天上的梅花仙子,只因与天庭的黑杀将军互生情愫动了凡心,被王母娘娘打入凡间历劫。 沈冰,冯素锦,梅纤云,孙纤云这些都曾是她用过的名字,国色天香的美人是她,相貌普通的凡女也是她。 待灵魂进了轮回之道,得以投胎重新做人,有了一段崭新的生活。即使变了样貌,换了名字,失去前世所有的记忆,你依然还能找到前世与你有缘的那个人吗? 只因我与你前世有段未解的孽缘,今生我们注定纠缠至死方才罢休。 ==================   ☆、莫名其妙穿越了   沈冰也太悲催了,她去a市旅游,在一个古城风景区门口,一个老婆婆拿着一块雕刻着麒麟的青纹玉佩对着她说的天花乱坠的,她花了三百人民币鬼使神差地买下了那块玉佩。晚上她在一家旅馆房间睡觉的时候,睡着睡着就魂穿了,这不来到了一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朝代。   有没有搞错啊,沈冰没处倒心中的大把苦水,别人穿越到古代最差得是个丫鬟吧,怎么自己到了这里便成了妓院的花魁呢?这副身体的原主人叫梅纤云,是牡丹楼的花魁。   她看着铜镜里自己现在的脸,美是美,就是不是自己的,换了个身体真不习惯,还是原来那个身体好用,以前就是做梦都希望自己变成超级无敌大美女,如今愿望成真,她却高兴不起来了。也是,如果是以当□□为条件换来这完美的身体,谁愿意啊。   今天就是花魁□□的日子,多少有钱的老爷公子哥等着买她的第一春呢。   梅纤云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样才不用卖身,她也想过找张妈妈商量,自己可以不卖身就是卖艺也能帮她赚钱,张妈妈哪肯呢,她花了银子费了心思培养了一个这么出色的女儿,只卖艺不卖身?当她牡丹楼是开素食店的吗?要知道来妓院的那些男人可不仅仅只是为了看漂亮女人,花重金的直接目的还是想与美人共度春宵。梅纤云也想过逃走,可是自己人生地不熟,不懂武功,先不说不容易逃出去,就算逃出去了,就自己这模样,到哪里都显眼,别逃出狼窝又掉到狐狸窝。   如果不得不将初夜卖掉,那她宁愿是一个长得还算过得去的男人,最好是跟自己年纪相仿或者长也长不了几岁的男人买去,最好是能够替自己赎身的,她可不想今天陪这个客人睡,明天陪那个客人睡。总之有个像样的人买她回去总好过她在牡丹楼当一辈子的□□或者嫁给那些又老又丑的男人要好的多吧。人品好嘛是不太奢望了,她想了想,会到青楼来的男人几乎都是些风流人。难道自己的命就这么苦,穿越到金麟国就为当什么狗屁花魁?一双玉臂千人枕?或者不知道会被什么样的男人买回去当小妾?   梅纤云站在台上,身穿大红色曳地罗裙,头上盖着一块大红色透明纱巾,她暗自思忖着,“我的命运绝对不能就这么交代出去了,什么价高者得,像卖猪肉一样把我的初夜给卖了,不行,我得赶快想个办法出来,我的未来可不能就这么栽在牡丹楼了。”   台下喊价的男人已经将价格从底价五十两抬到一百两了,再不阻止他们喊价,下一个出高价的人就有可能是买下她初夜之人,还在喊价的那两三个男人,她一个也看不中,一看就是暴发户,而且这几位岁数最起码四十以上,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不都跟她爸的年纪差不多了。梅纤云着急上火,一双不安的大眼睛四处搜寻着目标,“啊,找到了,就是他了。”   只见离舞台最远,人群外围处,站着几位年轻英俊又散发着贵气的男子,尤其是中间那位看着好像很不情愿,几次想离开都被身边两位公子给拉回来了。   梅纤云挪步到舞台边上,与台下的人群更近了。“麻烦大家停下来好吗?”好听的女声轻柔绵长。刚才还乱哄哄地喊价的声音顷刻间全部停止了。   张妈妈将她拉到一边,问道:“女儿,你这是何意啊?”张妈妈面上有些不悦,自从梅纤云跟她提过卖艺不卖身,她就对这个女儿特别不放心,自这个乖女儿两个月前不小心摔了一跤再醒来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突然转性想做良家妇女了。她以为她想捣乱,想破坏她的发财机会,面子上自然流露出一股不高兴的意味。   “妈妈,您想多赚钱,我呢就想找个靠得住的。妈妈,您识人无数,您看那边的几位公子,是不是跟一般的有钱公子哥不一样。”   “哪有什么不一样,有钱人不都一个样吗?”老鸨很不耐烦地回答她。   “妈妈,你瞧。”她娇嗔了一声,继续说道:“那几个人穿着服饰华贵,像是京城大师的手笔,你再看中间那位公子束冠上的红宝石璀璨夺目。”   老鸨一听,双眼一亮,伸长脖子往那几位公子的方向仔细地瞧,然后惊喜地说道:“女儿啊,还真像你说的那样,但是我见那几人并未喊价,不过是大地方来的过来看热闹罢了。”说着说着又不免有些失望。   “妈妈,你听我说。”梅纤云在张妈妈耳边叽里咕噜说了一通。   张妈妈走到舞台边上,用老鸨特有的语调跟台下那些等不及的男人说道:“大家暂时停一下,这回啊,我们将规则变一变。因为你们还没有见过我女儿的样貌,有的大爷喊价的时候就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以为妈妈我坑各位的门槛费,积极性也没那么高。所以我女儿纤云哪自动请缨给各位献上一支舞,将这个气氛给搞上去。”   台下自然是一片欢呼声与掌声,要知道选花魁的时候,比到乐器,书画时纤云就赢了,最后的舞根本还没跳,她就赢得了花魁,所以外人不曾见过她的舞姿与容貌。就算是这样,可她的身段那些男人都是瞧见的,量张妈妈也不敢拿个丑女人来糊弄他们。   梅纤云去后台换舞服,这里肯定是不会有拉丁舞服装了,还好被她找到一件红黑相间的西域舞娘的舞裙,稍微修改了一番,将下半身的长裙裁成了斜着的短裙,最长部分到膝盖上一点,最短部分到大腿中部,她又让丫鬟将头发梳成一个发髻盘在头顶,插上一朵风情的牡丹花,也就是这副婀娜的身段,俏丽的容颜能驾驭得了这朵大红色的牡丹花了。临上台她还不忘带上红色的面纱。她一来到台上,台下就炸锅了,响应很激烈,还没开始就已经有人喊价了,张妈妈很满意。   音乐响起,梅纤云扭动腰肢,摆动纤纤玉手,随着灵动的旋律欢快地舞动。她脑子里不仅有古代纤云的记忆,也有现代纤云的记忆,她觉得如果非要一鸣惊人,就得跳个他们没见过的,那几个外地来的少爷或许会出钱赎她。还好她在上大学的时候是拉丁舞社的,再配上现在的身段,跳起来那一定能把这些臭男人迷的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的,那个人就算本来没有打算买自己的,只要他是男人,就不信勾不到他。   她一举手一投足,一扭腰一转身,台下的一群男人都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谁也没见过这样的舞蹈,张妈妈也好奇,没见她跳过啊。这舞比那肚皮舞还要勾人,自己是个女人都被勾了魂去,更何况台下那些色男人们呢。   梅纤云一舞跳完,台下已经喊价到一百五十两了,果不其然,被梅纤云相中的那几个贵公子中有一人开口喊价道:“五百两。”说完稍有停顿,又接着说道:“我替这个女人赎身。”   梅纤云仔细一瞧,果真就是她看中的那人。   本来张妈妈听到有人喊五百两那可是高兴的快要疯了,□□价格最多的她收过一百两的。花魁开了苞以后每晚□□价格只需要十两银子,像一般花魁替她赚个几年钱以后只要花个二三百两便可以赎身了。现在有人喊了五百两说是给这丫头赎身的,自己岂不是亏了。   “五百两就想带走我的花魁真是荒唐,你小子是来砸场子的吗?看你穿着倒是挺气派的,看样子全是唬人的吧。”   那人倒也不恼不怒,说道:“妈妈你急什么,在下说的是五百两黄金。”   人群里顿时议论纷纷,都伸长脖子看看是何方神圣出手这么阔绰,张妈妈也是笑得乐开了花,刚才还像愤怒的小鸟呢,一转眼就笑得合不拢嘴了。   五百两黄金相当于五千两白银了,张妈妈不美死了才怪呢。这两年纤云只卖艺已经帮她赚了不少钱,反正她不亏。干她们这行吃得是青春饭,这以后的事情吗,谁也不好说,她从前花了六年时间精心培养的一个女儿,十六岁那年忽然就得病死了,她一毛钱也没赚到,简直就是血本无归。现在有人愿意出这么一大笔现钱,不拿白不拿,大不了将这个女儿卖出去,再重新培养一个花魁就是了。   梅纤云心里至少得了些安慰,她心里想着,这笔交易已经成交,她不必再在此处当花魁了,从此以后,她跟牡丹楼再无瓜葛。 作者有话要说:  推新书,欢喜冤家之歪打正着,轻松搞笑的氛围,连载中,都来看看哟   ☆、赶路去京城   梅纤云跟着买下她的公子赶路去京城已有几日了,她这一路好生难受,虽然她人是坐在马车里,可是一路的颠簸,又因为着急赶路所以马车飞快,好不容易马车中途停下,可以歇会,下车透透气了,这会她已经吐的面如菜色了。   “二哥,你看纤云姑娘身体如此不舒服,咱们就不能慢一些赶路吗?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赫连瑜故意这么说道。   “你懂?你过去安慰她一番吧。”赫连定嘴里这么说,可他那说话的语气,表情,谁又听不出来他的言外之意,不过是警告别人不要动他的人。   “那我哪敢呢?她可是二哥你花了重金买回来的。没你的允许我自然是不敢接近她的。”赫连瑜表现出很有自知之明的样子   “三哥,你就别拿二哥寻开心了,二哥是京城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这次居然花了大价钱买个青楼女子回来,是终于开窍了吗?”赫连宛明知故问。   “老四,你还说我,你不也取笑二哥来着。”   “我可跟你不一样啊,我可是真的关心二哥,你没听到京城里的疯言疯语,说二哥有断袖之癖吗?是不是啊,蓝峰?”   话说完,老三和老四咯咯咯咯笑个没完没了。   老二看着两个弟弟笑得直不起腰没理他们,反而对一旁默不作声的蓝峰说道:“你别理他们,这两个家伙说话从来没个正经样。”   “二皇子,在下不会跟两位皇子生气的。”站在一旁的蓝峰并无不高兴的样子。   梅纤云这几天下来已经习惯了这几个男人谈笑风生了,正如她猜测的,果然这几个年轻公子哥身份尊贵,居然是金麟国的皇子们,那个叫蓝峰的是二皇子赫连定的心腹兼好友,他是蓝将军的儿子。   其实她本不习惯青楼那些艳丽的妆容与服饰,所以离开青楼后,她便着一席淡青色深衣,只化了淡妆,头顶简单盘了一个发髻,戴一根碧玉簪子,其余头发披散在后背,两耳戴着珍珠耳坠。她这副装扮让人眼前一亮,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与前几日搔首弄姿的跳着艳舞的女人判若两人。   赫连家几兄弟当然不会被她现在的扮相骗到,却也不至于挖苦讽刺梅纤云,在他们认为,不管这个女人玩什么花样,若能让他们二哥从此以后能对女人感兴趣,他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梅纤云早就注意到赫连家的老三老四总是看着她,好像在算计着什么,她也知道这几个人都是正人君子,既然是正人君子,不知道买她做什么,又不至于花了五百金只为了做好事吧,谁人这么蠢。但是她跟着他们几天了,的确是没谁动她一下,就连轻薄的言语都没有。什么都吃不下,正想眯一会,却听他们说到要将自己送给邻国金凰国的皇帝,立马清醒了睡意全无。她心里又开始倒苦水了,不是吧,绕了半天,自己还是要嫁给一个老头子啊,虽然是皇上又怎么样,还不是老头子一个,不行,我可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她两手伸出,说道:“各位,我能不能打断你们一下,刚才听你们的意思,好像是说要将我献给金凰国的皇上是吗?”   二皇子赫连定震慑人的眼睛看向梅纤云,说道:“怎么,你有意见吗?”   “呵呵,我是有意见。”梅纤云陪个笑脸说道,被他凌厉的眼神看的说话差点都要结巴了。   “有意见也请你保留。”赫连定的言语之中好像有所不满。   “没错,我是你买来的,你想怎么样都行,可是你这样转身又将我送给别的人而且还是个老头子,你什么意思啊!”梅纤云也不是吃素的,火气腾的就上来了,没忍住。   赫连家老三老四被惊呆了,从来没有哪个女人不知死活敢跟他们二哥叫板的。蓝峰倒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赫连定肯定很生气了,自己花了那么多钱买来这么个女人,以为会很听话,前几天她不是挺会勾引男人的吗?现在自己打算将她献给金凰国大王,让她做王妃,不该是她梦寐以求的吗?她高兴还来不及吧,居然还敢跟自己大呼小叫的,金凰国的大王被她一口一个老头子的叫着,想必南宫威听到了这个称呼非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这个女人,装什么清高?你这样的女人,不就是追求荣华富贵的吗,谁给钱就可以陪谁睡的那种。”   “赫连定,你胡说八道!老娘要真是你说的那种人,干嘛要花那么多心思选你啊。”   “那日在牡丹楼你突然临时起意跳了一支艳舞,不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吗?”   “什么艳舞?不懂就不要乱讲!你为什么要将我送给别人?”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是被你迷住了吧?我赫连定还不至于会对一个青楼女子有什么念想。”他的话里透着对她青楼出身的不屑。   梅纤云这时候的心情可谓是像吃了超级咸的咸鸭蛋,难受极了。   赫连家老三打趣道:“纤云姑娘,你就不要跟我二哥计较了,换成别人还有可能被你迷住,我二哥可是出了名不近女色的,你啊这回可真是看错了人。”   老四说:“我还以为二哥莫不是真的开了窍,花了这么多钱原来是为了便宜南宫威啊。那家伙后宫美女如云,谁不知道他喜新厌旧,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快啊。要是真将纤云姑娘送给他,还不知道能不能撑上一个月呢。”   梅纤云知道多说无益了,一个人待在一旁偷偷地抹眼泪呢,却又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哭,会很丢脸。不知道什么时候蓝峰向她走来此刻就站在她面前,他递给她一块手绢,窝心地说道:“把眼泪擦一下吧。”她接过手绢把眼泪擦干净后问道:“你不是过来嘲笑我的吗?”他给她一个暖心的笑容说道:“姑娘觉得在下是想笑话你吗?”   “不是。谢谢你,我一时没忍住,让你见笑了。”梅纤云两手抓着手绢回话。   “姑娘这么伤心,沦落青楼是否有苦衷?”   “你不会觉得我是在演戏博同情吗?”   “怎么会呢?或许几位皇子没有注意到,但是在下看的出来,姑娘的眼睛是清澈透亮的透着一股单纯,这不是青楼女子该有的,背后应该是有故事的,不知可否讲与在下听。”   “谢谢蓝公子相信我,只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没人会信的,就连我自己到现在还是恍恍惚惚像做梦一样。我根本就不想当什么花魁,也不想嫁给一个老头子,我想回家,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回去,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去,公子如果有心帮我,希望能够替我说上几句话,让那个二皇子不要将我嫁给什么金凰国大王,纤云当感激不尽。”   歇息够了,梅纤云上了马车,无聊地看着马车外的风景,一路上都是树,跟现代坐汽车时一样,公路两旁也都是树,只不过古代的自然环境好多了,空气比较新鲜,河流也干净太多了。   “二皇子,刚才蓝峰的话希望您考虑一下。”   “蓝峰,你可别被那女人给骗了,她以为南宫威是老头子当然不肯嫁了,你以为她这是洁身自爱,不贪恋荣华富贵,她不过是贪心到既想拥有荣华富贵,又能嫁个如意郎君罢了。”   “二皇子的意思是纤云姑娘演戏给我们看吗?”   “那是当然了,那天她跳艳舞的样子你也见到了,哪里有半分被逼迫的样子?大庭广众之下,跳这种舞蹈,就是西域舞娘跳的肚皮舞也没有她这么大胆吧。”   “二皇子是在生纤云姑娘的气吗?”   “为什么这么说?”   “有没有,二皇子心里最清楚了,我刚才说的一番话还是希望二皇子考虑一下。”   ☆、路遇刺客   一行人赶了三天的路,终于在天黑之前到了镇上,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出于安全考虑,梅纤云跟赫连定住一间,而其他三人住一间。赫连定倒不是怕她跑了,这女人不会傻到逃走,她长得这么显眼,离开他们的视线只会将她置于危险罢了。   夜深人静,赫连定听到屋外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这么晚了,来者不善。梅纤云虽然不懂武功,但是她睡眠极浅,稍微有些动静就会惊醒,更何况这是睡在客栈,更是没睡踏实。赫连定示意她不要出声。蓝峰他们几个住的房间也来了不速之客。梅纤云亲眼见到赫连定是如何将那些黑衣人杀死的,害怕的路都走不动了,双脚不听使唤的发抖,这个场面平时在电视上看见好像无所谓,自己在现场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当一个黑衣人举着刀向她劈过来的时候,她吓得闭上了眼睛。赫连定立即挑起一个凳子飞过去打落了那人手中的刀,随后赫连定一剑将那人杀死。蓝峰他们几个赶过来的时候,赫连定已经将刺客全部解决了。   昨夜遇到刺客,他们猜测了许久,也没能确定是谁干的,皇子嘛,有人要杀他们并不奇怪,想杀他们的人应该也不傻,这么猜当然猜不到啊。   客栈厢房内,梅纤云苦思冥想,该不该一刀捅了自己,是不是就能回到自己原来的身体了。刚下定决心,双手拿着刀闭着眼睛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时候,赫连定一把将她手里的刀夺了并扔在了地上。   “梅纤云,本王花了五百金买了你,你说死就死,是想坑本王吗?”他言语里透着一股隐忍的怒气。   “命是我自己的,我想死你管得着吗?就算你今天拦的了我,明天呢,后天呢?你能时时刻刻看得住我吗?”   “你……”。赫连定知道她不是做戏给自己看的,刚才若不是自己出手快,此刻面前这个女人恐怕已经血贱当场了,她这是一心求死,对准了心窝的位置捅啊。也许蓝峰说的是对的,她并不像自己起初认为的那么不堪。   “想死可以,等你还清了欠我的五百两黄金再死不迟。”   “你有那么多钱,还差这点钱吗?”梅纤云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很心虚,她所谓的一点钱在现代换成人民币要好几百万,她得工作一辈子才能还清吧。   “我的钱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本王从来不做亏本生意。蓝峰,给我看着她,她若死了,本王就重罚你!”说完,甩了袖子走人了。   “梅姑娘,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何必想不开呢,况且二皇子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冷酷,你现在的日子总好过从前吧。”蓝峰从来没有安慰过别人,笨嘴拙舌的说了一堆话,也不知道有没有说到重点上。   “好啦,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我刚才也是一时头脑发热。”梅纤云思前想后,可没有勇气再拿起刀戳自己了,万一穿不回去真死在了古代,可不是死的冤枉吗?既来之则安之吧,蓝峰说的对,现在的日子总好过在青楼吧,好吧,从今以后,我梅纤云就在这金麟国安顿下来,继续过上辈子没过完的人生。   客栈一楼大厅内,梅纤云吃得有滋有味,很是享受。   赫连定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吃得这么香,半点不像要寻死的样子,心想,“这女人果然是善变的,这会儿又不想死了。”   吃过早饭,一行人收拾好随身物品,补充了物资,又继续赶路。   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赫连定示意大家停下。   四皇子掀开马车帘子问道:“三哥,怎么停下来了,哪里不对劲吗?”四皇子同梅纤云一起坐在马车里休息,马车突然停下,四皇子一下子被惊醒了。   三皇子坐在驾马车的位置上,也是不明白,说道:“四弟,你问我?我怎么知道。马车跑得好好的,二哥在前面带路的嘛,他突然停下来了,我不就跟着停下来了吗。也不见四周有什么奇怪的。”   “二皇子,这里的确有些古怪,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不对劲。”蓝峰好歹跟着二皇子出生入死的,大阵仗小阵仗见得不少,他隐约觉得今日这树林里有危险。   “蓝峰,你也这么觉得是吗?让三弟,四弟小心谨慎一些。”   “是,蓝峰这就去。”   “三皇子,四皇子,树林里可能有埋伏,你们小心提防。”   “蓝峰,你和二哥也太小心了些,昨天夜里那批刺客全都被我们杀死了,还敢来?”   三皇子心里想我怎么就没看出来这片树林有问题呢。   四皇子打着哈欠说:“我说,你们这些人可真有精神,昨夜杀那些刺客我都没睡好,路上好不容易睡一会,你们又神神叨叨的。”   梅纤云可没三皇子四皇子那么无所谓,他俩会功夫,自己可不会,若再有刺客来,谁管自己呢。   正想着,前方树林果然冲出一群黑衣人,来势汹汹,不知道与昨天夜里那批黑衣人是不是一伙的。   梅纤云觉得留在马车上不安全,万一谁从马车外刺一刀进来,再戳到自己,那死得岂不是太冤枉了,她心里打着如意小算盘,先下车,然后找一棵大一点的树躲在后面,等赫连定他们几个杀退那些黑衣人,她再出来。   她下了马车,找了一棵树刚刚躲好。忽然一个黑衣人被谁给踢飞了,飞向梅纤云这个方向来,从她身旁擦肩而过,把梅纤云吓得够呛。尽管这是她来到这个新世界第二次亲眼见到活人在她眼前被杀死,却依然还是心惊肉跳的,昨夜毕竟乌漆吗黑的,今天可是大白天,看得清清楚楚,她真怕自己晚上做噩梦。她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这个厮杀场面太过血腥了,血液飞溅啊,蓝峰和几个皇子杀人就跟杀鸡一样那么轻松,她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看来我是多虑了,可以保住我的小命了。   厮杀结束后,一地的尸体,那画面真瘆人的慌,梅纤云害怕地闭上眼睛,躲在四皇子身后。   “你别拽我衣服拽那么紧行不行,我衣服都要被你弄皱了。”四皇子抓着梅纤云的手,硬是将她与自己的衣服分开。梅纤云只能原地站着,一只手挡在眉毛下面,躲躲闪闪,就怕一不小心看到某个死人的眼睛,可是很恐怖的。   三皇子见梅纤云那惊恐的样子,见怪不怪,她一个弱女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他不介意在这个时候给美人送去一点关怀。“纤云姑娘,别怕,你如果害怕的话,躲在我怀里好了。”说着,他张开双臂,一副等着美人入怀的样子。梅纤云此刻才管不了那么多,想都没想就一头扎进去了。   蓝峰向三皇子这边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了目光。他移了几步到了赫连定的跟前,说道:“王爷,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京城就快到了。”   赫连定眼中闪烁着光芒,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也没有回应蓝峰的话,直接说道:“蓝峰,这两批刺客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背后之人一心想置我于死地,我竟然猜不出这人是谁。眼看就要到京城了,就算我跟父皇说我遭到刺杀,也没有证据证明何人才是主谋,难道就白白便宜了这个小人。”   “王爷,背后之人阴险狡诈,派来的刺客就算不被我们杀死,他们也会服毒自杀,我们根本找不到任何把柄。   那依你所见,幕后之人最大可能是谁?”   “这个,蓝峰不敢妄加猜测。”   “算了,先赶路吧。”   梅纤云在三皇子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四皇子也随即进了马车,赫连定与蓝峰各自骑着马,一行人继续向前行。   ☆、暗飞阁主   幕后之人收到消息后非常生气地说:“慕云飞,暗飞阁尽养些废物吗?两次都失手了,等他回到京城就不好再动手了,否则会惊动到皇宫里的人。”   “爷,我已经派出了得力干将了,只是赫连定还有那个蓝峰实在是太厉害了,而且三皇子与四皇子的功夫也不容小觑。”   “我不管你这些说辞,总之我要看到我要的结果。眼看赫连定再过半日就要进京城了,我们只有这一个机会了,这次必须由你亲自动手,其他人我不管,重要的是务必要取了赫连定的性命。”   “是,爷,属下遵命。”   “还有,千万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是,属下会注意的。”   梅纤云见旁边的四皇子又再打瞌睡了,心里想着这人怎么能在杀过人以后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还能睡得这么香呢?真不知道跟着这几个人到底是对是错,看来皇子也不是好当的,老有人想着要杀你。如果早知道这几个是皇宫里的人,估计自己应该会考虑换个人选了。   就快到京城了,为了路上少生事端,纤云一行人也不再去附近的镇上找客栈休息,只是停下车马,原地休息片刻,吃些干粮喝点水补充体力再继续赶路。   一行人休息够了,正准备出发之时,纤云的声音响起,“对不起,打扰各位一下,我想解手。”   “刚才你不去,咱们准备出发了,你倒是想去了,女人真是麻烦。”四皇子这话不只是对梅纤云说的,也是说给大家听的,他这是有点怪他二哥的意思了,非要将这个女人带着,一路上真的麻烦死了。   梅纤云被四皇子说得脸上泛起了红晕,可是有尿又不能憋着,再说了刚才不是没有尿意嘛,现在就想尿尿了,那也不是她想这样的。   “纤云姑娘,要不要我陪你去啊。”三皇子坏坏地冲梅纤云一笑。   “好啊。”她也不做解释,就默许了。   四皇子见他三哥总是顺着这个女人,就不明白了,耍起小性子来,问道:“三哥,你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总是帮着她。你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你小子瞎说什么呢?这好歹是咱们二哥花了五百两金子买来的美人,我当然要替二哥好生照顾了,怎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二哥分了心呢?”   说完,便带着梅纤云离开了。梅纤云找了一个树木密集青草茂盛的地方方便了一下,刚提上裤子,穿戴整齐,走出来找三皇子,就听见不远处有刀剑碰撞以及打斗的声音。   “纤云姑娘,你躲在这里,不要出来。”   “那你要小心。”   “放心吧,躲好了。”   梅纤云心里想这些刺客还来?看来是不将赫连定他们杀了决不罢休啊。这得多大的仇恨啊。她躲在大树后面,这次她离得有些远,没有死人从身边飞过了,她现在没前两次那么紧张了,可这一次她看情形不太对,这次来的刺客好像是有意针对赫连定来的,蓝峰他们一时又抽不开身去支援他。而且正在与赫连定打斗的这人好像挺厉害的,她这才注意到赫连定左手臂似乎受伤了。来的刺客数量比前两次都多,今天该不会死在这里吧。她闭着眼睛,心里默数一二三四,以消除内心的担忧。她数着数着就乱了,又从头再数。   也不知道是谁搬来的救兵,突然来了好多士兵,很快刺客便被杀退了。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啊。正在她感叹之时,突然被一个黑衣人给勒住了脖子。她以为自己会死,脑子一片空白。   “你再过来,我就杀了这个女人。”   梅纤云这才注意到二皇子赫连定就站立在自己对面不远处。   蓝峰他们也围了过来,形成一个包围圈。   四皇子嘴里骂道:“又是这个笨女人,就会拖后腿,女人真是麻烦。”   赫连定对黑衣人说道:“你逃不掉了,这个女人你要杀便杀。”   梅纤云心里想他这是在骗对手啊,还是真的不在乎对方会不会杀了自己。可她是真的不想就这么死了,得想个办法。随便说些什么让这个人分心就好。   “赫连定,没想到你这么无情无义,老娘白跟你了,这位大哥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快杀了我吧。”说完嚎啕大哭,哭声震耳欲聋啊。   “别吵,吵得我心烦,你再啰嗦,我就真的杀了你。”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梅纤云故意撒泼,手里却偷偷从腰间摸到一把防身的匕首,生命关头,只能下狠手去捅了一刀。哪知道被这人抓个正着。   “姑娘,谢谢你给在下送来一把锋利的刀,我正愁没有武器在手呢。”   “你……”   “乖乖的别动,不要再给我耍花招,否则你会死在自己的刀下。”   “赫连定,我数三声,再不让你的人退下,我就只好杀了这个小美人了。”   “今天你就是杀了她,我也不会放了你的。”   赫连定话刚说完,黑衣人便在梅纤云的脖子上刺了下去,立马就有鲜红的血液流了下来。   再瞧赫连定脸上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四皇子沉不住气了,向黑衣人大声喊道:“喂,我二哥都说了,不会管这个女人了,你要杀快杀啊,反正今天你是逃不掉了。”   梅纤云痛死了,心里开始骂人了,你们个个巴不得我死,老娘不干了,死就死吧,大不了从头再来,我自己解决。   黑衣人察觉到她要做什么了,又使了一点力气将她的行为制止住,然后问道:“你干什么?”   “你不是要杀死我吗?不劳烦你动手了,我自己解决。”   “你不怕死?”   “废话,谁不怕死?今天本姑娘犯你手里了,就算栽了,与其活活疼死,不如干脆一点。”   “你杀不杀我,不杀就把我放了。”   黑衣人觉得这女人挺有趣的一时分了心,手部被飞过来的石头砸中,刀掉落在地,赫连定趁机飞快地将梅纤云护在身后并打了那人一掌,那人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赫连定将她交给三皇子。   “你的伤口要止血。”三皇子说着就从怀里拿了金疮药给梅纤云的伤口上撒药,又掏出一块手绢给她自己捂着伤口防止血液流出来。   “我今天非要看看这个人是谁。以这人的身手应该不是个无名小辈。”   蓝峰却觉得哪里不对劲,以这人的身手如果要全身而退直接跑了就可以,何必多此一举挟持梅纤云干嘛?刚才那二皇子那一掌就将这人打倒了?   “二皇子小心哪?”   话刚喊出,地上那人眼睛已经睁开,突然向赫连定射了几枚毒针,被赫连定全部避开了。   接着就丢了一枚□□,等烟雾散了那人已经不见了。   梅纤云此刻只顾着疼了,谁都不想理,说话都会疼。   哼哼几声,声音不大,旁人听了却很烦躁。   尤其是四皇子离得近,最受不了这声音,听了一路,已然是不能再忍受了,他对纤云不客气地说道:“唉,我说,不就一点皮外伤你至于哼唧那么长时间吗?跟苍蝇似的,吵死了。”   “你……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什么叫一点皮外伤,都伤到肉了好吗,你没看见这块帕子都被染红了,那可都是我的血呀。”   “我三哥都已经给你上过药了,那可是上好的金疮药愈合伤口极快,还有止疼的作用,这都过去好长时间了,哪里还会疼。”   “你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又不是你脖子上被人划了一道口子。”   “切,谁没受过伤啊,都像你这样没完没了的叫唤,旁人都不要活了。”   梅纤云此时真的是积了一肚子火,想想人家可是皇子唉,现在自己是什么身份,跟他吵架肯定吵不赢的,谁会帮着自己啊。想到此还是忍了吧。反正叫唤了一路了,嗓子也干了。   “唉,终于清静了,可以安稳睡上一觉了。”四皇子打了个哈欠,闭上眼不再说话了。   梅纤云心想,就快到京城了,如今又有官兵护送,刺客应该不会再来了,于是也闭上眼休息,这几日神经绷着,身子也着实乏了。   ☆、住进定远王府   终于到了京城,不愧是金麟国的国都,一副繁荣景象,有钱人也比较多,看衣着打扮就能看得出来,她以为扬州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城市了,到了京城这一路看过来,扬州还是不能跟这都城的街道比的。等自己进了皇城,还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出来玩呢。   进了定远王府,她被随便安排在一件厢房里,这王府真的太大了,那么多房子,跟开旅馆似的,有那么多人住吗?真是浪费啊,有钱人家就是任性。她本来就不识方向,到了这里更是晕头转向,哪里是哪里,就算来的时候,蓝峰大概跟她介绍了一遍,她还是稀里糊涂的,这王府的大门在哪里,自己从哪里进来的都找不到了。   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看一步吧。连着几日赶路,又遇到好几拨刺客,她哪里经历过这些,没被杀死也被吓个半死了,看着房间里那张古色古香的大床,摸着光滑的绸缎被面与柔软的枕头,顿时就有睡觉的欲望。她脱了鞋子外衣,一头扑倒在大床上,拱到被窝里不一会儿就睡熟了。   皇宫议政大殿内,当今皇上说道:“定儿这次你们兄弟几个做的很好,将扬州涉足私盐一案的一干官员全部揪出来一网打尽,为父甚感欣慰,你们都长大了,能替为父分忧了。”   “谢父皇赞誉,这些都是儿臣们应当做的。”   “父皇听说,皇儿你们这一路遇到了刺客,定儿你还受伤了,伤在哪里了,伤的重不重啊。”   “谢父皇关心,儿臣只是胳膊上受了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已经上过药了。”   “伤在胳膊上也不能大意,要注意仔细护理伤口,别感染了。”   “儿臣会照顾好自己的,父皇不必为儿臣太过操心。   那就好,无事就退朝吧。”   定远王府,梅纤云看见三个丫鬟各端着三个方的木托盘进她房间,一个上面放着华服,一个上面放着胭脂水粉,一个上面放着珠宝首饰。   “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奴婢们给姑娘梳洗打扮啊。”其中一个丫鬟答道。   “我自己会弄,就不必麻烦你们了啊。”   “姑娘,这是管家吩咐奴婢们做的,管家若知道奴婢们没有伺候姑娘,一定会以为奴婢们偷懒,故意怠慢了姑娘,奴婢们担待不起啊,求姑娘不要为难小的们。”说完,几个丫鬟都给纤云跪下了。   “好啦,你们赶快起来,别跪着啦,我最见不得古人动不动就跪着。”说着拉起其中一个丫鬟,对她说:“不就一点小事吗?不至于,乖,起来。”另两个丫鬟见此情形也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纤云看着托盘里的这些东西,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心想,要是换作别的女人,早就乐疯了,可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天上不会白白掉馅饼,眼下自己还欠那赫连定五百金呢,他不让自己干活,还好吃好喝地招待自己。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还被自己碰上,前世买彩票从来没中过超过五块钱的,越拿人家的自己心里越是忐忑不安。   很不情愿的被几个丫鬟打扮的光彩照人,看到铜镜里自己此刻的装扮,珠光宝气,锦衣华服,让她想起在牡丹楼生活的日子,赶路这段时间她已然习惯了简单朴素的样子,现在又打扮回来倒是很不自在,尤其这定远王府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可是打扮得再像个凤凰有什么用?自己终究什么都不是。自己这个从扬州青楼来的女子又何尝比王府的下人身份高贵到哪里去,爷高兴宠着谁,谁便可以穿金戴银,一旦失了宠,还不知道会被扔在哪个角落呢。   梅纤云觉得无聊便到王府花园随便走走,现在正值春天,百花盛开,王府的花园自然也是有许多名贵的花卉,她算是开了眼界了,她倒知道许多花的名字,很多都对不上号,也谈不上对哪种花特别喜爱,她原本就不是个爱花之人。   虽然她在扬州的牡丹楼里是头牌,在扬州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但人家赫连定这些人是皇子嘛,什么样的国色天香没见过啊,而且自己的出生的确不好,就算当个妾室,也会被人诟病的,这自然还不如府里的丫鬟身家清白。   她漫无目的地在园子里的长廊上走着,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她转身望去,对面凉亭里有个男人,自言自语道:“那不是三皇子吗?他怎么在这?”   “终于起床了,纤云姑娘,睡得可好?”   “三皇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常来二哥这里小住,顺便蹭些酒喝。”   “你堂堂三皇子要什么没有,金窝银窝也不如自己的窝住的舒服,而且你也是皇子,你住的地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你刚来当然不知道,我还没有被封王,自然在宫外没有府邸了,整日住在皇宫里,闷都闷死了。”   “喔,原来是这样啊。”   “纤云姑娘这么打扮又增添了不少色彩,格外动人啊。”   “谢谢三皇子的夸奖,不过,我倒是怀念那几日穿布衣的日子。”   “姑娘人美,穿什么都美,这身打扮也只是给姑娘锦上添花。”   “别光顾着说话了,我可是闻到酒香而来的,见者有份啊。”   “本皇子正愁一个人喝酒闷得慌,有姑娘陪我饮酒,这不就有趣多了。光喝也没什么意思,姑娘会行酒令吗?”   “行酒令我只会一个,两只小蜜蜂。”   “这个我倒没听说过,说来听听。”   “你听我跟你说,是这样的,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飞啊,赢的人就做手势打输的人巴掌,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嘴里还要念叨‘啪啪’,而输的人头向两边甩的同时还要喊‘啊啊’。平局两人就作假装亲嘴的动作,还要发出‘么么’的声音。而动作做错的人就要罚喝酒。”纤云眉飞色舞地解说了一通。   “听你说来这小蜜蜂的玩法倒是很有趣。”三皇子意味深长地说。   “很简单的,一学就会,反正我见你也挺无聊的,不如就玩这个吧。”   “好啊,本皇子不见得会输给你,纤云姑娘,请吧。”   “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呀,飞呀,啪啪,你没有喊啊啊,三皇子你输了,你喝。”   “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呀,飞呀,啊啊,你没有喊啪啪,三皇子你又输了。”   ……   玩了三个回合,玩第四把的时候,三皇子终于赢了一把,他对纤云说道:“我有点熟练了,你给我等着输吧。”   ☆、丫鬟生活   赫连定与蓝峰回到府上,欲穿过王府花园时,老远听到欢声笑语,对走在身旁的蓝峰说道:“不知何人这么大胆,敢在我府上嬉戏。”   “王爷,听声音好像是三皇子的声音。”   “太不像话了,平时他在自己宫里与丫鬟嬉戏打闹就罢了,到了我府里怎么还这么没规矩,大白天的在花园里,像什么样子。”走得近了,声音听得更加真切了。   “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呀,飞呀,么么,飞呀,么么,飞呀,么么……”   “不玩了不玩了。”纤云嚷嚷着。   “怎么了嘛?”三皇子拿下嘴唇上边贴的长纸条,继续说道,玩的好好的怎么就不玩了?”   “你摆明了就是耍我玩。”纤云怀疑赫连瑜是故意逗她玩来着。   “我哪里耍你了?”三皇子问道。   “一开始我们说输的人喝酒,你就总输,后来我说输的人除了喝酒还要在脸上贴纸条我就一连输了七把。现在倒好了,你就故意跟我出一样的占我便宜啊你。”   “谁故意啦,剪刀石头布这都是凭运气的嘛,我怎么知道你会出什么吗?你看,我这脸上的纸条不比你少,你刚才不也连赢了我四把,我也没喊呀,不带你这样的啊。”   赫连定这回算看的清楚了,凉亭里正在说笑打闹的不是他三弟赫连瑜和梅纤云还会有谁。   “这个女人胆子真够大的。”赫连定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怒气。   “王爷消消气,梅姑娘初来王府,不懂王府规矩,情有可原,还请王爷不要生她的气。”   “蓝峰,你也替他说话?这老三处处维护她,没想到你也是。”   蓝峰见主子发了火,只有不再做声。   “梅纤云,你好大的胆子,青天白日的,你就敢在本王的花园里公然勾引三皇子。”   “我哪里有勾引他,我们这是在喝酒呢。”   “喝酒,有像你们这样喝酒的吗?刚才从你嘴里发出的是什么声音?你可不要把你在青楼里的那些行为做派拿到我王府里来。”   “二哥,不是你想的这样,我……”三皇子刚想解释就被赫连定给打断了,“你给我闭嘴,我让她说话。”   “定远王了不起啊?是你让我说的,你可别治我的罪。是你把我买回来的,如果你不乐意,可以再将我送回去!”   “送回去?你还想回青楼做个青楼女子?”   “青楼女子怎么了?那我也是洁身自好的。”   “好一个洁身自好?若不是遇到我,你的初夜都不知道卖给谁了呢!”   “那又怎么样?与其给一群男人玩,不如只给一个男人玩?反正女人最后都是要嫁人的,谁会没事守着处子之身过一辈子!”   “你,满口都是污言秽语!”   “我说的就不是好话,你说的就都是对的。也是,你是高高在上的定远王爷,我小小弱女子,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   “二哥,你不要这么严肃嘛,是我让她陪我喝酒玩行酒令的,要怪你就怪我好了。”三皇子替纤云说情道。   赫连定不高兴地说道:“你别着急认罪,你的帐我先给你记着呢。”   梅纤云将赫连瑜拉到身后说:“三皇子,不用你护着我,你怕他,我可不怕他,反正我是他花钱买来的,他要怎么对我那都得随他高兴,我能说个不字吗?”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我见你闲得很没事做是吗?我王府里不养闲人。”   “行,你说,不管是什么粗活我都会做,反正我也不习惯白吃白喝人家的。”   三皇子拉着梅纤云到旁边,小声劝道:“你疯啦,放着吃现成的富贵日子不过,干什么粗活,你会吗?就你这柔弱的小身板,别逗了,赶快跟我二哥认个错,这事就过去了。”   “我没错,我为什么要认错。”   “你啊,真是死脑筋,你自己想不开,我想帮也帮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半个月过去了,梅纤云从天上一下子就坠到了地上。总有丫鬟在她身后窃窃私语,还不就是说她仗着主子恩宠与王爷大呼小叫的,结果被罚做下人,刚开始几天,还没人敢说什么,直到半个月过去了,赫连定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似乎已经将她这个人忘记了一般,那些王府的丫鬟才肥了胆子,敢明着挖苦讽刺谩骂梅纤云了。谁叫她穿着丫鬟的衣服也美得不像话呢。三皇子赫连瑜被赫连定不近人情的轰回皇宫里去了,蓝峰自从那日替梅纤云求情惹了主子不高兴,便不再提这个话题,以免火上浇油。   赫连定心里想:“梅纤云,我看你能撑到几时。”   蓝峰想:“这梅纤云也是,为什么非要选择极端的方式激怒王爷,她越跟王爷犟嘴作对,吃亏的只会是她自己罢了,如果她早点跟王爷服个软,不就没事了。”   暗飞阁   “慕云飞,你的伤怎么样了。”   “多谢爷替属下疗伤,我的身体复原的差不多了。”   “这次是我低估了赫连定,他竟然搬了救兵,可惜功败垂成。”   “爷,赫连定的武功在我之上,我也没想到他的功夫竟然这么出神入化,是属下无能。”   “这也怪不得你,他竟能将你打伤,可见平日里我与他交手之时他竟然有所隐藏实力。”   “爷,这次刺杀赫连定,我看到赫连定身边带着一个姑娘,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   “那可真有意思,他一向不近女色,有调查到那女的身份吗?”   “据手下打探回来的消息说,那女的是扬州城最大的妓院牡丹楼的花魁,赫连定花了五百金买下那姑娘。”   “这真是有趣,那么多的名门望族他看不上,却看上了一个青楼女子。”   “那女子生的的确美丽而且还很有趣。”   “怎么个有趣?”   “我挟持她威胁赫连定,赫连定不顾她的死活,她就故作生气,大哭大闹要死要活之时却掏出一把匕首刺向我,若不是我提防着,我可能就回不来了。”   “她有这般胆识?”   “是的,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被我识穿诡计之后,她居然自己往刀口上撞,若不是我拦着她,这会她早死了。”   “有胆识而且不怕死,这姑娘实在是有趣。”   “如果不是她这么一闹我也不会分了心中了赫连定一掌。”   “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之后我诈死想逮住机会向赫连定射毒针,却被蓝峰有所察觉,他那一喊,提醒了赫连定,属下便只好作罢先离开了。”   “你好生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养好身体再说,我们这次伤亡惨重,损失了三十多个人,希望你将你手下的人整顿整顿,多培养出厉害点的角色。”   皇宫。   “三哥,最近怎么不见你去二哥那住了?”   “四弟这是在提醒我是怎么被二哥给轰出来的吗?”   “三哥,你可千万别误会,小弟这是在关心你好吗?”   “有你这么关心哥哥的吗?”   “以前你又不是没被二哥撵过,你一向脸皮够厚,被撵出来,不过三日又跟没事人一样,赖在二哥那不走了。这次都半个多月了,怎么了?因为梅纤云吗?”   “怎么又提她?”   “三哥,你该不会真的看上她了吧!”   “赫连宛,你怎么总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看,一提到她,你的脸色就有变化了。在路上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一直帮着她说话。我听说二哥让她在王府当下人?”   “是啊,花了那么多钱买个美女回来做粗活,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反正,我觉得那个女人的事情三哥你还是少管,别伤了咱们兄弟之间的情义。”   “好吧。来,来,喝酒。”   定远王府   梅纤云来来回回抬着水桶走了多少趟,终于将几个大水缸都装满了。随手抬起胳膊,用衣袖擦拭脸上的汗水,倒了杯凉茶咕噜咕噜喝下肚,才觉得舒服了些,忽然一个老妈子的声音响起,“干什么这是,想偷懒啊,我才走了这么一小会,你就躲在厨房里休息,王爷派我来监督你的,给我小心点,给我起来,继续干活。”一个中年妇女正站在离纤云几步远的位置。   “蔡大娘,你看,我已经将三个水缸全都填满了。”   “是吗?我看看。那你去院子里将地上的柴火给劈了。”   “喔,我这就去。”   这个蔡大娘从前在皇宫是伺候皇后娘娘的,后被皇后安排照顾赫连定,也是定远王府厨房管事黄大厨的老婆,年纪有四十了,她是看着定远王爷长大的,在定远王府四年,她可没见过定远王带过姑娘回王府,也没见过他跟下人过不去,这回让自己盯着这丫头教她学做下人的规矩,她也是不明白了,这么好端端一个漂亮姑娘,吵架归吵架,怎么一言不合就把人派厨房里来干粗活呢。不过这姑娘做起活来倒是挺麻利的,能这么熟练做厨房里的粗活,可见也是穷苦人家的姑娘,她生的如此貌美,做个妾也没什么说的,王爷都二十二岁了,难得见他主动带回一个姑娘,应该是对这姑娘有意思吧。   梅纤云一边劈柴思想早飞走了,还亏我前世是在农村长大的,这些家务活都难不倒我,只是现在这副身体不如我从前的好使,做点事情就累得直喘。原来的主人记忆里是个官家小姐出生,怪不得十指不沾阳春水,跟着我可不就受了罪了,都是我这张逞强的嘴。他还特地找蔡大娘盯着我,跟坐牢似的,现在这个情景似曾相识啊,还珠格格里小燕子被那什么棋社的老板娘扣压干活的情景跟我现在的处境还真像,不过这蔡大娘好像还没坏到那个地步,至少我有饭吃,有床睡。   干了一天活都累死了,连洗澡都抢着洗,虽说大户人家,那福是给主子享受的,要浪费那也是主子的权利。王府下人那么多,梅纤云住的屋子里连她就有八个丫鬟,天气渐渐热了,隔两天就要洗一次澡,那柴禾都要钱吧,每个人都要洗那得多少柴禾?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谁会管你个下人过得舒服不舒服?花了钱就是雇你来干活的。只有两个洗澡桶,每四个人排队洗一个桶,她每次都最后一个,排到她时,都被三个人洗过了,后勤的这些丫鬟每天都要做粗活的,自然会流很多汗,可想而知这水还干净不?人家那几个都是按顺序来的,这次我最后一个,下次我就第一个洗,她永远是最后一个。还好,还有人性给每个人额外准备了两小桶干净的热水,否则梅纤云宁愿洗冷水澡了。她想着反正这里就她一个人,不如一边洗澡一边唱歌好了,自娱自乐吧。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的张望。   她那粉红的笑脸,好像红太阳,她那美丽动人的眼睛,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   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每天看着她动人的眼睛,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   我愿抛弃了财产,跟她去放羊,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你们听见没,梅纤云又开始唱歌了。”   “都听到了,你们听听那词,唱的那么直白,也不害臊。”   “人家哪会害臊呀,看她长得那副狐媚子相。”   “听说她是王爷从扬州带回来的。”   “扬州出美女,怪不得长那么漂亮。”   “漂亮怎么了,恨不得到处勾引男人。”   “是啊,她之所以被罚到咱们这来做粗活,还不就是因为她勾引三皇子吗?被王爷抓个正着。她竟然还敢顶撞王爷,罚她到咱们这来算是轻的了。”   “长得是有那么点姿色又怎么样,咱们王爷是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怎么会轻易被她一个小地方来的女子所迷惑。”   “是啊,这来王府不过一日,便被打回原形了。呵呵呵。”   一阵阵嬉笑,梅纤云还没靠近房间大门呢,远远就听到了。“哼,说人是非还这么大声,还亏得你们是在王府里做下人的,我看需要受蔡大娘□□的该是你们才对。”梅纤云愤愤地小声自言自语。   她想:“这歌多好听啊,怎么就成了莺莺燕燕的了,这些丫鬟没事就嚼舌头根,真烦,这么一想,倒怀念起大学住校的时光,那室友处得可是一团和气,虽然也有过矛盾,不像这里,也难怪,怎么比?古人和现代人思想觉悟不一样。”   第二日。   “梅纤云,你昨天晚上又干什么好事了?”   “蔡大娘,我什么都没干啊?”   “真的吗?我怎么听说昨个晚上,你在洗澡房那唱些上不了台面的歌啊。”   “喔,你说这事啊,我那首歌没有上不了台面,算是流行歌曲吧。”   “流行歌曲?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反正就是很平常的歌嘛,民歌之类的,在我家乡传唱度很高的。”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对这个不感兴趣。总之,以后你不要再唱这些歌了,还有,最好什么都不要唱了,不要再惹出什么事端来。”   “喔,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干活去吧。”   梅纤云心里想:“这都什么事啊,连歌都不许唱。不唱就不唱,有什么了不起的。”她一边给炉灶里添柴禾,一边小声嘀咕道:“唉,我该不会一辈子就在这定远王府的厨房里过我下半辈子吧”   ☆、太子促成好事   “纤云,水烧好了吗?”蔡大娘站在院子里就向厨房里喊话了。   “喔,就快烧好了。”纤云回答道。   “烧好了,赶紧装起来,等着用。”蔡大娘人已进了厨房。   纤云抬头问道:“这么着急?您都来催好几遍了。”   “是啊,太子殿下来咱们府里了。”   “他来就来呗。”纤云不以为然的回答。   蔡大娘叹口气,说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会儿糊涂了?人家太子殿下等着你这开水泡茶呢。赶紧装好,给端过去。太子殿下与二皇子在凉亭里。”   “蔡大娘,要我去啊?”纤云很不情愿的样子。   “你不去难道是我去啊。”蔡大娘提高了音量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能不能换成别人?”纤云一副商量的语气。   “你没见大家都有事忙着呢吗?”   “别啰哩啰嗦的了,快点去吧。”   “喔,知道了。”   梅纤云提着热水壶从厨房院子出去,顺着花园长廊走,不远,很快便到了。   石桌旁已有一个丫鬟伺候着了,茶杯茶叶已经备好,就等着梅纤云手里的开水了。那丫鬟上前接过梅纤云手里的茶壶,转身就着手泡茶。   梅纤云福了福身子,说道:“奴婢给太子,王爷请安,没什么事奴婢先告退了。”她正准备离开 ,只听太子说了一声,“等一下。”太子赫连城,是面对着梅纤云的,所以从梅纤云入了他的视线,他就一直盯着她看,只是梅纤云没有抬头看,所以并不知情,突然被叫住,心想:“我又犯什么错了?叫住我干什么啊。”   二皇子赫连定本就是背对着梅纤云的,他也是听到说话声,才知道这人是她。见他大哥看她的眼神,有些不悦。心里想:“这女人到哪里都能勾引男人。”   赫连城从石凳上起身站定,说道:“你上前来。”   梅纤云脑子再迟钝也知道这太子叫自己过去是干嘛的,她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   “头抬起来。”太子吩咐道。   梅纤云心里正琢磨着她那点小心思,根本没听到赫连城在说什么。   “本太子让你抬起头来你没听见吗?”太子又吩咐了一遍。   梅纤云这才反应过来,她想着,抬头给你看一眼你又不能当着二皇子的面把我怎么样,想着便毫不拘泥地抬起头。   她抬头看到的是一张英俊的脸,她心里还想:“是你让我抬头的,有帅哥,不看白不看。真是没天理啊,什么叫高富帅,富二代,赫连这四兄弟,自己都见过了,怎么都那么帅?个子都挺高的。”虽然面前这个太子年纪最长,今年二十六岁了,这丝毫不影响他与赫连家其他几个兄弟的比较。年纪最长的他,反而更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不过看了他的眼睛,她感觉这个人城府极深不像她表面看到的这么谦和。   她心里想:“你看我,我也看你,都不吃亏。”   赫连城思忖着,“这女子好大的胆子,竟然一点也不害怕。若换作其他下人,就是有意勾引他的女子也不敢这等放肆盯着自己乱瞧。”   一边的赫连定可不知道这两人的心思,他见梅纤云与自己大哥互相盯着对方跟石化了一样,心想:“竟然当着自己的面与其他男人眉目传情,这女人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他便起身伸出手臂很自然地搂住梅纤云的腰身,对太子说道:“大哥见笑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姑娘是我从扬州带回来的,她叫梅纤云。”又转首带着警告的表情对着纤云说道:“这是我的大哥。”   赫连城心想:“原来就是她,好一个特别的女子,果然跟他府上的那些千篇一律有所不同,这个女人不但貌美,而且还很特别。”   “纤云姑娘,一起坐下喝杯茶吧。”   “是啊,纤云,你就不要再跟我堵气了,坐下,喝杯茶。”   梅纤云挪开赫连定搂着自己的手臂,使眼色小声说道:“跟本姑娘演哪出啊。”   “二弟从不迷恋女色,我早听市井上传,说二弟你从扬州带回一位佳人,今日一见,纤云姑娘果然是非凡脱俗,人美穿什么都美。”   赫连定听太子最后一句话,意识到太子是疑惑纤云为何穿一身丫鬟的衣服吧。径直一个人坐回原位,扯谎道:“大哥,我们纤云爱胡闹,她想体验几天丫鬟生活,我也拦她不得,只好随她去了。”   梅纤云站在一旁,心里想:“讨厌鬼,你还真会演戏,要是在现代,你不当演员都可惜了这张酷脸和这一身的演技了。跟我装什么恩爱有加,我可真是受宠若惊了。”想着想着,情不自禁地撅了一下嘴,翻了个白眼,还在赫连定背后做打他踢他的小动作。   这个小动作都被坐在赫连定对面的赫连城看在眼里。暗想:“还挺鬼马精灵的,赫连定可真会挑女人。”   “二弟,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大哥,慢走,为弟我就不远送了。”赫连定起身相送,又故意搂着纤云。   太子轻瞥一眼,很快收回了目光,说道:“都是自家兄弟,二弟不必客气。”   见太子已经走远了,纤云对赫连定说道:“戏我陪你演完了,还不把手拿开?”   “谁说我刚才是演戏了?从现在起,你不必再去厨房工作了,这身衣服换了吧,搬回原来的地方住。”   “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   “难道你还想继续当丫鬟?”   “我当丫鬟心安理得。”   “是吗?刚才我若不替你解围,恐怕此刻你已被我大哥要走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好歹是从青楼出来的,男人的心思你会不懂吗?他刚才看你的眼神是那么□□裸,难道你没感觉到?我大哥除了太子妃的位置没定,侧妃都已经娶了五个了,你是想过去当老六吗?”   “那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人家不会像你这样欺负我。”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欺负你?你对他了解多少?”   “我不用了解,反正你们兄弟几个除了四皇子年纪小就不提了,你是最不会怜香惜玉的,尤其是看到我这么楚楚动人的美女,你都能无动于衷。”其实她是玩笑话,哪知道赫连定却认真了。   “那是以前,从现在起本王改变主意了,我花了重金买下你,原本是想将你送给金凰国大王,现在却发现时刻会有人惦记着你,你实在不让本王省心,我也是男人,没有必要忍着,不是吗?有意见也可以,先还我五百两金子。”   梅纤云想着,虽然凭她现代人的思想在古代发财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正因为这副皮相,若没有靠山,她根本就混不下去的。那些男人见了自己喜欢自己完全是因为这副皮相,他们中有谁是真的了解自己呢。   如果非得选一个,还是二皇子吧,谁叫自己第一眼便相中了他。   梅纤云躺在赫连定的怀里沉沉地睡着,赫连定还醒着,准确的说他根本没睡着,这会是半夜,都说男人劳累过后想睡觉,女人想温存,眼下他们俩倒是颠倒了,这女人这么快入睡了,自己却无半点睡意。他努力说服自己绝对不是被梅纤云所吸引,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原本他买她真的是打算送给南宫威那小子的,以继续维护两国之好。只是这个女人太会招蜂引蝶了,估计还未等他将她送出去,就会将他的定远王府搞得污七八糟。只要他收了她,就不会再有谁打她的主意了。   ☆、金屋藏娇   一直不近女色的定远王突然转性宠幸了一名女子的事情几日来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这事传到了皇宫里,皇上当然不当回事了,他觉得这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男人总是理解男人的。可皇后不这么认为,她当然也高兴儿子开窍了,不是断袖就好,可又不能直接问老二,于是叫来老三询问了关于那女子的来历。   三皇子如实说了,反正他母后迟早会知道的。   皇后认为梅纤云虽为青楼女子,好歹身体还是干净的,服侍自己儿子也能接受,顶多也只是个暖床的,又没有名分。重要的是她这个儿子终于开窍喜欢女人了,她当然不会横加干涉了。   赫连瑜心里想的却是,“二哥转变得也太快了,不是还罚着梅纤云做丫鬟呢,怎么突然就宠幸了她了呢。都说女子心思善变,二哥的心思更难猜。”   三皇子寝宫   “三哥,可与我一同去看望二哥?”   “我不去,要去你自个去。”   “怎么,还生二哥气呢?”   “谁生气了,如今他已经掉到女人的温柔乡里了,会有时间与你我兄弟话家常吗?”   “三哥,听你这话我怎么闻到一股醋味呢?”   “赫连宛,纤云已经是二哥名副其实的女人了,你还开这种玩笑,这话若二哥听了去,闹出误会可怎么办,不是影响兄弟感情吗?”   “怎么会呢?三哥你多虑了。二哥才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做呢。”四皇子不以为然,又继续说:“三哥你知道吗?前几日,大哥去了二哥府上,第二天就听说二哥宠幸了梅纤云,怎么会这么巧?大哥一向喜爱美女,有喜欢的就带到他府里,莫不是他对那女人动了心思,才会逼得二哥不得已将她占有以宣示他的所有权?”   “你不是要去找他吗?那你去打听一下情况呗。”   “三哥,那你跟我一块去。”   “我不去。”   “走吧,陪我一起去嘛。”   四皇子连拖带拽拉着三皇子与自己一起去定远王府。   太子府   太子赫连城此刻正在大厅逗金丝笼中的黄鹂鸟玩,这时侍女绫罗从门外走进来。   “殿下。”她做了一个抱拳的手势向赫连城行了个礼。   “查的怎么样了?”   “属下去扬州找了牡丹楼的老鸨,梅纤云原是杭州人氏,她11岁那年,她母亲带她来扬州寻亲,路上生了病,因为没有钱治病死了,她为了安葬她娘 ,就在大街上卖身葬母,牡丹楼的张妈妈见她小小年纪就是个美人胚子,就答应买一口棺材安葬她娘。从那以后张妈妈就精心栽培她。梅纤云16岁就夺得花魁,这两年一直是卖艺不卖身,也帮张妈妈赚了不少钱。老鸨选择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卖掉梅纤云的第一春,正好碰到了二皇子他们,后面的事,您都知道了。”   “就这么简单?没有其他?”赫连城微微挑眉。   侍女绫罗偷偷瞄了赫连定一眼,发觉自家主子并不满意自己打探来的消息。   “殿下,绫罗还漏掉了什么?请主子明示。”   “你见过梅纤云吗?”   “属下没见过。”绫罗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忙问道:“难道殿下是怀疑现在这个梅纤云是假的?”   “为什么这么说?”   “属下打听过了,那梅纤云平日出来见人都是戴面纱的,所以她离开扬州前见过她容貌的人没有几个。”   “这么重要的信息刚才怎么不说?”赫连城那日在赫连定府里见到了梅纤云,怎么看也不觉得那女人跟花魁靠得上边。他看到的是一个俏皮可爱,真实不做作,胆子大又能忍耐的姑娘。   “属下以为不重要,所以就没说。”后面一句话,绫罗的声音说的比较轻,他害怕主子发怒的样子,头都不曾抬起,低头看着地面。   赫连定若有所思的样子,挥挥手示意她下去。   侍女绫罗从小跟随太子赫连定,绫罗的父亲陈武曾是太子府的护院教头,他年过半百,五年前辞了太子府的差事与老伴回老家宜享天年去了,留下当时才十五岁的女儿绫罗在太子府当差。绫罗虽然是个女孩子,功夫却尽得她爹的真传,陈武夫妻俩就算不舍女儿,也要看他们的宝贝女儿的意愿。绫罗毕竟在京城住习惯了,突然让她跟他们回老家,等再过几年将她嫁给老家附近村镇的某户人家,绫罗是万不会愿意的。这孩子一向心高气傲,虽没有大小姐的命,蒙太子爷抬爱,近身伺候太子爷,名为主仆,实则赫连城并没有将她当作下人看待。   定远王府   “从今以后你不能再姓梅!”赫连定正襟危坐于书房的书桌前,对纤云说。   “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还请王爷随便给我赐个姓。”梅纤云站在赫连定的对面,正视他毫不畏惧。   “你以后随我母后家的姓氏姓孙。”赫连定的目光也停留在纤云的脸上。   “好好的给我改什么姓?”纤云不太明白,要赫连定给她一个解释。   “这你都想不明白?”   “不是想不明白,是懒得想,你就直接告诉我得了。”   “你原来待在那个地方,没几个人看过你的脸,可在扬州提你梅纤云的名字,有几个不知道的,可并没有人知道本王的身份,我不想多生事端,既然你已经正式跟了本王,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况且赐你与当今皇后同姓,也没有亏了你。”   蓝峰从书房外走进来,请示赫连定,问道:“王爷,三皇子和四皇子在大厅等候您,问您什么时候过去?”   赫连定回答道:“我这就去。”又对纤云说:“虽然改姓孙,但你依然还叫纤云,所以对你来说应该不会有所不便。”   纤云看着这两男子一前一后出了书房门,心里想,反正我也无事可做,不如留在这里看看书好了。   赫连瑜见只有他二哥与蓝峰二人,没有看到那个女人,他略有些失落,却还不能表现出来,很快整理了自己的情绪。   “三弟,四弟找我何事?”赫连定坐在主人位子上问道。   赫连宛向他三哥使眼色,赫连瑜却像没看见似的不理他。   赫连定问道:“你俩这是干啥呢?有话直说,别婆婆妈妈的。”   赫连宛看着他二哥说:“二哥,是你让我说的,你可别生气,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突然转了性子宠幸了那女人?是不是跟大哥有关?你跟大哥没有闹矛盾吧。”赫连宛连珠炮似的说了一连串的话。   “四弟多虑了,我跟大哥断不会为这么点小事吵闹。而且大哥府上美女如云,又怎会瞧上纤云呢。”   “听二哥这么说,小弟我也就放心了。”   三皇子听着赫连定说这话再观察他脸上的神情,根本不信他的说辞。也只有四弟会相信了。   “其实我对纤云姑娘也并没有多大的成见,只是自古以来多红颜祸水,二哥可别太认真才好。大哥虽然喜爱美色,但是他在政绩上还是有所点作为的,从不为了女人而耽误正事。”   赫连定看着他这个四弟笑着说道:“四弟年纪虽小,看事情却如此透彻,看来我们的小弟已经长大了。”   “哥哥们总将我当小孩,可我已经十六岁了。”赫连宛不满地回答他二哥。   “你在二哥眼里可不就是个孩子吗?”   “二哥,你说的话怎么跟母后说的如出一辙。人家才不要当小孩,我也想快快长大到十八岁好让父王赶快在宫外赐我一座府邸,省的每日在宫里被母后念叨。”   “母后那也是为了你好。”赫连定语重心长的安慰这个最小的弟弟。   “二哥你不在皇宫住好多年了,当然不会体会到我和三哥的心情了,是不是三哥?”赫连宛看向他三哥问道。   “反正再过几日,我就要搬出皇宫了,若不是被调查扬州私盐一案给耽误了,父王早将我封王的事办了。”   “三哥,你故意刺激我是不是。”   “那也没办法,谁叫你晚出生几年。”   “二哥,你看,三哥又欺负我了。”赫连宛向他二哥告状。   赫连定却笑着说:“你平日里也没少数落你三哥呀。”   “二哥,连你也不帮我说话,真是的,你们合伙欺负我一个啊。”说着,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   “好啦,跟你开玩笑呢。快到中午了,两位弟弟留下吃顿便饭吧?”   “大哥还是请我和四弟出去吃吧。我听说京城新开了一家福贵酒楼,他们家比别家多了许多菜式,而且还有四弟最爱吃的河鲜,有蛤蜊,螺狮,河蚌。”   四皇子一听有河鲜吃,就有一点小激动了,赞同地回答说:“好呀,好呀,就去这一家。”   赫连定见自己的两个弟弟嚷嚷着要出去吃,便问:“难道御膳房的伙食不好吗?你们的俩怎么总想着去外面吃?”   赫连宛接话说道:“皇宫里的山珍海味吃多了总会腻歪的,外面的东西总是有它的独特之处。而且宫里都不吃螺狮这些的,因为御厨觉得这些东西太低贱了,给我们吃掉身份。”   “好吧,二哥请你们出去吃就是了。”又转而对站在一旁的蓝峰说道:“叫上她一道吧。”   “是,王爷,蓝峰这就去。”   看着蓝峰离开的背影,赫连宛问道:“二哥,她是谁?”   “四弟这你还问,还会有谁?”赫连瑜反问他四弟。   赫连宛立马就明白过来,有一丝不悦,说道:“咱们兄弟小聚,带她干嘛呀?”   赫连定,赫连瑜都径直向门外走去,大厅内只剩他一人原位子坐着。   “你们什么意思啊,等等我。”赫连宛,放下茶杯,连忙追着他两个哥哥的步伐出去了。   ☆、初遇碧玉   福贵楼。   赫连定一行五个人来到福贵楼,上了二楼一个包间,想必来这里的都是有钱人,整座酒楼的装修是富丽堂皇,包间里的陈设更是古色古香,典雅别致。   纤云临行前为了方便,就换了身行头,头发中分,梳成左右两股,编成辫子后盘成发髻,用红色发绳固定好,这个发型显得她也蛮可爱的,又挑了一套便于出行的粉色上衣裤子套装,这身造型有点类似丫鬟的打扮,纤云并不在乎,只要方便自在便好。   此刻她正吃得香,终于有机会出王府来外面玩玩,当然要把握机会,好好珍惜,这么一大桌子的美味,当然不能放过,而且这家的菜式新颖,品种又多,她当真是喜欢的很。   突然一个姑娘冲了进来,张口第一句话便说:“各位少爷小姐救救我吧。”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救救我吧,好心的少爷小姐救救我吧。”   纤云静静观察这个女子,一副狼狈样,衣服已有破损,小脸上尽是惶恐的样子。心想那么多包间她不去偏来自己这间,她怎么就知道我们这间房里的就是好人?电视剧我看的多了,这个人很可疑。   这时候听到屋外有动静,从脚步声判断大概有五六个人。   纤云更加怀疑了,来福贵楼吃饭的客人非富即贵,什么人胆子这么大,追人追到楼上的包间,不怕事情没办成却因此得罪权贵糊里糊涂的丢了性命吗?   纤云当什么事没有发生继续吃东西,三皇子赫连瑜看了纤云一眼,见她选择无视,也不知道她心中打的什么主意,自己本身也不想多事,便继续往酒杯里倒酒,喝酒。   四皇子更是不喜欢管闲事了,而且已经多了个纤云让他不习惯了,女人的闲事他断是不会管的。   蓝峰自然也不会擅作主张,毕竟各位皇子在这,主子还没有发话,自己只要随时听命即可。   这么一来,在坐的几人似乎都不想主动管这件事情,就看赫连定怎么说了,偏偏他也无动于衷,继续喝酒,吃菜。   在坐的几个一句话也未同跪在地上的姑娘说,也没有一个人去拉她起来,任由她跪在地上。   过了一会功夫,门外走廊上没有了动静,那几个来势汹汹的人似乎已经离去了。   “赫连定才发了话,你可以出去了。”   那位姑娘泪眼婆娑,仔细瞧才发现,微微有丝凌乱的秀发下拥有着怎样娇美的面容和精致的五官。即使脸上沾了些许灰尘,也掩盖不了她白皙的皮肤和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那柔情似水的双眸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似的。   一双葱白玉手,十指纤纤,修身的衣服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虽衣缕阑珊,不施粉黛,已看得出这是一个美人胚子,若让她清洗干净,将头发梳理整齐,略施脂粉,再换上一身干净衣服,那必将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跪在地上的姑娘也不再说话,只一个劲得哭,哭得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再看这屋里有四个男人,四皇子赫连瑜才十六岁,二皇子本来就不近女色,他们俩不怜香惜玉就算了,可这三皇子和蓝峰从一开始便对纤云关心怜惜,对她态度也很好,眼下来了这么一个可人儿,他俩怎么就没有任何动作呢?纤云此刻脑子里想的是这个问题。   这时那位姑娘又开口说道:“好心的少爷,如果我出去的话,肯定会被他们带回万花楼的,求少爷救我。”   她这么一说,在坐几位都明了了,她的处境倒是与纤云的经历相似,纤云运气好碰到了赫连定,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眼前这位姑娘如果没人救她,只能是羊入虎口,被老鸨逼良为娼了。   赫连瑜由她想到了纤云的身世,如果当初有好心人帮纤云一把,她也不会被牡丹楼的老鸨买下,在妓院生活了七年,整日面对那些想占她便宜的龌龊男人。于是起了怜悯之心想要帮她,他上前扶起那位姑娘,温柔地说道:“姑娘别跪着了,还是起来说话吧,不知姑娘家在哪里,我可以差人护送姑娘回家。”   “谢谢这位好心的少爷,碧玉从小失去双亲跟着哥哥生活,哥哥平日好赌,欠了赌坊老板的钱,家里的房子田地都被他卖了还不够,现在他又将我卖到了万花楼。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万花楼的老鸨派了好几个恶奴一路追我到这,我是不得已才进了各位少爷小姐的包间,我也只是不想被他们抓回去,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她流着泪说完了这段话后还小声抽泣着。   四皇子摆弄手中的折扇,大声感叹道:“唉,又是个可怜的女人,纤云看在同病相怜的份上,你该帮帮她吧。我跟三哥不方便带她回去,而蓝峰跟他爹娘住在一起的,带她回去恐怕也不好交代。唯独二哥,反正他已经开了一次先例了,就再破例一回吧。反正我瞧这位姐姐长得貌若天仙,可不像你美是美,就是有些张牙舞爪,总是与我二哥犟嘴,我见这位姐姐说话声音这么温柔,更适合伺候我二哥。”   纤云心想:“你讨厌我不用这么明显,我哪里得罪你了,我跟你二哥这么久了,怎么没听你叫我一声姐姐,才刚见面,就一口一个姐姐叫她。”于是便回赫连宛的话说:“四少爷,这要收留谁不是我能做主的,还要看你二哥怎么说,他若愿意,我哪有反对的权利?”纤云倒是想看看赫连定会是什么反应。   四皇子便转而问他二哥,“二哥,你就收留她呗,看她多可怜。”   赫连定淡然一笑说道“我已经有纤云了,你们若是可怜他就自己想办法。”   纤云听他这么说还是挺开心的,心想:“还算你有点良心。”   赫连瑜不忍心见这位碧玉姑娘堕入风尘,又不希望她去二哥的王府,只好提议说:“我看这样好了,碧玉姑娘先留在蓝峰府上几日,再过几日,我有了自己的府邸,就让她搬到我那吧。”   四皇子是没想到这个结局的,试探地问道:“三哥也是想学二哥金屋藏娇吗?”   “四弟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给她提供一个容身之所,又对身边的碧玉说,姑娘日后在我府上只是做个丫鬟,不知可否愿意?”   碧玉听到终于有人愿意收留自己,扑通给赫连瑜跪下,激动得回答说:“碧玉愿意终身伺候少爷,回报少爷的大恩大德。”   赫连瑜连忙将她扶起,说道:“快起来吧。”   事情也算是圆满解决了,也没碍着谁的事,几个人各怀心思地离开了福贵酒楼。   他们一行人刚踏出福贵酒楼的大门不多时,刚才那几个抓碧玉姑娘的男人就从酒楼旁的巷口探出身来,为首的一个男人双臂交叠于胸前,冷哼了一声,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看来纤云怀疑的对了,那楚楚可怜的碧玉姑娘的确是有问题,可惜这一幕赫连定那几个人并未看见。   将军府   柴碧玉在蓝家暂时安置下来,这姑娘洗澡过后换了身干净衣服,出来的时候果然惊艳了蓝家众人。反正也只是收留她几日而已,蓝峰可不像三皇子那么坦然可以安排这么美丽出尘的女子做下人,所以安排柴碧玉单独住在西厢的一间客房。   “蓝少爷,其实不必这么客气,碧玉家穷,自小就出来干活贴补家用,什么脏活累活我都能做,我现在住在这么好的房间,您好吃好喝待我,又不让我干活,碧玉心里实在是觉得过意不去。”   “柴姑娘,你不必客气,我也是受人所托,既然你在我府上,我岂有不好好照顾之理。况且我见姑娘容貌姣好,谈吐不凡,实在不像是普通农家妇人。”   “蓝少爷缪赞了,碧玉自小羡慕那些在学堂读书的孩子,所以常在学堂外偷听夫子教书,也认得几个字,幸运的是得到邻家大哥哥的帮助,常借书给碧玉看,私下也教得碧玉读书写字与做人的道理。碧玉虽为穷苦人家出生,却不想做那目不识丁的妇孺,也想着能够读书认字嫁一个好人家,脱离好赌的哥哥。”说着还低泣几声,抹抹眼泪,继续说道:“蓝公子不会笑话我吧。”   “怎么会呢?柴姑娘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天色已晚,姑娘早些休息吧,在下就不打扰了。”   柴碧玉看着蓝峰离开以后,露出轻蔑的笑容,心里想:“就凭你,也想拆穿我。本姑娘既然敢来,就做好了万全准备。思维再严密,遇事再冷静那又怎样,只要是个男人,我就不信能逃得过我的温柔乡。”   大厅里。   蓝老将军与蓝夫人坐在大厅正对门口的位子上,蓝峰坐在旁边的座位上正在饮茶。   蓝父问:“峰儿啊,你带回来的那姑娘究竟是什么人?怎么随随便便就将人带回来了呢?你将人安排在西厢,准备做何打算的?这传出去外面人会怎么议论?”   “爹你说什么呢,我这不就是带个人回来住几天吗?况且她住西厢的客房,我跟她能有什么让外人说呀?”   “听你这么说,你跟那姑娘什么关系都没有?”   “当然啦,爹您竟会胡思乱想的。”   蓝母温和的目光看着蓝峰,说道:“峰儿,你爹也是关心你,那姑娘,娘也见了,温柔懂事,知书达礼,人也长得漂亮,娘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呢,配你不错。”   “娘,你看你跟爹想什么呢,我跟她真不是你们想的这样。她是三皇子拖我照顾几天的。”   蓝父问道:“她是三皇子的人?”   蓝母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怪不得呢,娘见这姑娘美的像天仙下凡似的,原来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真是好福气啊。”   “哎呀,爹,娘,她也不算是三皇子的人,不是你们想的这种关系,你们就别乱猜了。她就是我们在路上救的一个女子,身世可怜,自小父母双亡,还被她唯一的哥哥卖给了妓院,老鸨现在派人到处抓她,她无处可去,三皇子好心收留她,只是带她回宫不太方便,暂时留她在咱家,等过几天皇上封三皇子为王爷赐了王府,三皇子就来将人接走了,不过三皇子说了,只是让柴碧玉去王府当丫鬟而已。”   蓝母连声叹道:“可惜了,这样的好姑娘只要愿意有多少王孙公子愿意迎娶,三皇子竟舍得让她做丫鬟,还不如留咱们府上呢,我们就峰儿一个儿子,碧玉做不成我们儿媳妇,还可以做我们的女儿嘛。”   “夫人啊,你想得太简单了,才跟人家姑娘刚认识,你真正了解人家吗?再说她是三皇子的人,不管三皇子安排她做什么,我们都无权干涉。”   “瞧你紧张的,我不就是有这个想法说与你们听听,不同意就算了,还搬出三皇子来压人。”   “我哪有,我这是实话实说,就事论事。”   “峰儿,你听听,你爹他啊说话做事总是一板一眼的,我跟他永远说不到一块去,也不知道当初我怎么就选了他做夫婿了。”   “娘,你跟爹都过了二十多年了,也吵了二十多年,还没吵够啊。”   蓝父接着蓝峰的话说:“我跟你娘这是打是亲,骂是爱,半辈子就这么过过来了,都习惯了,哪天你娘不找我拌嘴,我才不习惯呢。”   “你在孩子面前说什么呢,你就老不正经。”蓝母嘴里这么说,其实心里却热乎着呢。   蓝峰已经习惯了他爹娘的这种相处方式,他想他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么一个与自己心意相通的女子呢。   ☆、心意被察觉   芙蓉帐内,一张松软的大床上,此刻纤云正枕在赫连定的手臂上,背对着赫连定说:“那个姑娘挺漂亮的,我觉得比我还漂亮,你说三皇子是怎么想的,只让人家给他当下人,你们家缺宫女吗?这么高颜值魔鬼身材的漂亮女人拿来当丫鬟太屈才了吧。”   “你这么形容一个女人我也是头一次听说,颜值是什么东西?身材像魔鬼还能好看吗?”   “哎呀,你别岔话,我的意思就是夸她漂亮,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刚才说到哪了,都被你岔忘记了。”   “喔,我想起来了,你说三皇子怎么舍得让一个大美人做下人呢?”   “那你得去问三弟了,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你们好歹是从小一起长大,一母同胞的兄弟,你这个做哥哥的都不了解自己弟弟的想法吗?”   “他长大了,心事也多了,我哪里能事事猜得到。我当然很关心他跟四弟了,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我这个做哥哥该管的,你也就别瞎操心了。”   “我觉得说不定三皇子看上那个碧玉姑娘呢。三皇子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以后两人朝夕相处,就算一开始没那意思也能处出感情来了,而且两人年纪相仿,郎才女貌,你看多般配啊。”   “你以为自己是牵红线的月老啊,三弟与她不可能,三弟从小体弱多病,后来练习武术身体才日益强壮少生病了。母后最疼的就是他了,我们兄弟也让着他,有好的东西都先紧着他挑。找对象一事母后也定会亲力亲为帮三弟找一个配得上他的女子,母后绝对不会允许在三弟成亲之前,有哪个女子纠缠于他。”   “那你们母后对三皇子的爱也太痴狂了,好在他对你不是这样的。”   “你指哪方面?”   “那我算不算是在你成亲之前纠缠于你的女人?”   “谁说我要成亲了。”   “你什么意思嘛?”   “在认识你之前,整个金麟国都知道二皇子赫连定不喜欢女人的,现在我有了你,母后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还会管你是什么人呢?”   “那我这是钻了空子,捡了一个大便宜啊。”   “你捡到的不是便宜是宝。”说完,赫连定将湖蓝色绣花锦被扯过头顶将两人蒙在被子里,被窝里传来嘻嘻哈哈的打闹声。   瑜亲王府   “恭喜你啊,终于有自己的府邸了,以后要改口叫你三王爷了。”   “谢谢你,纤云。”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而且你家里什么奇珍异宝都有,所以我就亲手画了一幅你的画像,不过这里没有铅笔,我就用炭代替了,画了好几张,挑了一张我认为画的最好的最像的,你可不要嫌弃啊,我可是画了一个下午呢。”   “是啊,我从没见谁画张画将自己的脸画成小花猫的,她这种画法想必你们都没见过,不过画出来的效果当真不错。”   “二哥,听你们俩这么说,我都十分好奇了,快打开给我们瞧瞧。”四皇子赫连宛吆喝着迫不及待想看纤云手中的画究竟有何玄机。   纤云心里小小得意了一把,亏得上学那会,一到寒暑假,妈妈就给她报很多兴趣班,画素描像对她来说随手就来,只是在这没有铅笔,自然画起来废些力气。   “三王爷,你还是自己打开瞧瞧吧。”纤云双手将画奉上,赫连瑜接过画,小心地将画轴慢慢打开。   “的确很诡异,不过这一看就知道画的是我。我很喜欢这张画,谢谢你,纤云。”   “你喜欢就好。”纤云傻笑着说。   四皇子喜欢新奇的东西,嚷嚷着要纤云也给他画一张,“纤云,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画一张?”   “那等四皇子被封王的时候呗。”   “那得等多久啊。”   室内一片笑声。   到了晚上,柴碧玉将自己准备送给赫连瑜的东西攥在手心里,在花园中等着,待看到赫连瑜她连忙上前叫住他,“三王爷,白天人多,碧玉不好意思将自己准备的礼物拿出来,碧玉绣了一个荷包送给王爷。”   “谢谢。”赫连瑜知道自己若不收,柴碧玉肯定还会有更多话要说,所以没有推脱直接收着了。   柴碧玉望着他正在离开的背影,气得牙根痒痒,心想,那女人随便画一幅画,他那副高兴样子别以为她没瞧见,自己亲手绣得这么精致的荷包送与他,他脸上竟然一点喜悦都没有表露出来,自己在她们那里可是第一大美女,这个男人居然一点儿都没有被她吸引。他的眼睛是瞎了吗,况且那孙纤云已经是他二哥的女人了,他还惦记一股什么劲啊。   “哼,我不信你能守她一辈子,只要你是个男人,总有一天你会栽在我手里。”   回到房间,赫连瑜随手将柴碧玉送自己的荷包放在衣柜的一个角落里。   纤云送他的素描卷轴已经在墙上挂着了,他很喜欢,纤云果然没让他失望,她总是带给他惊喜。   定远王府   “怎么了,纤云,怎么还没睡?”赫连定刚从书房回到卧房,见纤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嗯,等你啊。”   “我不是说了让你先睡的吗?”   “可我一个人睡害怕啊,而且等着等着我的肚子就饿了。”   “桌上不是备着糕点吗?你怎么不吃?”   “我不太喜欢吃糕点。”   “女人一般不都喜爱甜食吗?尤其是这些香香糯糯的糕点。”   “我喜欢吃糖,也喜欢喝甜汤,可我对甜的糕点没有太多兴趣。虽然这桌子上摆着的桂花糕,绿豆糕,红豆糕,白糖糕看着很好吃的样子,但是此刻我就是不想吃他们。”   “那你想吃什么,我让下人准备。”   “不必那么麻烦了,大家应该都睡下了。我自己去厨房做一顿宵夜就好了,不过要你陪我一起去。”   两人到了厨房。“我看看厨房里有什么就做什么。”纤云四处张望寻找着,惊喜地发现还有米饭,便说:“有米饭,哈,那就省不少事了。”她拿了两个鸡蛋,几根葱,一截煮熟过的香肠。   “赫连定,我估计你也不会生火,你啊,还是坐在这里,等我啊,很快就会好的。”   亏得她在厨房待过一段时间,所以她对厨房很熟悉,厨房有些什么佐料,一些食材放在哪里,她很快就能找到。蛋炒饭这种方便快捷的食物对她来说太简单了,要是换成在现代用煤气灶就更省事了。她是无肉不欢的,还好让她找着了一截香肠,还有黄大厨亲手调的海鲜酱。   蛋炒饭做好了,纤云吃在嘴里美的是不要不要的。她一边吃还一边瞅着赫连定,心想他肯定没吃过这种粗糙的饭食,人家可是尊贵的二王爷。就算是吃碗面条,黄大厨也要在面里搁上各种珍贵的食材。而她却是用今天没吃完的白米饭炒了这么碗普通的饭。不过她对自己炒饭的手艺还是很有信心的。   吃完了,赫连定说:“味道还不错,看来你不光只是会吃。”   “我的手艺能得到咱们二王爷的夸赞,真是不简单哪。”   “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碗筷还没收拾呢?”   “不用收拾了,放这里,明天让蔡大娘找下人收拾。”   “喔。怎么啦,你闻什么呢?”   “你身上一股油烟味。”   “你嫌弃我?”   “没有。”   “这还差不多。”   “不过我觉得你该洗澡了。”   “你什么意思啊你?”   两人嘻嘻笑笑小打小闹地回房去了。   每天待在定远王府里,纤云觉得很闷待不住,赫连定每天早早就去上朝了,巳时以后才回来,她呢,就赖在床上睡懒觉,也没人敢打扰她。王府的下人也只以为是主子宠这位姑娘,她这是在补睡眠,事实可不就是她懒吗?反正她也没什么正事要做。   王府的花园她都逛得不想再逛了,实在是不知道干些什么。她也想过很多找乐子的办法。她拿钓鱼竿钓花园池塘里的锦鲤,搞死了几条,被赫连定训的够呛。她贪喝皇上赏赐给二王爷的贡品西域葡萄酒,喝的酩酊大醉闹了赫连定半夜才能睡觉。她在院子里弄个火堆烤肉吃来着,哪晓得那晚突然刮起大风,差点引起大火。于是她想出文静一点的玩意,作了副扑克牌出来,炸金花玩……结果这玩法在下人们之间传开了,成了赌博的途径,东西被没收,她被赫连定凶得可惨了。   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以后,赫连定对她下了警告,让她老实一点,别再想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惊扰了大家。   这不,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拿着围棋当五子棋,自己跟自己下棋呢,这总不碍着谁的事了吧。   “纤云,你这摆的什么呀?我完全看不明白。”三皇子说这话时人已经站在纤云的身旁。   “赫连瑜,这会你怎么来了,你没去上朝啊?”纤云内心有一丝惊喜,会在这个时辰看见他。   “朝堂之上,有大哥二哥和各位大臣为父王解忧,我跟四弟也经常不去的,少了我俩也没关系。”   “喔,那你们俩倒是挺悠闲的吗?你是来找我的吗?”   “知道你总待在王府里一定闷坏了,我是来带你出去玩的。”   “真的啊。”纤云一听可以出王府去外边玩,乐的合不拢嘴。   “你还没告诉我,你这些棋子的布局有什么说法呢?”   “改天再说,我们现在抓紧时间出去吧。”纤云拉着赫连瑜的袖子就赶紧往出去的路走。   纤云来到街上真是高兴极了,看见卖冰糖葫芦的,买,看见卖臭豆腐的买,看见卖羊肉串的,买,看见卖面条的,买。逛了一路,什么胭脂水粉,珠钗首饰,绸缎布匹,她一样也没买只是看看而已,倒是好吃的东西她却吃了一路。   “纤云,你这食量比寻常男子还要打大出许多啊。”   “看见好吃的东西我当然会有食欲,于是就多吃了那么一点,让你见笑了。”   “没关系,能吃是福嘛,我头一次见一个女孩子家这么能吃,看来之前从扬州赶回来的一路上你都没有吃饱吧。”   “一路上都有人要杀我们,我哪还有心情管肚子饱不饱,有东西垫垫肚子就不错了。”   “出来很久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嗯,也是,如果你二哥回来后见我不在家里,肯定又要发脾气了。”   定远王府   王府大门口的石狮子旁   “纤云你快进去吧。”   “那你呢?你不进来等你二哥吗?”   “我今日就不进去了。”   “喔,谢谢你今天带我出去玩,还请我吃了那么多好吃的,我还带了这么多吃的回来,今天我玩的开心吃得开心,谢谢你,赫连瑜。”   他看着纤云离去的背影,心里想:“只要你开心就好。”   纤云回到房间,将从外面带回来的纸包吃食一个个放在桌子上。   有卤猪蹄,卤猪肝,烤鸭,叫花鸡,烧饼,糖炒栗子,还有她最爱的肉粽。   “什么味啊这是。”赫连定在房门口就闻见一股浓浓的味道。   “这些都是好吃的啊,见者有份,你吃不吃?”   “哪来的这些?”   “我刚才去集市逛街啦?”   “就你一个人?”   “还有你三弟。”   “喔,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你就来了。”   “你出去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你不是不在家吗?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   “以后你若想吃什么可以吩咐厨房去做,如果厨房做不来的,就吩咐下人去集市上买。”   “可我想自己出去嘛。”   “外面不安全。”   “有赫连瑜陪我,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总之,你听我的就是了。”   “你不尝尝吗?吃点嘛。”   “你自己吃吧。”   见他走了,她小声嘀咕道:“不吃就不吃,我自己吃。”   ☆、选太子妃   按理说选太子妃这是皇上皇后跟太子看上了就成的,可偏偏,皇后非要叫上其他三个皇子一起做做参谋。赫连定见纤云无聊,将她带着一起去了皇宫。   去就去呗,反正也没去过皇宫,到那,自己少说话,跟在赫连定身后便可。   纤云站在赫连定身后看着眼前的表演,这选太子妃的场面可比电视上放的那些精彩多了,这可不就是才艺大比拼吗?选秀节目是根据这古代选秀女来的吧。台上正表演舞蹈的是兵部尚书姚大人的嫡长女姚雨霏,外穿玫红色金线刺绣纱衣,两袖缠绕着亮黄色纱质披肩,内着绣有牡丹花的白色锦缎抹胸,着橙色丝质高腰百褶裙,身段优美,舞姿曼妙,长得还挺清秀,有句现代话形容她最恰当,天使的脸庞,魔鬼的身材。   接着上来表演舞剑的女子是李将军的小女儿李英姿,着一身湖绿色绸缎深衣,衣领,袖口绣有竹子图案。不愧是将军之女,一看就是有武功底子的,柔中带刚,眉宇间一股英气逼人。   再来弹古筝的女子便是袁大学士的嫡长女袁眉儿,着一件上纯白下淡紫的齐胸束腰襦裙,外穿一件紫红色印花大袖衫,给人娴静端庄的感觉。她此刻正在弹一首曲子,据说是一首很难学会的曲子,这无非不就是向人展示她高超的琴技吗?   最后上场的是国舅爷的独生女孙佩婷,她穿得衣裙是几个姑娘中最华丽的,一席拖地金色百蝶舞裙,看她那衣裙的质地,剪裁,绣花,样式,简直是绝了。再看她长相,也是不可多得的绝色女子,高贵大方而又不失端庄。她这一舞,当真是六宫粉黛无颜色啊。   纤云目睹了比赛的每个节目心想,重头戏果然在后头,前面几个千金小姐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最后出场的国舅爷的女儿,也就是当今皇后的侄女,无论是舞蹈的编排或是服装都是别出心裁,看得出花了主人很多心思。反正她只管欣赏美女就可以了,不像皇上皇后和赫连几兄弟还要给每个表演的姑娘打分。为了公平公正,除了皇室中的人,当然还有几个朝中老臣在,不过是为了证明这是一场公平的比赛,只是为了最终被选上的人来的实至名归罢了。   所以刚才那些比完了还要继续比赛,这一轮又要比试画画,这一轮四位小姐都专心致志的画着,看的人很无聊,四皇子等的着急,非要搞个节目看看,他的意思是一边看一边等就快多了。他还好死不死故意推了纤云一把。   纤云骑虎难下,不知道该怎么办,愣在原地想对策。   皇上发了话,说道:“定儿,这是你府上的人,胆量不小,既然你自己主动走出来,那你就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吧。”   纤云心里想:“你哪看见我是自己走上来的。我明明是被你四儿子推上来了,要不是我反应快,刚才我得摔个大马趴,丢死人。让我表演,我又不参加选太子妃,表演的好了,抢了众千金的风头。“所以她来之前特地没化妆,只是一身简单而又普通的及腰襦裙,上身纯白色,下身青草绿。头发只梳了一个尖角的发髻,跟宫女的头型差不多。“表演砸了,不是给赫连定丢脸吗?明着好像我只是定远王的近身侍女,实际上在这个大殿坐着的谁不知道我是赫连定的女人。”   她思来想去,决定唱一首歌,而且这首歌只需要清唱即可。   “奴婢给皇上皇后,各位皇子大臣唱一首歌吧,歌名叫做水调歌头,奴婢献丑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时长相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歌声婉转悠扬,一曲作罢,掌声响起。   皇上笑着说:“唱得真好,这词写得也好,写得妙啊,不知是何人所写啊?”   纤云才不会说是自己写的,她可不想出风头,回答道:“这词是奴婢家乡的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所写,他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喔,真是可惜了。”   “皇上,奴婢表演完了。”   “行,那你就回自己的位置上去吧。”   三皇子赫连瑜说:“父皇,各位佳人们还没有画完,不如让四弟再表演个节目好了。”   “三哥你拿我取笑是么,我什么才艺都不会。”   皇帝发话了,说道:“那宛儿你就打一套拳给父王看看,让父王瞧瞧这段时间你有没有进步。”   “是父王。”虽然有些不乐意,赫连宛只能硬着头皮上台表演。   纤云心想,还是赫连瑜够义气,为她出了一口恶气。“赫连宛,叫你整我,现在轮到你了吧。”她也知道这是在皇宫的大殿上,所以眼睛根本不去乱瞟,她在心里谢过了三皇子。   四皇子耍了一套拳法,结束后,四位姑娘的作品终于都完成了。   姚小姐的牡丹图   李小姐的翠竹图   袁小姐的梅花图   到了孙小姐这画风变了,她画的是农家乐,一群小孩开心地放纸鸢,一个小孩正在自家院子啃手里拿着的鸡腿,连他家的大黄狗都在舔骨头。   纤云心想:“她倒是有心机,这不就是想说,在皇帝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吗?那狗的碗里都有肉骨头,这不很明显的动机吗?真会讨好。”   纤云心想:“这四位,姚小姐典型的胸大无脑,招摇型。李小姐作为女人缺了那么点女人味,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袁小姐,落落大方,有智慧,有气质,人也挺貌美,尤其她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孙小姐聪明,有心机,不可一世,却又偏偏生的美艳。”她要是男人,肯定会选袁小姐做老婆,选姚小姐做小老婆。像孙小姐这种她可不敢娶。可是人家是有后台的,太子选谁这就不好说了。   出乎意料,孙小姐总体得分第二,袁小姐排第一,李小姐,姚小姐并列第三。太子的打分有点尴尬了,太子给他的表妹打了两个七分,却给了袁小姐两个九分。看样子他是更满意于大学士的千金袁小姐了。   最后被选中太子妃的居然不是孙小姐,而是袁小姐,因为得分最高的是袁眉儿,而不是孙佩亭。纤云不用思考就知道肯定是赫连四兄弟提前商量好的,按理说,不管她有没有耍心机,就按画作水平,构思来看,孙佩亭在书画一轮比赛上的确是胜出的。而第一轮的才艺表演,就当袁眉儿的琴艺与孙佩亭的舞技打了平手,最后也该是孙小姐被选上了,而不该是袁小姐。   孙佩亭气得面色难看,又不能发火,那样子别提有多尴尬了。   袁眉儿也很意外自己能被选上太子妃。论家世她比不上孙佩亭,容貌也稍讯了点,才艺倒是不相上下。不过论人品,孙佩亭跟她之间的距离最起码是隔了一条大河,而且两人的气质完全不同,袁眉儿属于典型的大家闺秀,秀外慧中,蕙质兰心。而孙佩亭属于张扬型的,动不动就发大小姐脾气,嫉妒心也很重。   这么多人看着,君无戏言,皇后就是想反悔也不成啊。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明面上她也不好发怒。   纤云细细想来,刚才自己好像忽略了一点,这袁眉儿是大学士的女儿,她爹是文官可是没有兵权的,这太子为什么要舍弃自己母亲的娘家人呢?他不想娶他表妹,可以选兵部尚书或者将军的女儿都可以啊。纤云搞不懂太子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站了一下午,都快累死了,回到家,纤云衣服都没脱就上床睡着了。   赫连定堂堂二王爷居然伺候自己的女人脱鞋脱衣服。这时候他也不嫌纤云不爱干净了,见她睡得香就没叫醒她。   他握着纤云白净的纤手,低声说道:“还好,今日不是你选妃,我觉得他们都没有你表现的出色。你到底是谁?还会带给我多少惊喜呢?”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并不像从青楼出来的女子。你不忸怩作态,也不矫揉造作,喜欢的不喜欢的你都表现在脸上,对我也总是直呼名讳,也只有你敢。你跟我说过你爹从前是钱塘县的县官,你娘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你从小生在书本网,后家遭变故,被老鸨收养,这七年你应该过得很不开心吧,又怎么会有如此开朗的性格呢?”   赫连定私下让蓝峰派人查过纤云的身世,要不然他真不会相信面前这个女人是真的梅纤云。纤云说过梅纤云这个名字是她进了牡丹楼以后改的,她不想丢了爹娘的脸面。她原名冯素锦,钱塘县前任县令冯志远的确有个女儿叫冯素锦,她离家的年龄也正是11岁。而梅纤云也的确是11岁那年在街上卖身葬母被牡丹楼老鸨买回去的。   纤云说过,那年冯志远因病去世,所以冯夫人准备带女儿去投奔远方的娘家,路上母女好心救人却中了那人的迷药,那人将马车,包袱里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还好小素锦出门前留了心眼在自己身上藏了点钱够赶路了,在路过扬州的时候冯夫人生病了,小素锦的钱很快花光了,她的母亲因再付不起医药费,没有药吃而病情加重撑不过三天便死了。   ☆、闹别扭   纤云来定远王府也住了有一段时日了,来的时候还是春天,现已经到了夏天了。纤云最怕热了,她现在最想念的就是空调跟冰箱了。古代没有温室效应,夏天的天气热起来也让纤云受不了,扇扇子扇得手都酸了,大家都热,她不忍心让别人替她扇风,她可不想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前段时间的气温她还是可以忍受的,只是今日才大暑第二日,她便觉得有些吃不消了,天气一热,她就没有胃口吃饭,再喜欢的食物摆在她面前,她也没有食欲,出门还得穿好几件,她真怀念扎丸子头穿短袖热裤凉拖的自己啊。   早知道她就该提前去北方找个地方避暑才对。纤云夏日里吃的最多的就是西瓜,放井水里泡上一泡再切开享用,炎炎夏日,西瓜既可以当饭吃又可以解渴。   忍一忍就好了,反正夏天最难熬的就是大暑这几天而已。纤云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   天色已晚,纤云待在院子里,正坐在石凳子上乘凉,怕烫屁股,特意垫了本书。她手里拿着蒲扇不停地扇啊扇,别的小姐夫人再热也要维持形象,人家拿的那是丝绢做的印有花样的团扇,高雅大方,哪像她身着单衣,袖子卷起露出手肘,裤子卷到大腿上,手里握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蒲扇。晚饭她又不太想吃,刚刚只喝了一碗绿豆稀饭,她怕晚上饿肚子难受才勉强吃了两个肉包子。伺候她的丫鬟香琴将碗筷收走了,她现在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自言自语。太阳都落山了,估摸着酉时已经过了,平时这个时候他都已经过来找我了,怎么到现在还不来,也没个人来通报一声,赫连定到底去哪了还不回来。   赫连定去了皇宫,皇后说有事找他,等他去了皇后的德清宫时,皇后却不着急与他谈事情,说留他在宫中用晚膳,赫连定答应了,他的确很久没有陪他母后用膳了。   母子俩说话的时候国舅千金孙佩亭从门外进来了,她今日穿一身朱红色纱衣,上有金线绣成的海棠花,带湖蓝色披肩,内着宝蓝色锦缎抹胸长裙,发髻插上几根紫色扁水晶簪子,戴着镶有名贵宝石的精致珠花。整个人看上去富贵逼人,明艳动人。   赫连定穿一件上绣有金线龙纹的明黄色锦缎袍子,上好的玉冠将乌黑浓密的长发全部束起。   “佩亭给二表哥请安了。”   “表妹客气了。”   “定儿,佩亭啊前段时间没选上太子妃,心情不太好,你这个做表哥的也该安慰安慰她,陪她出去玩玩,逗她开心开心,小时候你们俩的关系不是很好吗?怎么大了以后反倒生疏了呢?”   孙佩亭娇嗔地叫了声,“姑姑,怎么又提人家的伤心事了。人家好不容易不想再记起这个事情,姑姑。”   “是姑姑不好,姑姑也是为了你好,哪知道事情却变成这个样子。”   “姑姑,佩亭是不会给别人做妾的,我不管,佩亭是您的亲侄女,佩亭是一定要做正室的。”   “你这个孩子,事情变成这样,姑姑也没有办法,这件事情已经成定局了。”   “表妹是真心喜欢大哥的吗?”赫连定突然发问,孙佩亭一时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皇后见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于是说道:“定儿,怎么跟表妹说话的。”   “姑姑,没事的,二表哥一直都是快人快语的,自佩婷懂事,姑姑和爹爹就告诉我,以后是要嫁给大表哥做太子妃的,佩婷一直努力学习歌舞,琴棋书画,只是不想辜负了姑姑与爹爹对佩婷的期望,如今,期望落了空,佩亭心里怎么能不难受,大表哥他宁愿选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子做太子妃,也不要我这个表妹。”说着拿手绢擦拭眼泪。   “好了,好了,乖孩子别哭了,你看定儿也不错,你嫁给定儿好歹可以做王妃,而且还是姑姑的儿媳妇。”   “母后,您说什么呢?您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就因为你跟舅舅擅自做主,从来不问大哥的意见,搞什么选太子妃,结果事情变成这样,现在还做这样的事情,你这不是让表妹难堪吗?”   “定儿,你们兄弟都是怎么回事?你大哥好歹选的是大学士府的千金,你呢倒好,整日宠着一个来路不明的青楼女子,放着咱们温柔漂亮有孝心的佩亭不要。”   “姑姑,连二表哥都嫌弃我。”说着她又哭了,拿着手绢擦眼泪。   “佩亭不急啊。我就不信了,你们一个一个的,本宫都管不了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你都不管不顾了吗?母后本来以为你只是玩玩就算了的,哪知道你这么认真?”   “母后,您请儿臣留下来用膳是假,想牵红线是真,只是您打错了算盘。表妹的确貌美如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民间有句话说的很对,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千金难买心头好,相信大哥跟我一样都只是将佩亭当作小妹妹而已。儿臣吃饱了,先行告退。”   皇后气得拍着桌子,说道:“你们这一个个的是要气死本宫啊。”   “姑姑,那个青楼女子一定是耍了狐媚子手段,迷惑了二表哥,二表哥从来都不会顶撞您的。”   “是啊,真是个祸害,我听说你表哥还给她改姓孙了。   什么?就凭她一个□□也配姓我们家的姓氏,二表哥对她太宠爱了。”   “佩亭,你放心,这次姑姑绝对不会让别人再钻了空子。”   孙佩亭眼里的得意之色一闪而过,二表哥可比大表哥温和多了,若真能嫁给二表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她可暗恋了他好几年呢,原以为他有断袖之癖,不喜欢女人,为此她还伤心了好久,前段时间听说他突然宠幸了一个女人,而且对她一直是专宠,她就气得牙痒痒。那日在皇宫大殿内,她也只是匆匆撇了一眼那女人,不就是会唱一些小曲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二表哥只是一时被她给迷住了,凭自己的容貌,身材,歌喉,舞姿,琴技,智慧,她不信她还斗不过一个小地方来的青楼女子。反正太子妃也一直是爹和姑姑让她去争取的,现如今太子妃的人选已经定了,二表哥这方面又有姑姑支持自己,她还有什么理由不争取呢?自己已经十九了,早就过了婚嫁的年岁了,这次必须,一定得成功。   定远王府   “你终于回来了,干嘛去了?”   “你干嘛还待在院子里,时间不早了,还不进屋休息?”   “你也知道时间不早了,都快亥时了才回来,去哪里也不跟人家说一声。”   “我去皇宫了,母后让我陪她一起用膳。”   “那你去之前也该告诉我一声吧。”   “去之前我也不知道母后会留我用晚膳,就没有告诉你,而且我走的时候,见你还在午睡,就没忍心吵醒你。”   “那你也该告诉香琴一声,等我醒来告诉我嘛。”   “纤云你怎么了,我发现你怎么变了?   “我哪里变了?我还是我啊?”   “我发现你最近变得特别黏人,而且追问起来就没完没了,时间久了,你们女人是不是都会变成这样?你现在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可爱。”   “我等你到现在,只是问你去哪了?你干嘛说翻脸就翻脸?是不是你已经厌烦了我,还是你又看上了哪家漂亮姑娘了?”   “纤云,你可以不要无理取闹了吗?”   “你回答我的问题。你去了一趟皇宫见你母后,她是不是给你介绍姑娘了?”纤云看赫连定的神情十之八九是她猜的这样子的,继续说:“被我说中了是不是?她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你快说!”   “纤云,你别再无理取闹下去了好吗?天气已经够热的了,你还闹,不嫌烦吗?”   “你开始嫌我烦了吗?”   “我觉得我们今天没法好好说话了,今天晚上你一个人睡吧,我先回去了。”   纤云看着赫连定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阵的酸楚,忍住了掉眼泪的冲动,在院子里等了他那么久,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了,却莫名其妙地将他得罪了。   王爷就是王爷,人家毕竟是当今皇帝的亲生儿子,身份尊贵无比,在这个男权特别严重的古代,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喜欢你时对你万般宠爱,不喜欢你时怎么看你都觉得碍眼。像他们这样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来到京城后就已经见过不少美女了,先是柴碧玉,后又是姚雨霏,李英姿,袁眉儿,孙佩婷,没见过的美女不知道还有多少呢?电视剧她看太多了,古代皇宫里哪个女子不是貌美如花,身怀绝技?不也有一生空等待,也没有被皇帝宠幸过一次的悲惨美人吗?就算是在现代,家里老婆再漂亮,那还不是惦记着外面的小三?不管古代现代男人骨子里的色都是一样的。更何况赫连定从来没有许诺要娶她,她只是跟在他身边的一个无名无份的女人罢了。   天气燥热,纤云一个人待在屋里睡不着,干脆就待在院子里待了一夜,一会儿坐着一会儿站着,看着天空发了一夜呆,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想了一夜也没理出个头绪来。   ☆、金凰国月公主   金凰国使臣一行人来金麟国做客,皇宫今晚将举行盛大的欢迎宴会。据说金凰国的公主南宫威的亲妹妹南宫月这次也跟着使臣队伍来了,说是跟着来开开眼界,实则是两国有意联姻。这姑娘虽然今年只有十六岁,却是个鬼灵精,她很小就懂得身为皇室中人,自己的姻缘不可以随便自己作主,既然如此,她总可以在有限的范围内主动挑选一个自己还看得顺眼的夫婿吧。   晚上的宴会开始了,每个人都待在自己该待着的位子上,宫女太监们也是各司其职,不敢有偷懒怠慢的。   皇后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让赫连定将纤云一同带过来参加晚宴。纤云根本就不想去那种场合,尤其是自那一晚与赫连定拌嘴以后,他俩已经好多天没见面了,他不是说自己黏他吗?他不来找自己,也休想她主动去找他。人家也是有骨气有脾气的人。   纤云此刻正站在赫连定身边,她就知道,自己无名无份的没有地位,能被允许站在这皇宫大殿就算皇恩浩荡了,她心里唯一感到疑惑的是,皇后为什么点名要赫连定带着她一起参加晚宴,又不是请自己吃饭,难道他们诺大的皇宫还缺人使唤吗?赫连定那天见过他母后之后,回来后就莫名其妙得跟我生气,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难道皇后叫我来是有什么阴谋等着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算我猜到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乖乖受着。眼下赫连定根本不理我,谁知道真有事的话他会不会保我。”纤云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赫连定心不在焉地胡乱想着。   皇宫里的宴会怎么能少得了歌舞和丝竹管弦之音呢。这第一个上场的便是金凰国的月公主南宫月,她年纪方才十六,就出落得亭亭玉立,一副水灵灵的美人胚子。圆圆的鹅蛋脸,皮肤白皙,弯弯的细眉,微翘的睫毛下是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英挺的鼻梁,自然红润的双唇,一嘴洁白整齐的牙齿,一头天生的卷发长至腰间,再加上她身上有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她的美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再过几年,她一定会更加美得让人窒息。舞台上一个火红的身影正在热情地舞动着,她的舞姿灵动,形象俏皮可爱,她表演的时候,跳舞的就只有她自己一人,还有二人伴奏,一人吹笛子,一人打手鼓,她跳的舞曲是欢快跳跃的,倒是别有一番异国风味。   第二个上台表演的是孙佩亭了。这次她将自己打扮成荷花仙子在前头领舞,身后的舞者统一着带荷叶装饰的绿色舞裙。孙大小姐的舞技自然不用说,一个字好,不过在场的各位看官自然是见多了这般类似的舞蹈,即使领舞之人技艺再高,大家的反应倒是没有看上一场舞蹈表演的反应来得要激烈。   第三个节目是金凰国的使者巴图表演的变魔术,纤云见得太多了当然不觉得稀奇,可这金麟国大殿上坐着的多是本国人,他们也顶多见过一些常见的变戏法,变脸,吐火,吞剑之类的。像今天表演的变个鸽子,变朵玫瑰花,变出个金元宝,甚至是大变活人,他们的确是头一次见。   第四个节目是瑜亲王赫连瑜上场,他表演了蒙眼十米射弓箭,三剑都正中靶心。底下一阵阵的掌声,纤云是发自肺腑的为他鼓掌鼓得手都疼了。赫连定心里可不高兴了,由于两人还处于冷战,他又不好意思直说,便打岔道,替我倒酒。纤云心里嘀咕着,喝那么快干嘛,你喝多了我可背不动你,而且我也不认识路。   第五个节目是金凰国南宫月的侍女芳草表演的马头琴演奏。这乐器的声音很特别,会弹奏的人不多,可见人家月公主果然不一般,身边伺候的人都有如此精湛的技艺。   “第六个节目由定远王的侍女孙纤云来一段即兴表演。”纤云听到皇帝身边的老太监报节目报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吃了一惊,但很快她就明白过来了,叫自己过来,敢情就是在这里挖了个坑等着自己呢,亏你们想得出来。   今晚她不弹古代纤云擅长的古筝,琵琶。金凰国的人表演的是马头琴演奏,那么自己就表演拉二胡好了,在现代的时候学了几首名曲,比如梁祝,二泉映月。今日自己就拉一首梁祝吧,也让古代这些人长长见识。尤其是让想害她出丑的人瞧瞧,自己可没那么容易被打倒。   那投入的表情,动作,俨然一位表演艺术家。纤云表演完毕,她以为事情到此结束了,却不曾想到,南宫月不让她下台。月公主一直认为自己手下的四大侍女文武才艺方面是各有千秋,自己找师傅精心栽培出来的人,怎么能有半点被别人的侍女抢了风头?就算那个国舅爷的女儿服饰再华丽,又找那么多舞伴来衬托她又怎样?还不是输自己半筹?   “没想到金麟国定远王爷身边的侍女竟然也有此等技艺,本公主一向好热闹,不知道姑娘可否有兴趣与本公主的侍女切磋切磋?”月公主一席话让在场的贵人主子们都私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讨论起来。谁不知道这位美丽的月公主手下有四大侍女,孙纤云刚才那段二胡演奏一定是激起这位小公主的不满了,这下有热闹看了,这已经不是侍女们的比试了,还关乎两位主子的颜面。这孙纤云现在该是进退两难,输了丢自己的脸是小,丢定远王的脸是大,而且这脸是丢到金凰国去了。她想赢不容易,人家有四个人,她一个人怎么比?   就在大家讨论的激烈的时候太子发了话,“既然月公主想比试,不知道本太子的侍女绫罗可否能凑个人数,毕竟月公主手下有四个人,二弟的侍女只有一个人。”   瑜亲王也忍不住插手了,“那这件事当然也得有本王一份了,还好,今天本王也带了侍女过来。”又唤碧玉道:“待会你也去展示一下你的才艺,就是玩玩而已,输了也不打紧。”   “是,王爷,碧玉听候差遣。”   定远王这时候终于开了口,说道:“谢谢大哥和三弟了。纤云,你放心大胆的比试,不要有负担,实在做不来的还有绫罗和碧玉帮你,月公主手下的四大侍女是出了名的多才多艺,就算你输了,也没人会笑话你。”   赫连定这么一说,紧张的气氛倒是缓和不少。其他不相干的人只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看比试的,也有等着看纤云出笑话的,比如此时换好衣服坐在皇后旁边位置上的孙佩亭。   南宫月派出百灵上场,她的人才不是只会琴棋书画,只比试这些,怎么能显示的出她的手下的与众不同呢?刚才芳草的马头琴演奏就可以看得出来。   ☆、皇宫大出风头   五局三胜。   第一局比射飞镖,太子问定远王道:“二弟,你看这局是否让绫罗出赛?纤云姑娘她好像不会武功吧?”   赫连定答:“也好。我们这边就派绫罗出场。”   月公主可不应,说道:“我的人主要是想跟纤云姑娘比试,太子和瑜亲王的人只是帮忙而已,不试试怎么知道她不行?如果纤云姑娘真的不会,你们再找别人上也可以。”   四皇子赫连宛不高兴的嚷嚷道:“南宫月你这明摆着是欺负人吗?”   “我哪有欺负人?这第一局的比试项目是我们这边定的,到了下一局就你们定了,你们肯定也会挑你们擅长的项目。”   “那能一样吗?你可以从四个人里随便挑,我们这就必须得纤云先上,她不行才能换人,这什么规则啊?”   “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的人主要是想同纤云姑娘比试,我也不想被人说我们以多欺少,所以我同意她可以找帮手,这并不代表她直接可以置身事外。”   “那你就是想让她出丑是吗?纤云她根本不会武功。”   “原来四皇子是这个意思,我们百灵也不会武功,射飞镖一定要会功夫吗?”   “百灵你先师范给纤云姑娘看看。”百灵领命上台,抓了三支飞镖迅速扔向靶子,三支全中靶心。   轮到纤云了,真不想出风头,刚才让绫罗出场不就得了,非得搞成这样剑拔弩张的局面。她拿了三支飞镖随手一扔,结果全中靶心,这个结果惊到众人。南宫月心想,果真是真人不漏相,她也不生气,她对自己的人还是有信心的。   百灵抓了三支飞镖扔向靶子,将原来靶心扎着的三支飞镖一支一支打掉,将这三支飞镖扎进靶心,取代了刚才的三支。   纤云也照做了,她竟然然也做到了。台下看热闹的人群已经被震撼了。底下掌声惊叹声不断。   四皇子连连鼓掌,惊叹道:“想不到纤云还有这手,那日在外遇到刺杀之时,她那胆小害怕的模样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呢,她若学武,肯定不差。”   瑜亲王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也在心里将纤云的表现赞扬了一番,只有定远王脸上不着痕迹,不知道他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太子就抱着欣赏的态度,皇上哈哈大笑,连声说好,皇后以及孙佩亭心里都不快活。   这第一局就算打成平手了。看样子纤云也很擅长扔飞镖,这么高难度的技术她都会,扔飞镖这项再比下去已无必要。   第一局平局。第二局定远王这边定比试项目,赫连定问:“你想比什么?”纤云答:“比刀工。”   香草,这局你上。南宫月心想,做饭是香草的强项。   两人面前同样是黄瓜,菜刀,砧板,要求是,做蓑衣黄瓜,切完后,黄瓜看上去还是一个完整的黄瓜,拉起来可以当弹簧使。   南宫月听了规则疑惑地说:“从未听过这道菜,你先示范一个给大家看看!”   “很多大厨练习刀工的时候不都这么练的吗?”说着便示范起来。   纤云在现代的时候看电视上大厨做菜,拿黄瓜切的细又不断,拿起来能当弹簧使。在家闲来无事,拿黄瓜练手,吃了整一个暑假的黄瓜,多的都拿来护肤了,不仅会做这道菜,连刀工都上了好几个层次。   纤云的手法极快,明晃晃的菜刀晃得人眼花缭乱,切好后,不仔细看黄瓜还是完整的黄瓜,拉开后可以当弹簧使,香草试了两根黄瓜都没做到,第三根切出来与纤云切好的黄瓜比较她还是输了。   第二局纤云胜。第三局南宫月提出比试掷骰子。她派出百合。纤云已经抱着玩的态度了,反正她已经无聊好久了。这个她也是看了电视以后自己没事在家练过的。规则很简单,比大小,猜大小,叠罗汉。   先比大,百合是三个六,纤云也三个六,平。局外看热闹的人群议论纷纷。   “想不到定远王爷身边的这个丫头还有两把刷子。”   “是啊,想不到这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本事也不小。”   再比小,百合三个骰子像叠罗汉一样只有一点,没想到纤云也弄出一点,又平。   “我就说嘛,京城不缺乏美女,怪不得咱们二王爷独宠她呢。”人群里传来议论的声音。   纤云揺了三次,百合三次都猜对了大小。轮到百合揺骰子,纤云也三次都猜对了,又平。   四皇子赫连宛忍不住赞扬道:“纤云是真人不露相啊。三哥,你说,她有这本事应该去赌坊,很快就能还清欠二哥的钱了,看来她也舍不得我们这位风流倜傥的二哥呀。”   南宫月让百灵递了几个加长的揺筒和许多骰子上去。增加到六个骰子,谁能将骰子全部叠成一竖就算赢。百合依然将六个骰子叠成一竖,纤云也做到了。又增加了三个骰子,一共是九个,两人依然打成平手。南宫月又让百合将骰子增加到十个,这真是赌一把了,因为百合平时只到九个的水平,十个她有时成功,有时候不成功。百合将十个骰子成功叠了起来,十个骰子能叠起来已经很难了,纤云却叠了十一个,只是许久不练手,花的时间比以前多了些。   台下的观众已经是目瞪口呆了,第三场比试结束了,周围才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第三局纤云胜。   赫连宛鼓掌得特别起劲,他好像忘记了从前自己是不太待见纤云的。现下情况来看,他好像很崇拜纤云啊,恨不得冲上去拜师学艺才好。   南宫月的脸上已有些尴尬又有些不甘。她对赫连定说,二王爷,你的侍女深藏不露很能干,根本不需要帮手,我看太子殿下,与瑜亲王真是多虑了。第四局,轮到你们定比赛项目了,请。   第二局时纤云说比刀工时没想到会赢,怎么着能弄个平局吧,她却忘记了那个香草不是现代人,她哪见过这种切法?她已经很有天赋了,看了一次,只用了三根黄瓜就学会了,自己可是学了好久。   这第四局比什么呢?若提个自己不擅长的让绫罗或碧玉代替自己出赛,南宫月肯定会觉得自己是故意瞧不起她。算了,随便来个吧。   “第四局就比吃面条,看谁吃的多?”纤云话音刚落,南宫月就有意见要说了。南宫月心想为什么她提出来的比试都是这么奇怪,于是说:“第二局你提议的比刀工切黄瓜还是有功夫在里头的,现在你竟然提出比赛吃面条,能不能比些有风雅的东西。”   “不是说什么都可以比?这局由我们这边决定的吗?”纤云反问道。   “你……”南宫月没话可说。这局她倒不是怕输,香草擅长做饭当然也是几个人里最能吃的一个。只是这局就算她们这边赢了,赢得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纤云早就饿了,这会可逮住机会吃了,还是排骨面,她吃了二十碗已经很饱了,再吃肚子就得不舒服了,于是她不再吃了,大暑结束了,天气虽热,但比前段时间好太多,今晚她将前段时间少吃的都给补回来了。   另一边香草真的太能吃了,轻松吃了二十五碗,完胜纤云。   第四局香草赢,总算扳回一局,其实纤云若照撑了吃未必会赢也不一定会输,只是她不想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她最多也就吃过二十三碗,看香草这轻松的样子,估计自己得吃得撑的要死才能勉强打个平手,自己才不干那蠢事呢,这局该人家赢。反正自己也没损失吃饱了至少,而且还是领先一局的。   底下的观众已经被惊呆了,两个女孩子都不胖,食量却大的吓人。   赫连定知道纤云能吃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能吃,而且这世上竟然还有一个比她更能吃的姑娘。前段时间她每天只吃一点点东西,居然能受得住?她的身体结构也太奇怪了。   第五局南宫月提出比下棋。派出芳草。   纤云主动说,我不会下棋。下五子棋她倒是精明,围棋,象棋这些她下一回输一回,所以她就不碰这些了,谁还没有个短处啊。南宫月心想:“你想用不会来逃过输的难看,我偏不让你逃。”她说:“纤云姑娘这么聪明,到底是不会下棋,还是棋下的不好,怕输得太难看?”   纤云也不替自己掩饰,直接说道:“我就是棋艺不精,甚至我就是下棋下的很烂,这方面我是完全不通!月公主可否满意?”   南宫月没想到纤云看穿她想让她难堪的心思,并且还这么直白说了出来,如果她继续逼她参加比试,丢脸的可是自己了。这局只好换作碧玉上。碧玉和芳草都是下棋高手,最后芳草险胜,碧玉棋差一招,虽拜犹荣。   比试以二比二打个平手,说好的比五局,虽没有分出胜负,但是两方侍女的本事都不容小觑,可以说是不相上下,就算是输的一方也只是比赢的一方差了那么一点点,南宫月就算再想分出个胜负也绝对不能是在这种场合下,毕竟这是金麟国的大殿上,哪容得下她不守信用继续比试下去呢。她暗下决心找机会还要会一会这个叫纤云的侍女。   这时候皇上说:“这场比试实在是太精彩了,让朕大开眼界,朕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来来来,大家举起酒杯,一起喝一杯。”   接下来就是西域舞娘们上场了,艳丽的服装,火辣的身材,妖媚的舞姿,半掩的面容,无一不让在场的男人们欢呼雀跃。纤云也喜欢看啊,谁说只允许男人爱看美女啊,女人也可以欣赏美女不是吗?当然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她明确知道自己的性取向是正确的,不过这不妨碍她喜欢看美女。对于美女,她从来不会嫉妒,只是抱着欣赏的态度而已。   到了此刻,她才完全明白,这皇后叫自己来的用意,无非不就是提醒自己的身份,自己不过是赫连定身边的一个小小侍女,皇宫之中,自己连坐下用餐的资格都没有。她让自己表演节目,不过是认为跳舞方面已经有南宫月与孙佩婷在前面开过路了,她怎么还好与她们比?跳得不好丢脸,跳得好了抢了人家公主的风头,而且皇后不认为她有这个本事,皇后还觉得自己在青楼学跳的那些舞根本搬不上台面呢。弹古筝吧,这里也是高手如云,未来的太子妃,以及南宫月的侍女芳草,都在这呢,纤云这么做不就是鲁班门前拉大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敢情皇后以为她就会这两样。虽然选太子妃那次,纤云表演过唱歌了,不过今天这种场合如此隆重,王孙公子,后宫嫔妃,文武百官,又有金凰国使者在,她以为她只唱一首简单的小调就可以蒙混过去吗?在她之前表演的节目哪个不是非常精彩,显示表演之人的高超技艺。   ☆、主动和好   自从纤云与金凰国月公主手下的四大侍女比试过后,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孙纤云这号人物?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纤云她也不想这样,她一直告诫自己为人要低调,可是每一次一有事情主动找上门来的时候,她玩心一上来就什么都忘记了,这下好了,她竟然一战成名了,收了无数崇拜的小眼神,当然也有许多嫉妒的小眼神,真是喜忧参半呢。   这不,四皇子赫连宛这几天赖在定远王府不走了,天天缠着纤云教他揺骰子。纤云让他先自己练习,有必要的时候她再从旁指导。   纤云在一旁喝着冰糖梨子水,思考问题出了神,四皇子喊了几声,纤云都没有听到似的。   “姐,姐?”   “喊这么大声,我听见了。”纤云停下手里的动作,问道:“喊我干嘛?”   “我都叫你姐了,你怎么还不认真教我啊?我自己练习又练不出来?”   “我当初可是自学成才的。”   “你就骗人吧。”   “反正主要还是靠自己多加练习,自己琢磨其中的技巧。”   “姐,你这么厉害,怎么没有靠赌博发家致富?还当什么花魁呀?”   “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你以为赌坊老板是吃素的?别没赢到钱,把自己的小命丢在那了。”   “姐,你说你这么本事的一个人,窝在牡丹楼真是屈才了,姐,你该不会是卧底吧?”   “谁派我当卧底那他可真的倒了大霉了。”   “也是,姐,你这性子连一向有威严的二哥都压不住,像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听命于谁。”   “嗨,我说,你还蛮了解我的嘛。”   “一开始我只以为你跟一般的青楼女子没什么两样,后来我发觉你跟我想象的越来越不一样,如果不是我跟二哥他们一起带你回来的,我根本不会相信你是从牡丹楼出来的人好吗?有时候我总觉得你表现出来的性格跟你的人生经历以及这副相貌是格格不入的。所以我觉得我根本不了解你,你就像是一个迷,所以你才这么吸引我二哥的吧。”   “四皇子说得还挺有道理,说的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   “姐,这次你又是怎么惹我二哥生气了?”   “一定是我惹他生气的吗?”   “那你们为什么要冷战?”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谁知道?”   “你去问你二哥呀,问问他为什么生气?我也是觉得莫名其妙好吗?”   “那你自己怎么不去问?就这么冷战好吗?”   “我说四皇子,你刚才不是还怪我没有专心教你掷骰子吗?现在怎么又有心思管我跟赫连定的事呢?”   “那我当然也希望你们之间好好的吗?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下,我也会觉得很别扭的。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和好啊?”   “你可别劝我,是你二哥先惹我的,要道歉也是他给我道歉,我才不会主动跟他示好!我又没有错。”   “你们俩说话怎么都一样啊。”   “什么?赫连定他觉得是我的错?”   “呵呵,我说错话了,姐,你当我什么也没说,我还是去练习掷骰子吧。”   纤云,心里想:“好你个赫连定,明明是你先惹的我,我又没有错,真气人。化愤怒为食量,我不生气,我吃,我吃,我吃吃吃,哼。”   自从处暑以后,早晚气温不高,夜里还有一丝丝凉意,到了晚上这觉好睡多了。晚上忽然下起了大雨,雨水落在屋顶上刷刷作响,闪电的光印在屋子里,也特别吓人,因为诺大的房间里就纤云一个人住,风刮得门窗作响。   纤云裹着被子好害怕,她看着好像天不怕地不怕,其实她胆子可小了,她很怕黑的。都快亥时了,大家差不多都睡下了吧。怎么不等我睡着了再下雨呢。现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就不敢睡嘛。早知道叫香琴来陪我了。   赫连定在自己屋里刚睡下,就听见外面下雨了,他想到纤云每天晚上睡觉都要点着蜡烛,她虽然敢跟自己大呼小叫的,胆子却很小,她怕黑,怕一个人睡觉,尤其是刮风下雨的夜晚,而且还有接二连三的闪电。   他已经跟她冷战许久了,好像也不为什么事情,那天是自己心情不好,纤云她的确没做错什么,事后自己又抹不开面子,见纤云对自己也是故意不理不睬,他就更加生气了,于是两人冷战了好久。   他不放心纤云,这样的夜晚,她怕是要睡不着了,自己还是过去看看吧,跟她认个错自己又不会少块肉。她黏自己不是很好吗?他为什么要觉得不自在?难道他希望她去黏其他男人吗?纤云与南宫月手下四大侍女比试出尽风头,引来多少男人对她产生了兴趣,虽然皇宫里美女如云,但是像纤云这么特别耀眼的女人目前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她愿意待在自己身边,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对她,还要跟她质气呢?   纤云正裹在被子里,就是不敢睡,明明很困了,就是睡不着。要是赫连定在就好了,就算不说话,睡我旁边充个人数也是好的。正想着呢,忽然听到门吱丫一声被打开了,接着门又被关上。风吹灭了蜡烛,吓得纤云跳起来大叫,“是谁?”   赫连定没想到自己突然来访会把纤云吓成这样,屋子里黑乎乎一片,闪电还在继续,又忽然窜进屋一个人,纤云快被吓死了,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得好快。   赫连定淡淡的说了声,“纤云,是我。”纤云听见熟悉的声音,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干嘛啊你,不好好睡觉,跑到人家屋里,也不敲门问一下就直接进来了,深更半夜的想吓死我啊。”   “对不起,吓着你了,我没想那么多。”赫连定随手将蜡烛点上,屋内又亮堂了,他脱下外套,鞋子,毫不客气的上了床,躺下,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是我听错了吗?咱们堂堂定远王爷也会跟我这个小女子道歉。”纤云本来还想说几句却被赫连定打断了。“纤云,我们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闹别扭上了可以吗?”说着也不管纤云是否同意,直接将她捞过来,搂在怀里,继续说:“那天是我不对,我不该跟你发脾气,我知道你等了我很久,以后不会了。我知道你怕黑,不敢一个人睡觉,从现在起,每天我都陪你睡觉好不好?”   “切,突然这么肉麻干嘛?说得人家毛孔都酥酥的。不对啊,你说几句好话我就原谅你了,是不是太便宜你了。”纤云挣扎着一咕噜坐起身来问道:“你不是在四皇子面前说是我惹的你,是我的错吗?”   “他这么跟你说的?”   “是他不小心说漏嘴了。”   “本来就是你先惹的我。”   “你还这么说。”   “你在我面前跟三弟,四弟亲近,就是不搭理我,害我在他们面前丢面子,我当然不高兴了。”   “那你还来我这边干嘛?”纤云撅着个嘴巴,转过头去不理他。   “我这不是想通了吗?好歹你是女的,好男不跟女斗,我就让着你点呗。”   “哈,说得你好委屈似的。”   “不委屈,不委屈。”   “唉,手放开,你要是在我这单纯的睡觉,我还接受你的道歉,相信你的诚意,要不然……我可……”赫连定打断她的话说:“你看你,就是疑心病太重,大半夜的,外面雨下那么大,我本来都已经进睡下了,这不担心你,放不下你,过来看看吗?我什么都不干,你想太多,快睡吧。”   “这还差不多,困死了。”纤云打了个哈欠,躺下,拉过被子盖好,翻个身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将美人转送给太子   在皇宫同样惊艳到众人的还有柴碧玉,虽然她下棋输给了芳草,但是她的棋艺也很精湛。她的一颦一笑,会刻在人的心里,如沐春风那样温暖。尤其是她姣好的面容,婀娜的身段,非凡脱俗的气质,让人看了一眼就难忘记。那天她穿了一身湖蓝色绣有兰花的纱质衣裙,略施粉黛,清新脱俗。赫连家老四年纪还小所以不为所动,老二有了纤云,老三已经心有所属了,只有老大赫连城,他一向喜好美女,见着喜欢的都要想办法弄到手,那日他见过柴碧玉以后,就茶不思饭不响的,尤其是当时柴碧玉还对他回过去一个小鹿乱撞的眼神,将他的心都给弄酥了。他啊估计早将他未来的太子妃袁眉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赫连城本来一直对纤云念念不忘的,可人家已经是老二的女人了,他可没有接收别人用过的习惯。这叫柴碧玉的女子比那孙纤云更漂亮,更温柔,虽然得不到纤云一度让他心里很失落,但是遇到更漂亮的女人以后,就能让他暂时忘记那个女人。   孙佩亭自从被袁眉儿抢了太子妃的位置,心里一直不痛快,她现在已经将目标转到赫连定身上了,但是她有仇必报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算了的。她知道他大表哥是喜欢美女的,也知道他并不是头脑糊涂的人,他一向与爹走得不是很近,就算平时待自己还算客气,但也并不亲近,纵然自己生的貌美,也刻意讨好过他,也没能得到他的青睐。   自那日她瞧见了太子看柴碧玉的眼神,心里就明了了,她不但不嫉妒,而且心里还有了计策。她得不到的,袁眉儿也休想快活。“就算你当了太子妃如何?哼,一个不受宠的太子妃,我看你在太子府如何自处,走到哪里都会是个笑话。”   孙佩亭假意去瑜亲王府探望她三表哥。   “三表哥,这些糕点可都是我亲手做的,都是你最喜欢吃的,快尝尝看。”   “表妹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我这个表哥啦?”   “三表哥,瞧你说的,你被封王之时,我没能来瑜亲王府恭喜你,已经很自责了,这不前来恭喜你,再来是给你赔个不是吗!”   “我还不了解你?之前你一直缠着大哥,如今太子妃人选已定,也不见你再去太子府了。今天突然来我这里,该不会是改变主意了,看上我了?”   “三表哥,你说什么呢?你总是欺负人家。”   “好啦,我跟表妹开个玩笑,表妹莫要生气。不过,你找我一定是有事吧。”   “三表哥,那我就直接说了,你那个叫碧玉的侍女聪明伶俐,能不能送给我?”   “你身边不是有兰儿伺候你吗?再说了你们府上那么多丫头,挑一个聪明伶俐的不就得了。”   “三表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府上的人哪能跟王爷府的人比,孙纤云是二表哥的女人,我肯定要不着,这柴碧玉跟三表哥你可没有什么关系,反正当初你留下她不过也是为了做好事而已,既然你对她没有别的意思,不如将人送给我,这么一个大美人做丫鬟你不觉得太浪费人才了吗?也就只有三表哥你做的出来。”   “那表妹想拿她做些什么呢?”   “姑娘家吗,无非不就是想嫁一个好人家吗?相信那位姑娘也是这么想的。你将人给我,我也算是替表哥解决了一个问题,不是吗?”   “表妹为何会这有这样的想法呢?”   “我私下已经问过四表弟了,那日你们救下她本来并不打算安置她,只是三表哥后来为什么突然同情于她将她安置在你府上,我就不得而知了,这么一个大美人都引不起三表哥的兴趣,我猜三表哥是心里有中意的姑娘了吧。那么将柴碧玉放在你这里,这不是耽误人家姑娘吗?而且三表哥你一开始就不打算管这个闲事,事后一定很后悔吧,正愁没处安置她,又不忍心赶她走,是不是?放我那你放心,我一定给她找个好婆家,保证她不会再来骚扰你,让你不自在。”   “表妹果然很聪明,消息也很灵通,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我只是善于观察,偶偶向知情的人打听一丁半点的消息而已。”   “女人太过聪明,男人不太喜欢,表妹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   “多谢三表哥的关心和提醒,佩婷记下了。这事你答应了?”   “表妹这么诚恳跟我要人,我若不给,好像说不过去,不过话我先说在前头,不管你要做什么,一定得碧玉同意才行,你不可以擅自做主。”   “放心吧,你随时可以监督我啊,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人你可以随时要回去,我绝不拦着,三表哥,你看成吗?”   孙佩婷暗自得意,心想,“这件事算是成了一半,等事情成了,回头我再好好收拾孙纤云。你给我等着,敢跟我抢东西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你以为靠你那些小把戏出了点风头就能改变什么吗?凭你也敢霸占我喜欢的男人!定远王妃这个位置我是做定了。”   太子府   “绫罗,我让你查柴碧玉查出什么结果没?”   “太子殿下,果然不出您所料,这个柴碧玉并不简单。属下去了万花楼,老鸨的确买过一个叫柴碧玉的姑娘,画像给她看了也的确是她,据老鸨说,大概二十天前这姑娘跑了,老鸨派出去的打手不但没追到人还全部被人杀死了。老鸨找柴碧玉的哥哥要人,哪知道柴大也不知所踪。”   “你都能查得出来,老三他们不会那么不谨慎。孙佩亭从老三那要了人,要将她送给我。老三明知道人有问题还继续留在府里,又借孙佩亭的手送给我,这不是很有意思吗?”   “殿下的意思是瑜亲王想害您?”   “量他也没有这个胆子。”   “那殿下的意思是?”   “老二老三都是一伙的,老二那么精明,什么事情能逃得过他的眼睛,他们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试探我罢了。”   “难道二王爷和三王爷已经怀疑到殿下身上了?”   “就让他们怀疑好了,反正也没有证据证明那件事是我做的。”   “那柴碧玉怎么处置?”   “当然是留下了。”   “殿下,您明知道她有问题,还……”   “这有什么关系,他们想借她试探我,我便将计就计,这么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送上门,不用也怪可惜的,她喜欢演戏,本太子就陪她演好了,我倒要看看她是谁派来的。”   “对了,孙纤云你还查到什么没有?”   “殿下不是对柴碧玉感兴趣了吗?怎么还关心孙纤云的消息?”   “这孙纤云不可能是凭空冒出来的吧。如果她的背后也有人指使的话,那她的确掩饰的很好。不过老二也不是笨蛋,我想他一定也查过她的来历,不然他是不会无缘无故的突然宠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他宁愿相信孙纤云也是谁安插在赫连定身边的一颗棋子,至少这个结果能让他心里痛快些。凭什么他赫连定就能得到父王的特别宠爱,连他找的女人都比自己的那帮女人要好,凭什么好事都给他碰到,若不是自己是长子,这个太子之位也到不了自己头上。有什么差事父皇都让他去做,给了他机会去立功,而自己呢,只能留在京城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暂时还没有任何消息,属下见纤云姑娘不像是有城府之人。”   “算了,那就不要查她了,你先退下吧。”   ☆、女扮男装   为什么女扮男装很容易被人识破呢?纤云有研究过。一是身材小巧,二是胸脯过大,三是脸蛋太漂亮,四是手指过于纤细,五身上有女儿家的脂粉香,六有耳洞,七没喉结。   她现在这副样子,如果直接出王府去外面玩,估计是跟危险的。不要以为一身男人打扮别人就看不出自己是女人。赫连定不允许她出府,他说外面不安全,需要什么跟下人说就可以了。可是她真的很闷啊,真不知道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整日在闺房里怎么能待得下去。   除了耳洞跟喉结她没有办法,前五条她是有办法改善的,人家花木兰,祝英台女扮男装那么久不是也没人发现吗?   洗澡将身上的脂粉味洗掉,再将胸绑上,暂时绑一绑,不会变形喔,她在心里安慰自己。鞋子里垫上自己制作的大约6厘米的增高鞋垫,她大概168的身高,在女人堆里的个子算高挑的,在男人堆里可就嫌矮了,加上这鞋垫就万无一失了,故意弄些泥灰擦脸上,脖子上,手上,找了身仆人的干净衣服穿上,头发只用了布条束起。   她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左看又看,这才满意,对着镜子说:“嗯,这才像个男人的样子嘛。”   “姑娘,你一个人出去成吗?王爷回来后发现您不在,一定会大发雷霆的。”丫鬟香琴说道。   “我这身打扮谁知道我是女的,你放心好了,绝对安全的,我只是出去吃点小吃,顺便再带回来一些吃食,很快就会回来的,放心吧。”   纤云出了王府大门,正好被前来的赫连瑜看见,他见她正和大门守卫说着什么,若不是对她太过熟悉,他也认不出乔装过后的纤云。   他就一直在她身后跟着,害怕她路上遇到危险,既然她乔装打扮想一个人出来逛逛,他也不想打搅他的兴致。   果然如他所料,纤云从来到集市上就一直没停过吃东西,连吃带带,亏她还够细心,花得全是铜板跟碎银子,混在人堆里一点也不引人注意。一个时辰不到她吃了不少东西,也买了不少。   孙佩婷的弟弟孙鑫文带着几个手下在大街上溜达,他的那些狗腿子狗仗人势,走路都比较蛮横,街边摆摊的看见他们都憎恶他们,大伙敢怒不敢言。路边有个卖身葬父的姑娘,她运气真不好,碰到孙鑫文这个纨绔子弟,此刻她正被孙鑫文当街调戏。   纤云看到这一幕回想起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的经历,古代女子多悲哀,动不动就将自己给卖了,为奴为婢算是运气好的,最惨的就是卖入青楼为妓,再不济的就是卖给别人做妾。   青天白日的,天子脚下,居然有人这么张狂,就算赫连几兄弟也不会做这种事情,这个人的爹难道还会比当今皇帝厉害吗?我现在怎么救这位姑娘啊,我又不会武功,这个时候要是赫连家兄弟在就好了。   一直在暗处跟着纤云的赫连瑜见他表弟又出来惹事生非,欺负贫民百姓,忍不住要管上一管。   “孙鑫文,怎么,刚被放出来,又想被关进去吗?”   “哪个不长眼的敢直叫小爷我的名讳。”他扭头一看,立马换了一种口气,“原来是三表哥啊,表弟我刚才不知道是您,冒犯了三表哥,还请表哥不要跟我计较才是。”   “那你就给我个面子放了这位姑娘。”   “行,三表哥的面子我一定给,我们走。”   “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那位姑娘给赫连瑜磕头谢恩。   “姑娘还是起来说话吧。这里有二两银子足够你安葬你爹了,剩下的钱就当作路费吧。”   “公子,我家里已经没有别人了,爹死了,如今我孤苦无依,望公子收留,我愿意为奴为婢报公子的大恩大德。”   纤云见他犹豫不觉,心想,上次救碧玉那次他也是犹豫不定,现在倒好转手将碧玉送给孙佩婷了。他是想做好事,可是又不想安置这些人,毕竟他身份尊贵,市面上人蛇混杂,谁知道是不是别人给下的套呢。赫连几兄弟好像唯独对自己很放心似的,当初可是毫不犹豫将她买下,安排在王府内。   她很理解他的处境,他最终没有带那个姑娘走。   刚才那个人叫赫连瑜三表哥,难道他就是孙佩婷的弟弟,传说中欺男霸女的超级无敌不要脸的恶霸吗?   纤云上前跟赫连瑜打招呼,从他那得知有关孙鑫文的事情。孙鑫文是孙家后代唯一的男丁,全家都惯着他,将他宠得无法无天,就因为他有一个皇后姑姑替他撑腰,每回不管他犯了什么错,只是小做惩戒就不了了之了。皇上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也只是从轻发落。   三个月前,孙鑫文为了抢占一猎户的妻子,将那猎户当场活活打死,那女子见自己的丈夫被打死了,也知道根本无处申冤,不想被孙鑫文玷污,一头撞死了。   两条人命,皇上只是命人打了他三十大板,罚他坐了三个月的牢房,这就算重罚了,那猎户夫妻俩死得如此惨烈,罪魁祸首却可以逍遥法外,真是太不公平了。   “皇上这不是姑息养奸嘛。”   “嘘,纤云,这种话不可以乱说,对父皇大不敬是要掉脑袋的。”   “我说一句话就要掉脑袋,他害了两条人命却不砍他的脑袋,这皇亲国戚的命真是够金贵的,我们普通小老百姓的命就贱如草芥了。”   “说心里话,我也不喜欢孙鑫文,父皇一世英名,唯独在对待关于他的事情上没有做到公平公正,我知道父皇也很为难,母后总是以死相逼,父皇也只能妥协。”   “他过得倒比你们兄弟几个逍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必遵守规矩,也不必遵守王法,岂不是比皇子还威风?”   “纤云,你这是讽刺我们包庇他是吗?”   “我只是觉得人一生中充满了各种无奈,皇上虽然是一个好皇帝,体恤老百姓,却处理不好自己的家事,纵容自己的侄子在外杀人做恶却不杀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没有你母后横加阻拦,其实皇上也是想杀他的吧。”   “你的分析一针见血,很少见你这么一本正经思考问题的样子。”   “那在你眼中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纤云问道。   有时热情如火,有时又冷漠如冰,有时高贵典雅,艳光四射,有时活波灵动,俏皮可爱,有一副悲天悯地的菩萨心肠,还会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跟你在一起会让人觉得很惬意。”   “我有你说的这么百变吗?你将我形容的这么好,我都快不好意思了。你也太会夸人了吧。”   “我说的是事实,没有半点夸张。”赫连瑜这番话说的很是诚恳。   “刚才那姑娘也挺可怜的,其实你可以暂时先将她收留,等有合适的地方再将她安顿出去也可。”   “我已经给了钱让她安葬她爹,至于她有没有地方安身那就不是我该管的事了,我们王府的丫鬟都必须是身家清白底细清楚的,我不想那么麻烦再去查她背后是否有人刻意安排。”   “喔,这么说,赫连定一定也在背后查过我对不对?他问过我的身世,我跟他都说了,他还不相信我?唉,人与人之间的那点信任真是少得可怜。”   “不管二哥怎么想,在我眼里你跟别人不一样。”   纤云听了莞尔一笑,说道:“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因为我们是知己嘛。你可有段日子没来看你二哥了,四皇子也暂在定远王府做客,你们兄弟几个今天正好可以聚上一聚了。”   “行,反正我本也有打算来找二哥,四弟喝酒的。”   两人进了定远王府内,一边走着正说着话,一个穿绿衣服的丫鬟迎面走来,她向赫连瑜半蹲身子请安过后,对纤云说道:“姑娘可回来了,二王爷说等你回来叫你去书房见他。”   “你二哥会不会怪我一个人偷偷跑出去啊。”纤云看着赫连瑜,也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放心吧,他不会责怪你的。”赫连瑜给了一个肯定的目光。   “为什么?你怎么那么肯定。”   “你以为没有他的命令,门口侍卫怎么可能放你出去呢。他担心你的安全还特地安排人保护你。”   “那我怎么没看见呢?”   “被我叫回去了呀?”   “喔,那是你一路跟在我后头暗中保护我的吗?怪不得那么巧在街上遇见你。”   “你不怪我吗?”   “我为什么要怪你?你又没做错什么?你先去找四皇子吧,我去找你二哥。待会见。”   ☆、将情意隐藏   纤云走到书房门前,本打算直接推门而入,想了想还是先在屋外喊了一声,“赫连定,我回来了,我方便进来吗?”   里面传出赫连定的声音,“进来吧。”   纤云进来后顺手将门带上。   “今天怎么知道进门前先打声招呼?平时不都是横冲直撞的吗?”   “因为我怕你生气呗,当然要老实一些了。”这时纤云已从门口走到赫连定的面前,赫连定手里拿着书,抬起头来就看到纤云女扮男装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纤云问:“喂,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   赫连定答:“说实话,你这装男人装得还挺像!就是太脏了点。”   “有那么脏吗?我就弄了一点灰抹在脸上而已。而且我这不是回来第一时间就赶着来见你,还没来得及洗吗?那我现在就洗去。”   “不着急,你先过来。”   “干嘛啊?”   赫连定将纤云搂坐在自己怀里,取下她的头绳,一头如瀑布般的长发瞬间倾泻而下。   “赫连定,你这是做什么?”   “我想亲你。”   “你不是说我脸上脏吗?”   “我不嫌弃。”   “可是现在大白天的,而且是在你的书房。”   “那又有什么关系。”   “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   “谁敢随便进来?”   “你三弟,四弟还在府上呢。你们兄弟好久没在一起聚聚了,他们在等你。”   “那就让他们等等好了。”   “你这是重色轻弟啊。”   赫连定的吻印在纤云的红唇上,婉转缠绵,难舍难分,吻到深情处,他的一双大手也不老实地伸进纤云的衣服里,他意外地摸到一个障碍物,问道:“你怎么将胸也绑起来了?”   纤云恍然大悟地回答说:“是啊,我都忘记了,怪不得觉得气不够喘呢,这不是为了扮男人扮的像吗?”   “我帮你拿了吧。”赫连定说着就行动起来。   “在这啊。还是算了吧,待会回房我自己弄。”纤云暂时按住了赫连定那不安分的大手。   “不必那么麻烦。”说着,赫连定将纤云上半身的衣服,绑带全都扒干净了。   此时的纤云□□上半身,披散着及腰长发,下半身穿着男人的衣服,坐在书桌上,两手撑在身后,赫连定此刻正一手搂着她的腰,正在吸允纤云的耳垂,时而在她耳边吹气挑逗她,这旖旎的画面实在让人难为情。   纤云忍不住小声□□起来,声音虽小,还是被站在院子里的赫连瑜听到了。   “二哥竟然……”赫连瑜转身想走,腿就像被定住了一样,立在那又不动了。屋子里的男女明明就在做那种事情,纤云撩人的声音敲打着他的心房。   纤云心想着,怪不得她来的时候院子里都没有人,原来他早就想好要将自己吃掉了。   屋外的赫连瑜心里不是滋味,快速地离开了,赫连定在心里对赫连瑜说:“三弟,对不起了,二哥只是想提醒你,纤云是我的女人,你不要再花心思在她身上了,别的女人我都可以让给你,唯有她我不能给你。”   终于结束了,赫连定对纤云说:“穿好衣服,我带你去洗澡。”   纤云随口问道:“我们一起洗吗?”   “原来你想跟我一起洗啊。”   “去你的。我只是觉得,打水烧水很麻烦的嘛,而且我们两个人洗一桶水就够了。”   “你倒真会体恤下人,我还以为你是意犹未尽,舍不得我呢。”   “老不正经的。”   “我有那么老吗?我才二十二岁而已。我抱你过去吧。”   “我自己有腿会走。”   “我怕你腿软,走不动。”   “你就会取笑我。”   定远王府花园中   “三哥,听说你来了,怎一个人在这呢?二哥和纤云呢?他们没跟你在一起吗?”   “我没看见他们,我正准备去找你。”   “那不是香琴吗?”赫连宛指着即将走过来的丫鬟说道,他叫住她问:“香琴,你家小姐呢?”   “小姐她正在洗澡,二王爷吩咐我给小姐递换洗衣服。   三王爷,四皇子如果没什么吩咐,奴婢先行告退了。”香琴半蹲福了身子退下了。   “大白天的洗什么澡啊,该不会是……”   “三哥,你说二哥跟纤云是不是躲起来背着我们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你小子又胡说八道开二哥玩笑,被他知道了,小心他削你。”   “二哥没有那么饥渴吧,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看把你紧张的。”   “我紧张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三哥,我们先去喝着呗,我跟你说,二哥这最近添了不少好酒。”   正式开饭了,赫连兄弟几个边喝酒边聊天,唯独纤云一个人忙不停地吃。   赫连宛打趣说道:“我说姐,你不是上街逛了一圈,一定吃了不少好吃的吧,怎么还一副几天没吃饭的样子呢?”   “姐最大的爱好就是吃,请叫我吃货,谢谢。”   “吃货?是什么意思?”赫连宛不明白,一副求解释的样子问道。   “就是像我这样,对食物充满无限的热爱和激情的人”。纤云深情饱满,慷慨激昂地说出这翻话来,好像在诉说什么远大的理想报负一般。   “二哥,我姐真是个很有趣的人啊,每天都激情满满的,怪不得能得到你的青睐呢。我看放眼整个京城,找不到像我姐这样特别的第二人了。三哥,你说是不是?”   “这个你应该问二哥,他才是当事人。你以前不是不待见她吗,刚才听你言语之中左一声姐,又一声姐的,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呵呵,我这不是有求于她吗?再说了,她跟二哥在一起,按道理我也该叫一声姐的。”   “可不是吗?四皇子的嘴可甜了,一口一个姐的,不过我现在已经听习惯了。”纤云边吃边说道。   “我说姐,你出去一趟带回来的那些好吃的呢?怎么不拿出来大家分享一下?”   “我都吃光了,你怎么不早说。”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不想分给我,哼。”   “这样好了,下次我带你一起出去,咱们吃个够,不过我没有钱,你二哥请客,怎么样?”   “好啊,你可别忘了,这顿我等着呢。”   赫连瑜见两人有说有笑,毫无拘泥,笑着说道:“这段时间我没来找你们,似乎我好像错过了什么,四弟与纤云姑娘的关系提升了好几个层次啊。”   赫连瑜吹捧道:“谁叫我姐那么厉害呢?而且人又漂亮,这就是天仙下凡,我对我姐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一段时间不见,你小子拍马屁的功夫也见涨了。”   “我说的可是大实话,二哥,是不是?”   “你说的这些,我都没意见,事实的确如此。”赫连定说完,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光,放在桌上,又提起酒壶,将酒杯装满。   “几位帅哥,你们今天聚在一起是为了给我开一个表扬大会的吗?能不能聊点别的。”纤云有意转开话题,继续说道:“听说月公主来这是为了挑选驸马的,她相中你们哪一位了?”   “姐,你这个问题真是问到点子上了 ,知道我三哥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吗?”   “难道是陪月公主了?”纤云随口这么一答。   “天啦,姐,你也太神了,这都让你猜中了。那南宫月自从宴会上见了三哥以后,就被咱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三哥给迷住了,她跟父皇说想要游览我们金麟国的大好河山,要求三哥作陪,这不明摆着是对三哥有意思吗?”   赫连定这时候插了话,“南宫月身份尊贵,年纪虽小,却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虽然有些公主脾气,倒也不失可爱,人很单纯,善良,不论是出身,地位,相貌,品行都与三弟很相配,二哥知道你眼光高,一般的千金小姐都看不上眼,不过这个南宫月你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多谢二哥的提醒,我会考虑考虑的。”赫连瑜似乎不大高兴的样子。   “我才不同意你的观点呢。”纤云说这句话时是看着赫连定说的。“那月公主活泼可爱,美丽动人,凭她手下那四大侍女就可以看出她也是个好玩的主,她那样的女孩子肯定是不会足不出户的,她需要的是一个能陪她疯陪她天涯海角的人,我觉得四皇子跟她年纪相仿,两个人都很单纯,又都爱闹爱玩的,他们两个凑一对,这日子过得才叫有趣呢。三王爷性格内敛,有什么事就喜欢藏在心里,跟他说话他总会愣神,虽然他特别会照顾人,可是我觉得他若找另一半,应该找一个同样会关心体贴他的妻子,而不是需要他每天花费很多心思逗她开心的小女孩。”   “二哥,看来还是纤云对我更为了解一些,她知道哪种类型的女人更适合于我。”赫连瑜说此番话似有与赫连定暗中较劲的意思。说完,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赫连宛忍不住拍手叫称赞,“姐,我真的没看错人,姐,你真是太牛了,你将三哥的性格分析的太透彻了,我以前怎么没早点发现你的好呢?我为以前对你的不敬自罚一杯。”   “四皇子你别再夸我了,我都快得意的飞到天上去了。我也敬你一杯,感谢四皇子对我的赏识。”   “姐,不过我一直都觉得女人很麻烦,当然这不包括你啊,南宫月是很可爱,不过我好像没有对她产生异样的感觉,不过如果三哥不喜欢她的话,我可以牺牲色相让她将注意力转移到我的身上。”   嘻嘻笑笑的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赫连定与赫连瑜之间怪异的气氛。   “三哥,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如有需要,我一定会记得四弟今日所说的这番话,就怕你到时候赖账。”   “放心吧,由我作证,他赖不掉的。纤云举起酒杯,说道,来来来,咱们三碰一个。”   赫连瑜暗自想着,她既然如此了解自己,也从不避讳与自己来往,这么一个聪明过人,善解人意的姑娘怎么会看不出自己对他的心思呢?还是她故意装作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呢?她现在是二哥的女人,她若知道我对她存有那样的心思会如何看待我,以后我们之间该如何相处,我只要能时常看见她,就像现在这样就好。”   他看纤云的眼神赫连定何尝看不出来?他既心疼这个弟弟,又舍不得将纤云让给他,今天他在书房故意亲近纤云,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认清事实,断了对纤云的念想,长痛不如短痛。再这样任他对纤云的感情发展下去,他也不敢保证将来兄弟俩会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闹出矛盾。如果重新来一遍,他还是不会将纤云让给他的。   ☆、太子成亲   孙佩亭将柴碧玉送到太子府后,便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出门逛街偶遇袁眉儿时,说话时话中有话,阴阳怪气的恭贺袁眉儿,心里一阵阵暗爽。孙佩婷转身离开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心想:“袁眉儿,等你嫁进太子府,我看你还能笑得出来。”   太子原来也只是想陪碧玉演戏,却不曾想这个女人远比他想的有意思。这副身体冰肌玉骨,身材凹凸有致,有一股诱人的体香,这是他遇到的前所未有的尤物。这副身体柔软的极到好处,与她交合之时他更是得到从未有过的兴奋,再次触碰之时总犹如初次那般紧致,她在床上的低声吟唱也是那般好听到沁入心脾。渐渐地他被迷了心智,就算这个女人是被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不管幕后之人是出于何目的,也不管这女人是不是存了害自己的心思,他相信自己的魅力早晚将收服这个女人的心,将她彻底变成自己的人,他要定了她,此刻他嘲笑起他的三弟不识货,不懂风花雪月,将这么一个世间难得的尤物当丫鬟使唤,也该谢谢他的不懂风情,要不然也不会让他捡了个好,成为碧玉的第一个男人。   明天是太子与太子妃成亲的大喜日子,可太子对自己的婚姻大事丝毫不上心,没有一件事情是他自己亲力亲为去做的。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太子府花园的一座假山之后,太子正欺压在碧玉身上亲吻她的玉颈,碧玉的发丝有些微微凌乱,后背正椅在假山上,太子解开她的抹胸长裙的带子,大力一扯,包裹她身体的屏障就没有了,她身上虽然还穿着一间敞开的对襟外衫,但是她身体前面的肉体毫无保留的□□出来。   “很好,没有穿亵裤,很合本太子的心意。”太子压低声音在她的耳边说道。   碧玉羞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本太子就是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说着,太子低下头吻上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一双柔若无骨的玉手勾着太子的脖子,一条腿搭在对面的假山上,此时他们俩正在两座假山的间隔中行苟且之事。   其实碧玉早已经察觉到绫罗的存在了,除了她谁会在这附近,哼,有人观赏,她越卖力,女人的嫉妒心啊作祟,她看得出来绫罗喜欢太子,可惜太子现在已经成了她的裙底之臣,她就是要让绫罗难堪。   绫罗不是没听过这种痴缠情爱的声音,只是这一次,太子殿下好像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完全被这个女人给迷住了,她想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看到她身体的那一刻,她看呆了,这副身体实在是太吸引人了,怪不得太子殿下会迷失了,一个即将娶正妻的人却跟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大白天的在这花园中做这种事情,还好她将下人都指使走了,如果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太子的一世英名就没有了。   第二天,太子大婚,赫连几兄弟都前来道贺,太子扫视了一圈,没看见纤云,心中居然有些小小的失落,“难道得不到的就是好的?我不是已经有碧玉了吗?碧玉比她还漂亮,而且我跟她在一起很快活,哪个男人有我这么幸运能得到这么一个性感的尤物。”   晚上洞房花烛夜,太子赫连城还是知道顾全大局的,当晚留在新房中与太子妃共度一夜春宵。自从有了碧玉,他就没碰过其他女人,这夜与他明媒正娶的太子妃袁眉儿同床共枕,如他所料索然无味,同样是女人差别甚大,就像是完成一件差事那样,办完他就睡了,不一会就睡着了。袁眉儿当然听说了太子殿下最近迷上了一个女子,见他对自己这般敷衍的态度,心里不禁难过,怪不得孙佩婷那日说话怪里怪气的,听说这人是她送给太子的,正是她见过的三王爷之前的侍女柴碧玉。那女子生的非常美貌,自己虽然也有几分姿色,但与她想比就自惭形秽了。不怪太子对她宠爱有加,对自己提不起兴趣,要怪就怪自己嫁错了夫君,早就听闻太子是几个兄弟中最好色的一个,事实证明果然如此,她当然希望以色事人不能长久,但是那女子也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凭她高超不凡的棋艺就可以看的出她有过人之处。这样的对手的确难缠,想必她这个太子妃真的也只是空有其名了吧。“天亮以后,太子不知道何日才会再踏入我房里。”   袁眉儿从小聪慧过人,她看事情很透彻,她已经清楚的明白自己日后在太子府的处境了。如今她只想平平安安的活着,不让爹娘担心,不给他们添麻烦就好。她还没有傻到去找柴碧玉的麻烦呢。如果太子心思不在自己身上,对他百般讨好也只会更加令他厌恶自己罢了,所以她决定什么都不做,顺其自然。   定远王府   赫连定从太子府刚回来,纤云正给他搓澡。   “我说你们兄弟三人总是聚在一起,我怎么觉得你大哥被你们给孤立了。”   “大哥喜好美色,哪像我们几个闲来无事相聚小酌几杯,请五次他能来一次就不错了,后来我们就懒得请他,如果他想来,我也会热情招待他啊。”   “喔,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倒觉得你们三个不正常了,男人喜爱美色是人之长情嘛,你看你以前都被别人怀疑是断袖之癖了,难道你希望你两个弟弟也像你这样吗?好不正常的好吗?”   “那你还想怎么样?”   “四皇子的事情好办些,他跟南宫月我觉得很相配,至于三王爷就麻烦一些了,我暂时还没有发现与他匹配的姑娘。”   “你怎么比我母后还啰嗦,这些事情不应该是我母后应该操心的事情吗?你怎么这么上心?”   “他们虽然是你的弟弟,但也是我的朋友啊,我关心他们也很正常嘛。”   “怎么没见你多放点心思在我身上呢?”   “我天天陪着你,你还想怎么样啊?又找茬想跟我吵架是吗?”纤云有些急躁起来,说话语气不免有些不太友好。   “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什么是温柔?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被选上花魁的。”赫连定叹了一口气,摇了揺头说道。   “自己洗去,我不奉陪了。”纤云说着就要往外走。   “你还没洗呢?”   “我不洗了。”   “你也太邋遢了。”   ”我就是这么不爱干净,你管我。”说完,她将布担在浴桶边上,就出去了。   “瞧这脾气怎么这么大,说翻脸就翻脸,我说的是事实嘛,怎么会有这么暴躁的女人。”   ☆、一对一单挑   四皇子跟纤云说起瑜亲王即将娶亲,对象是鲜卑族慕容部落大王的独生女慕容无双,这女子的相貌竟然与纤云有七分相似,这实在是叫人乍舌。   四皇子觉得这未免太巧合了,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跟纤云相貌相似的女子,于是便前来询问纤云是否还有姐妹什么的。   “我是家里的独生女,爹娘早就不在了,哪里来的姐妹。”   “姐,你再好好想想?”   “真的没有,我爹跟我娘恩爱有加,生我的时候我娘难产十分痛苦,所以爹就不许我娘再生产了,所以我很确定没有。”   “那你有没有堂姊妹表姊妹之类的姐妹?”   “我爹是独子,我娘倒是有一个哥哥,可是我从没见过。”   “那你娘母家姓什么?”   “不知道,她嫁给爹以后就跟夫家姓了。”   “那你说这个慕容无双会不会是你舅舅的女儿?”   “不应该吧,没听娘说起,当年她只说投奔娘家,其他的并未提。相貌相似的人就一定是亲戚吗?你也太会联想了。”   “别人我当然不稀奇,姐你可是稀罕之物,这世上独一无二啊,竟然有人跟你长得像,我当然好奇啊。”   “我好奇的是月公主不也看上三王爷了吗?他娶慕容部落的公主,难道不怕得罪金凰国吗?毕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姐,这回你可失算了,我已经将南宫月顺利拿下了。”   纤云听了四皇子说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说道:“拿下是什么情况?”   “就是……她现在喜欢我了,不喜欢我三哥了。”   “四皇子的办事效率倒是挺高的吗?”   “那是当然的了,姐不也说南宫月跟我比较相配吗?”   “那你三哥跟那慕容无双怎么会那么突然?”   “这还要归功于我们的母后啊。”   “皇后娘娘做了什么?”   “唉,母后见南宫月对三哥有好感,就很高兴啊,想促成他俩的好事,后来南宫月跟我好了,被母后知道了,她很生气,责怪我挖三哥墙角呢。正巧这个时候鲜卑族慕容部落的大王慕容发来我国恭贺大哥大婚,他带着他女儿慕容无双一块来的,母后见她知书达礼,温柔大方,跟南宫月一样也是个公主嘛,就想撮合她跟三哥,慕容大王也非常赞同,没想到三哥这次不但没有拒绝而且还当场答应下这门亲事。我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都没相处过,他这不是太草率了吗?”   “或许人家一见钟情了呢?”纤云说完这话,发觉好像哪里不对劲,忽然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四皇子接着她的话说:“怎么可能一见钟情?她长得那么像你,三哥若真的对她一见钟情的话,那他也该喜欢你喽。”   “四皇子,不要胡说八道。”纤云稍微安下心来,还好四皇子年纪小,他还没意识到刚才自己说那句话的含义。就他这张大嘴巴,没影的事情都能被他说得跟真的一样。   “我哪里胡说了,保不准三哥就是在背后偷偷喜欢你呢,我说呢,怪不得这门亲事他答应得那么爽快呢,一定是因为慕容无双长得像你。”其实赫连宛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他心里还真不是这么想的。   “赫连宛,你怎么那么会联想呢?你的想象力实在是丰富,不去写言情小说都可惜了。反正你三哥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而且皇后娘娘这么着急他的婚事,我想他应该是不想让皇后娘娘失望吧。你刚才也说了慕容无双知书达礼,温柔大方,身份尊贵,又是你母后看中的人,我觉得她与你三哥挺相配的啊。也许你三哥也觉得她适合自己吧。”   “姐,你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母后说三哥的婚礼跟我的婚礼同一天办,热闹喜庆,定在十月初八。”   “十月初八是个好日子。”   “是啊,大哥娶亲是八月初八,三哥跟我是十月初八,两个月,我们兄弟三个都成家了,最开心的人就是母后了。”   “接下来就该二哥了吧,我看母后是有意将表姐嫁给二哥的,但是二哥意志坚定,明确拒绝了母后,气的表姐当场离席,大概觉得丢人呗,大哥不要她,母后将她塞给二哥,二哥又不要她,还当那么多人的面。母后还说她不会同意二哥娶你的,姐,你猜二哥他怎么说?”   “他说,反正我这辈子原本也没打算成家。”纤云见四皇子的反应就知道自己一定是答得差不多吧。   “姐,你可真是二哥肚子里的蛔虫啊。”四皇子这话算是夸奖吧,他稍作停顿后又继续说:“二哥真的是这么说的。不过,你不难过吗?”   “我为什么要难过?”   “母后不让你跟二哥成亲。”   “你们兄弟三人的妻子要么是官小姐,要么是邻国公主,而我什么都不是,皇后不同意也很正常,反正你二哥他也不准备娶亲,我们依然还可以在一起,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唉呀,你俩是真爱啊,境界真高,还高到一块去了,看来我是白为你俩操心了。”又问:“来了半天了,怎么没见着二哥?”   “蓝峰回来了,他们在书房谈事情呢。”   “谈什么谈这么久。”   “我也不知道啊。”   “好一阵子没见着蓝峰了,也不知道二哥让他干什么去了。我去看看。”   “你别打搅他们了,他们一定是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番外三王爷赫连瑜1   我承认我喜欢上一个女人,没错,她就是我二哥的女人梅纤云,现在叫孙纤云。我自己也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起对她有意思的,可以确定的是我对她绝不是一见钟情。她与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一样,我看见的她总是那么开心,有这么悲惨的身世经历,她还能拥有那么开朗的性格实属不易。书房那次,二哥是故意那么做,他是想提醒我不要对纤云抱有幻想,我也不想在这么下去,直到在皇宫遇见鲜卑族慕容部落公主慕容无双,她跟纤云长得实是太像了,如果一定要娶亲我宁愿娶一个长得像她的女人。凭慕容无双的公主身份,父皇母后也会赞同这门亲事的。   福贵楼二楼包间   四皇子提议大家在一起聚一聚,从前是兄弟几个单独聚,现如今都成双成对的了,人都是自己挑的,可算圆满吧。   纤云见到慕容无双也感到意外,真的是太像自己了,怪不得四皇子会特地跑来找自己问了一番。慕容无双却一点不惊讶,反而觉得亲切,拉着她的手说道:“纤云姐姐,我之前就听说我与姐姐长得相像,如今见着姐姐倒觉得很亲切呢。我是父王的独生女,家中并无姐妹,我与姐姐能够相见也是一种缘分呢。”   南宫月可逮住机会了,她还没忘记要找纤云比试呢,她早就觉得她不是普通的侍女,原来她竟然是二王爷的女人,今天各位皇子带来的都是正妻,而二王爷将她带来与他们平起平坐,看来她在二王爷心中的分量跟妻子是一样的,而且她跟几位皇子相处得也很好,尤其是自己的未来夫婿一口一个的姐叫她。   “纤云姑娘,我们上次还没有分出胜负,今日有机会要么再比试几局怎么样?”   赫连宛跟着煽风点火,“是啊,我也想看看,姐你还会些什么,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嘛。”   纤云一个头两个大,说道:“不比了吧,月公主,我很多东西都不会的,我认输行不行。”   “我头一次碰到这么有力的对手,原来你是二王爷的人,要不然我真的会将你要了来的。这次我跟你比试,三局两胜,怎么样?”   “月公主,输赢有那么重要吗?”   “这叫惺惺相惜,你的对手也是你最好的朋友,纤云姑娘,我跟欣赏你。”   “南宫月,等你嫁给我得跟着我喊她姐了。”四皇子插了一句。   南宫月斜呢了他一眼,又对纤云说道:“叫纤云姑娘姐,也可以啊,不过要你赢了我,我以后就跟着赫连宛一起喊你姐。”   其他人跟着乱起哄,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纤云被逼上梁山了,比就比吧。   四皇子还不知死活地对纤云说道:“姐,我看好你呦,你可别因为南宫月是我媳妇就让着她啊。”果然他说了这话之后,就遭到南宫月一个大大的白眼。   第一题由赫连宛出题,题目是作一首诗,诗里必须得有数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十。   “姐你先吧。”四皇子说。   纤云心里想:“我哪会作诗,我只会背诗。铁齿铜牙纪晓岚有这么一首诗,历史上好像有好几个文人写过类似这首数字诗的,随便念了,反正押韵就成了。”于是她念道:“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千万片,飞入花丛都不见。”   “好好好。”四皇子边鼓掌边叫好。   南宫月也作好了,说:“这样的诗我也会作。一杯一杯又一杯,两杯三杯四五杯。六杯七杯□□杯,十杯百杯一千杯。”   “真是妙啊,两位的诗都很有意思。”太子称赞道,心里想,这两个女子都有些小聪明。   这回该南宫月先来,四皇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月公主又念了一首诗,“英台送别山伯,一别两地相隔。本以为三四天,一等就五六月。七弦琴八行书,九妹心十行泪。”   又到纤云了,她心想:“这南宫月作的诗跟卓文君的怨郎诗倒挺像的,那我就背一首小学课本里的诗,熟的不能再熟的那首,她念道:“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十枝花。”   “月公主的诗描述了一个女子十分思念与她分隔两地的情郎,整首诗给人的感觉是女子的柔情似水以及对情郎的情意绵绵,写得真感人,听了叫人感触颇深。纤云姑娘这首诗短小精悍,将乡村的田园风光描写得一片祥和,跃然纸上,也甚是精彩啊。”袁眉儿忍不住赞叹道。   月公主接着作第三首诗,“那我也来一首田园诗吧。一年收出二年谷,三家有余四家足,举目五六七里内,□□十幢高楼矗。   纤云只得硬着头皮再来一首,“那我就来一首描写女子的诗吧。一名大乔二小乔,三寸金莲四寸腰.施得五六七点粉,妆成□□十分娇。”念完纤云忙说:“月公主我就只会这三首了,反正我是整不出来了,你要还能来一首,你就赢了。”   月公主回道:“我也是勉强作了第三首,第一首第三首都是你给我的灵感,根据你作的诗我才能那么快作出一首诗来,我也作不出来了。”   四皇子插话道:“那这一局就算平局了。两位没有意见吧?”纤云举手说道:“我有问题要问。”   “姐,请说。”赫连宛示意她说话。   “月公主,是不是我输了,你就放过我了?”纤云看着南宫月问道。   “纤云姑娘你可别故意输给我,在场各位看官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呢。如果今天我赢了的话,随时欢迎你来找我赢回去。”南宫月诚恳地回答她。   纤云心里想:“我才不要找你比试呢,我巴不得今日输了才好。”   四皇子见两人沉默了,于是问道:“都没有问题了是吗?那么比赛继续,第二局比画人,就画我,看谁用时少,而且大家一看就知道画得是我。”   南宫月问道:“为什么要画你?”   “没有为什么,我这不是随机出题的吗?”   笔墨纸砚准备好了,纤云提起笔就开始作画,笔下行云流水,速度极快,南宫月这才刚画好五官,纤云已经完工了。   “姐,你这画得什么啊?”   “我这画的是你啊。”   “我知道这画的是我,我是想问你这是什么画法?”   “抽象派啊,你不是说只要看出来是你就行了吗?你又没规定画法。”   “行,我给大家看看。大哥,大嫂,二哥,三哥,三嫂,你们看,这是不是我。”   “好诡异的画法,不过这一看的确就知道画上的人是四皇子,而且我个人觉得这幅画值得收藏。”慕容无双夸奖道。   赫连瑜看了一眼赫连宛,笑着说道:“四弟出这题是故意的吧,想着纤云替你作画,上次被人家拒绝了,今天借题发挥,现在提前两年就得到了。”   这边大家一一欣赏过了纤云的画,另一边南宫月也完工了。尽管她画得很好,只可惜时间用得比纤云多,她看了纤云的画以后,自动认输,说她这局输的心服口服。   第三局比试猜谜语,四皇子念注意事项,首先在座各位不许提示,其次,一方出谜语,另一方猜,猜不出的人算输。   “南宫月,你先出题吧。”纤云给她一个微笑,说道。   “好,那我先来吧,猜一字即可。”南宫月也不做推辞,这就开始了。   “画中人”   “佃。”   “早不说晚不说”   “许。”   “入门无犬吠”   “问。”   “弹丸之地”   “尘。”   “东征西讨”   “证。”   “凤头虎尾”   “几。”   “书签”   “颊。”   “丰收”   “移。”   “轮到你出题了。”南宫月退后一步,纤云上前一步,念道:“若小明的爷爷还在世的话这世界会怎样?”   “小明的爷爷是干什么的?”南宫月不解地问。   “这点不重要?干什么的都可以。”   南宫月考虑了好一会,想不出来。   四皇子不知死活地插嘴道:“这也太简单了,我都猜的出来,照我姐这思想套路,答案一定都是不正常的,小明的爷爷还在世的话这世上就多了个人呗,还能怎样?”   “恭喜你答对了,四皇子。”纤云给他一个赞的手势。   “哈哈,姐,我跟你混了一些日子,也多多少少学会了一些,我没给你丢脸吧。”   “嗯,不错,不错。”   见这两人一搭一唱的说笑,南宫月追着赫连宛打,一边追着嘴里还念叨:“都是你出的题目,你偏心。”   “我哪有偏心,我很公正好吗?”   “姐,你完了,估计南宫月是不会放过你了。”   “没关系,这题算是热身,下面正式开始。”   “行,我大概知道怎么答了。”   “从一到九哪个数最勤劳,哪个数最懒惰?”   “二最勤劳,一最懒惰。因为一不做二不休。”   “一只狗总也不洗澡,为什么不生虱子?”   “因为狗只会生狗。”   “小张走路从来脚不沾地,这是为什么? ”   “因为小张穿着鞋子。”   “邻居老李家的屋顶为什么有时漏雨,有时不漏雨?”   “因为下雨天才漏雨,晴天当然不漏。”   “盆里有五只馒头,五个小孩每人分到一只,但盆里还留着一只,为什么? ”   “因为有一个小孩连盆端走了。”   纤云说:“我题目出完了。”   南宫月愿赌服输,说道:“第一题我的确是没答上来,姐,你赢了,说好了我输了的话也叫你一声姐的。”   闹归闹,吃饭的时候,大家互相敬酒,气氛还是挺愉快的。   纤云来吃顿饭还要消耗那么多脑细胞,不自觉又吃了好多,大家之前虽都见识过了,却还是很惊叹她有这么大的饭量。   ☆、推心置腹   定远王府   快到中秋的缘故,天上的月亮又大又亮,晚上外面的空气也很凉爽,纤云住处的院子里,赫连定正坐在石凳上,纤云则坐在他的腿上,两个人正在说话。   “其实月公主人蛮好的,并不是那么不可一世的,就是小孩子脾气加公主脾气上来了,真的很缠人,不过比你那表妹要好的多了。”   “平时你俩好像并无交集,怎么,她什么时候惹了你?”   “人家两个人快成亲之前,你表妹送太子美女,这不是居心不良是什么?明摆着想搞破坏,见不得别人好。那个袁眉儿我也挺喜欢的,看着挺善良的一姑娘,她应该会是一个好妻子贤内助。”   “若不是大哥自己花心,谁又能左右得了他呢?”   “切,人是从瑜亲王府出去的,三王爷难道猜不到孙佩婷突然跟他要人是有什么意图,我也不相信你不知情,你们这叫助纣为虐。”   “我们这叫顺水人情,那柴碧玉想要找个有权有势的男人,而大哥又喜好美女,他们一拍即合,你情我愿不是吗?”   “这么说,那柴碧玉有问题,你们早就知道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第一次见她的那天已经有所怀疑,只是她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后来在瑜亲王府遇到她,跟她说过几句话,被她搪塞过去了,也就暂时放下疑虑。只不过大殿比试那次,她下棋之时露出破绽,我在围棋这方面没有天赋,但名家棋局研究的不少,那次我分明看得出她是故意输给芳草的。她一个农家女相貌惊为天人,十八岁了还未找婆家,又会读书写字,而且棋艺精湛,看她的言行举止,我总觉得别扭,我不太相信她真的有那么简单。”   “没想到你还挺细心的,我还一直以为你大大咧咧的性格,在皇家生存,会受委屈呢。柴碧玉的确可疑,只是一时半会儿查不出她的来历。”   “会不会跟路上刺杀我们的人是一伙的?”   “应该不会。那些人的目标是我。”   “那对方给你们兄弟使美人计难道是为了安插耳线?想得到什么重要的情报?或者是为了挑拨你们兄弟感情?那你们明知道人有问题还放任孙佩婷这么做,那不是对你大哥不利?”   “大哥不像你表面看见的那样,我相信他知道分寸的。我倒想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背后之人又是谁?狐狸终究会露出尾巴的。”   “你们这些男人做事情不顾其他人的死活,真自私。袁眉儿真可怜,这刚新婚,自己的丈夫却天天跟别的女人鬼混,还要装出一副很恩爱的样子。”   “你们这些女人不也总是爱传八卦消息吗!人家深阁中的事都能传到你的耳中。”   “这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太子将他的五位侧妃全部遣散了,闹得京城沸沸扬扬的,谁不知道啊。这样也好,反正那几个女人还可以再嫁,好过跟着太子守活寡,冷冷清清度过余生。”   “你今天怎么多愁善感,悲天悯人起来?受什么刺激了?”   “我问你,如果皇上下旨让你娶亲,你会抗旨吗?”   “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如果有呢?”   “我会让父皇收回成命。”   “为了我值得吗?我的身份……”   “在我眼中,纤云不是一个眼光世俗之人,难道你心里真的在意这些吗?”   “我……你们怀疑碧玉,难道从未怀疑过我,你不怕我是谁派来害你的吗?”   “我承认我派人去钱塘县验证过你说的话,那是一开始,后来与你相处多了,我才发现你是多么单纯,所以我不再怀疑你,不再调查你。”   “为了我不娶亲值得吗?”   “有你我就足够了,再不需要别的女人。我只是怕你委屈。”   “有你待我如此,我还会有什么委屈,虽然我也羡慕别的女子能够穿上漂亮的喜服,在亲戚朋友的祝福下嫁给自己喜爱的男子,但只要我们能好好的在一起,婚礼就不重要了。”   赫连定下意识搂紧了纤云,心里想:“对不起,纤云,如果我要是娶你做正妃的话,父皇母后都不会同意的,现在我若执意要娶你的话,只怕会增加他们对你的厌恶,我不想我们的婚姻得不到长辈的祝福,父皇一怒之下说不定会撤了我的王爷封号,到时候我连护你的势力都没有了。我也不想只让你做侧室,等我来日有能力的时候,定风风光光地娶你过门。”   纤云心里想的是,自己何德何能令他对自己一往情深,身在帝王家,他们的婚事都是为了国家的利益,将来若真的有那么一天,他娶了别人,自己不会怪他,但也不会再陪在他身边了。她可以不要名分的陪着他,却不能够跟别的女人分享他。今日是他看不上孙佩婷,若以后皇上皇后给他安排一个比自己更漂亮更善良更温柔的女人,他会不会动心呢?   蓝峰奉命去查刺客的事情,终于查到了武林中的一个杀手组织暗飞阁,他已经确定刺杀定远王的刺客就是暗飞阁的人。太子殿下的侍女绫罗与暗飞阁有来往,就是绫罗领命调查碧玉的时候,被蓝峰暗暗盯上了。那蒙面人极有可能就是暗飞阁阁主慕云飞本人。原来赫连定已经怀疑是他大哥想杀他,只是他不想相信,也没有证据。而且赫连定想不明白他大哥为什么要杀他,他是太子,自己从未与他争,他们是亲兄弟啊。   这些事情赫连定不想跟纤云说,不想让她跟自己一样烦恼,表面上装作不知道,依旧跟他大哥有说有笑,难道皇家真的就没有兄弟之情吗?那个一向疼爱弟弟们的大哥在背后竟是那么可怕的一个人吗?拥有可怕的黑暗势力的杀手组织暗飞阁,这些年他大哥利用这个组织为他铲除了多少异己,这个才是他的真实面目吗?   他怀里的可人儿已经睡着了,他亲了亲她的红唇,将人抱进屋,小心的将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轻手轻脚关上门,出去了。有点事情还需要处理,今夜他和蓝峰要出去会一会慕云飞。   ☆、太子妃出局   太子府   太子赫连城此刻正沉浸在碧玉的温柔乡之中,华丽的帷幔之后,两副裸体正在痴缠,屋里摆着一个大浴桶,一面落地大铜镜。   “太子,你好坏啊。”   “碧玉,你真美。”   刚洗过澡,碧玉脸色绯红,头发湿答答的,白嫩的身体还带着水珠,别提多诱人了。   屋子里暧昧□□声断断续续,侍女绫罗在门前的空地上来回踱步,她有事向太子禀报,又怕打断他们太子殿下会不高兴的,于是待在屋外想等太子完事了再去敲门,她在这夜晚的凉风中已经等了大约半个时辰了。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她不得不去打扰他们了。她走到门口刚准备敲门,从屋子里面传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她认识的太子殿下是一个不会因为女人而耽误正事的人,从前他虽然爱好美色却不沉迷,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如此痴迷,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这个柴碧玉难道像罂粟花一样有毒,会让男人上瘾吗?   她不顾忌屋内二人此刻正是如何酣畅淋漓,敲了门喊了一句,“太子殿下,绫罗有要事禀报。”   太子没有回话,他正快活似神仙的美着呢。碧玉示意让他停下,说道:“太子,你的侍女等你回话呢?”   “不理她,宝贝不要分心。”   她发嗲道:“太子,你好坏,绫罗就在门外,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她一直待在门外,美人现在才知道害羞啊,晚了。”   “我不知道嘛,你好坏啊,不告诉我,害人家出丑。”   “我还有更坏的呢。”   碧玉也顾不得隔着一层门板之外绫罗就站在那,与太子纠缠着,难舍难分。   门外的绫罗脸色发青,拳头紧握,指甲掐进手心里,心想:“太子殿下越来越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了,每天跟柴碧玉在一起鬼混,行为也越发不像话了。再这样下去,太子迟早会被这个女人给害死的。”   又过了许久,门吱丫一声开了,太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已穿戴整齐。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现在说。”   “太子殿下,二王爷已经查到慕云飞身上了,这会他们恐怕已经碰面了。”   “这种事情云飞自己能解决,有必要劳烦我吗?”   “太子难道就不担心,二王爷从慕云飞身上得到蛛丝马迹,怀疑到您身上吗?”   “为什么这么说?”   “最近我总觉得有人跟踪我,却又看不到人。”   “是你疑神疑鬼的,虽然小心驶得万年船,但你们女人啊就是疑心病太重了。”   “太子殿下,那这件事您看该怎么处理?”   “这段时间就不要跟暗飞阁的人来往了,慕云飞是不会将本王供出来的,凭他的身手,老二也不容易将他拿下,既然他敢赴约,一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们若过去,不就是自投罗网吧。反正他们也没有证据的,也证明不了什么的。你就不要管了,回去歇着吧。”   “太子殿下,属下还有话说。”   “还有什么事?”   “望太子殿下有空的时候去太子妃那走动走动,不要让外人说了闲话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影响了您的声誉。”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赫连城经绫罗的提醒,想想自己的确是有很多天没有去看袁眉儿了,就决定今晚去看看她。   “碧玉,你今天早点睡吧,我去太子妃那看看。”   “太子,不要嘛,人家会想你想得睡不着的。”   赫连城摸着她不安分的纤纤玉手,安慰道:“乖,明天我再陪你。”   太子走了,碧玉像变了个人似的,脸上的羞涩完全没有了,只有那凌厉的目光和算计的神情。“绫罗,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指使我的男人去别的女人房里。袁眉儿,安逸的日子你不要,还敢跟我抢男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晚赫连城只是在袁眉儿的屋里听她弹琴,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并没有宠幸她。袁眉儿也挺惊喜的,他还能记得自己的存在,还会来陪她。   第二天,趁赫连城上早朝不在府中,碧玉故意去找袁眉儿聊天,她知道袁眉儿不敢把她怎么样,谁让自己是太子心尖上的人呢。她故意送给袁眉儿自己调的香,说是太子喜欢的香,还故意在里面加了点东西。   袁眉儿不好拒绝只得收下,她也好奇太子喜欢的香是什么味道的,袁眉儿走了以后,她便让丫鬟点上,不一会儿她就感觉不对劲,觉得好热,忍不住脱了衣服,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身旁多了一个熟睡的半裸男子,她根本不认识睡在自己床上的这个人。   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是太子的声音,她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太子见屋内没有声音就打开房门进来了。袁眉儿只能条件反射地躲到被窝里。太子见她神情慌张,脸色又潮红的样子,直觉告诉自己一定有事,再看袁眉儿死死裹着被子,问道:“你很冷吗?为什么整个身子都裹在被子里?”   袁眉儿支支吾吾地说:“臣妾换……换衣服。”   “好好的,换什么衣服?”太子的眼神明显不相信这个理由。赫连城一把将锦被掀开,看到里面竟然还藏着一个男人,怒斥道:“袁眉儿,你真是不要脸,你就这么等不及了是吗?如果你想要,昨晚你可以求本王,现在在这偷偷人,我没想到你这么下贱,平时装作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给谁看?你真叫我恶心。”   袁眉儿着急的哭了,扯了件衣服挡着身体,连忙下床跪在地上说:“太子,臣妾是冤枉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点了碧玉妹妹送给臣妾的香料就……”   你的意思是碧玉害的你?你是想说香里面有东西,如果有,本王怎么闻不出来?你自己犯贱还想嫁祸她人,我真想不到你的贤良淑德都是装出来的,我小瞧了你了。”   见太子满肚子的怒火拂袖而去,袁眉儿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自己从没想过要害她柴碧玉,也没想过要与她争,她为什么要害自己,她霸占了她的丈夫还不够,连太子妃的位置她也想要是吗?太子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此时,碧玉很是得意,自己一出手就将袁眉儿打入十八层地狱,太子虽然暂时还没处置她,那也不过是为了他的面子,他才不想让天下人都知道自己被老婆带了绿帽子呢。这种对手也太容易对付了,都不用花多少功夫跟心思。“怪就怪在你太蠢,怨不得旁人。”柴碧玉在心里将袁眉儿嘲笑了一番,她美丽的脸庞上尽是得意之色,哪里还有温柔似水的柔情。   番外慕云飞1   我就是慕云飞,暗飞阁主就是我了,今年二十二岁,我的主子是金麟国太子爷赫连城。我是孤儿,自我有记忆以来,是靠要饭养活自己的,一次因为别人抢我的地盘,将我狠狠地打了一顿并且将我赶出城外,在我觉得自己就快死的时候,是太子救了我,他给我吃的喝的,还找大夫给我治病,从此我就跟着他,认他做主子,听候他的差遣。我不知道什么是黑,什么是白,什么是错,什么是对,我只知道我的命是他救的,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给的,唯有强者才能笑看风云,我不再像小时候那个窝囊样,可以随便任人欺负。太子他有他的宏图伟业,理想报负,我将竭尽所能帮助他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   定远王赫连定和蓝将军的儿子蓝峰约我见面,想问出刺杀他们的幕后之人,终于还是让他们查到了暗飞阁。这世上知道暗飞阁与太子有关系的人除了太子,我,就还有太子近身侍女绫罗了。我们一直都是蒙面会面联系,底下人根本不知道他二人的身份。   赫连定想用钱收买我说出幕后之人,我道:“江湖上的规矩不出卖雇主,他却说给我双倍的钱去杀对方,我道,这种不讲道义的事情暗飞阁不会去做。”他又问:“你认不认识太子府的陈绫罗?”我道:“前段时间她找我底下的人查过一个人的身世。”他问:“难道还有太子府查不出来的人?”我道:“只因他们要查之人藏得太深,我手下的人也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他问:“那人是柴碧玉吗?”我道:“定远王既然已经怀疑她了,又何必再多问。”他问:“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既然你收了对方的钱财要杀我,怎么现在又不杀我了?”我道:“二王爷明知道我就是刺杀你的人,为什么不抓我了?”   其实我们心中各自都有答案。如今他人在京城,对我已有所防备,冒冒然动手,不但动不了他,还有可能给主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想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是其一,其二,我一死,他全部的线索就都断了,他还想从我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今晚主子并没有,他相信赫连定也没有那么傻,以为主子今晚会现身吧。   ☆、孙佩婷的转变   中秋到了,宫里少不了宴会,各宫贵人主子们都参加了,这次没有争奇斗艳,很平静很普通的一次家宴。只是孙佩婷好像有些变化,不再像从前那般让人厌烦,言行举止都像变了个人似的,这么一看忽然发觉她好像变好看了些,当真是与从前有些不一样了。身边的丫鬟不小心打翻酒杯弄脏了她的衣服,她都没有像往常那样大惊小怪,责怪下人,而是毫不在意,真是奇怪了。赫连定不禁多看了两眼。孙佩婷今日也没有黏自己了,话都不与自己多说,像是刻意保持距离一般,有点意思。皇上经不住皇后软磨硬泡,协商以后的结果是,赫连定必须得拿出一个月的时间与孙佩亭相处,一个月后,如果他还是不喜欢孙佩婷,这件事以后就不许再提了。   孙佩婷觉得她哪都比纤云强,她觉得赫连定就是图新鲜,等日子久了,那股新鲜劲没有了,感情也就淡了。自己除了漂亮,才艺,还有很好的出生背景,那女人怎么跟自己相提并论?孙纤云搞出那么多花样又能怎样?她以为她是搞杂耍得吗?她出尽风头,想让自己表现得多么与众不同,还不是无名无分的跟着二表哥。   她每日与赫连定约会,都想着法得讨好她让他开心。赫连定就当例行公事,应付差事。孙佩婷知道自己越是倒贴二表哥越是想逃避自己。所以她索性故作大度,让赫连定不要太在意,不要有压力,就当是陪表妹散心的,只要一个月过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果然赫连定对她不那么抗拒了,他们之间反而可以愉快地相处了。她想表现的明白懂事理给他看,也试图找机会让赫连定对她另眼相待。他喜欢善良的她就善良给他看,他喜欢那个小贱人她就对她好,他喜欢特别的她就特地学习一些稀罕的玩意,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她力挽狂澜了。   赫连定每天都得跟孙佩婷约会,没功夫陪纤云,她倒是有自己的乐子。赫连家老三老四都快成亲了,他们最近忙着准备成亲的东西,一下子就没人陪她玩了,还好还有蓝峰在。她若想出门,蓝峰就奉命保护她的安全,纤云想着总是让别人保护自己多麻烦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跟着蓝峰学了几招。   天天这么混日子,白吃白喝的,纤云觉得自己太不像话了,说到玩,没人比她更会玩乐了,但是正经事她一样也没办成。这不是跟那些纨绔子弟一个样吗?她这么依附着赫连定,万一哪天发生了变故,他不要自己了,那她怎么办啊。就当她想多了吧,不过找份工做,赚点积蓄也不错。反正自己的安全是有保障了,而且有这么多皇子朋友,如果在京城开一家店,相信没人敢故意找茬的。   开家什么店呢?她想了许多方案,一开始都激情满满的,再细想想,又觉得这些想法都不太可行,毕竟这里的生产技术什么的都是有限的。   她每天的时间不是用在跟蓝峰学武术,就是拉着蓝峰陪她上街溜达找灵感。终于想到头绪了,她决定开一家棋牌室,订做麻将,扑克牌,连同玩法写一份说明书,有感兴趣的可以花钱买回去,连玩加出售,凡是来店里的客人只需付一两银子,茶水,点心随便用,买东西另算。   在纤云筹备开店的这段时间,孙佩婷想着法儿的吸引赫连定。孙佩婷特地学做一些外地的特色小吃,又学了些西域风情的舞蹈跟曲子,她每天固定时间与赫连定约会,一般又不多作停留,她这叫欲擒故纵,若即若离,目的还是想俘获赫连定的心。她在等待时机,也在创造机会,她听术士说这天会下雨,她便约赫连定去野外走走,明明之前还是太阳当空照,怎么这会儿已经变了天,天色暗下来,接着便是狂风暴雨,两人身上里外被淋湿透了,只能寻地方躲雨,正巧看见一个山洞,天气微凉,怕着凉生病,赫连定找了些山洞里的枯柴枯草生起火,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又是一男一女如此狼狈之时,孙佩婷脱下湿衣服给赫连定帮忙烘干,见到蟑螂又故意大声尖叫让赫连定看见了她的身体,却还是徒劳,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对自己的身材很自信,心想赫连定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   一日,她在京城的某佳人才子才艺比赛上以自创舞蹈一舞赢得了比赛第一名,惊艳全场,此舞加入了西域舞蹈的元素,表演起来真是一鸣惊人,全场喝彩,她分明看到赫连定是入了神的。   又一日她做了外地特色小吃请皇后与赫连定品尝,皇后是赞不绝口,赫连定也点头说好。她心里暗自高兴。   她很下功夫,毕竟这次是为了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她跟太医院的老太医学习穴位按摩法,抓住时机,给赫连定按摩,赫连定夸她手法不错,很到位,能得到二表哥的夸奖她心里很是激动,脸面上却不表现出来,显得很平静。   孙佩婷带着贴身丫鬟逛街的时候,看见穷人家小孩想吃肉包子又没钱买时,主动掏钱买肉包子送给几个穷小孩子吃。有一辆马车飞奔疾驰而过,就要撞到一个小女孩,她以身护住小女孩,幸好那辆马车及时被车夫拉住了。她不再浓妆艳抹,而是以淡妆示人,也不再穿过份华丽的衣着,而是着素净的衣裙,湖蓝,青色 ,藕色,水红,月牙白这些淡淡的颜色。也故意克制乱发脾气,对人和气,和善,就好像脱胎换骨一般,她这么做只是想赫连定能对她另眼相看。   终于机会让她等到了,一日游湖,竟然遇到刺客,孙佩婷替赫连定挡刀,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刀,当场就疼得晕过去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定远王府了。人是为了定远王受的伤,理应由他负责,她就如此顺理成章在定远王府住了下来。本来伤口经过上药包扎护理几天就会好的,可偏偏她的伤口化脓又耽误了几天,她主动要求搬回府里,这令赫连定很诧异。“她莫非真的变了一个人?”   赫连定去孙府看望孙佩婷,关心一下她的伤势怎么样了。进了孙府,到了园子里,正巧看见孙佩婷抱着一只小白兔在跟它说着什么,那只兔子好像受伤了,她正在轻声细语地安慰兔子不要怕疼,帮它包扎伤腿。她身穿白色的中衣,外加一件湖蓝色纱质罗裙,腰间简单系带没有过多华丽贵重的装饰品。简单的发髻上插了几只碧玉镂空花簪,戴水滴形翡翠耳坠,看上去清丽脱俗,让人眼前一亮。   孙佩婷花了那么多心思,又不着痕迹,她已经想好了,即使一个月的时间不能让二表哥下决定娶她,至少她要让二表哥对她有所改观。她也并不是真心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一切只是做给赫连定看的,一方面她要让赫连定看到她的不同之处,另一方面逮住机会便要挑拨赫连定与孙纤云的关系,既然要做的滴水不漏,不让人怀疑,抓到把柄,所以她不能轻易出手,她在伺机而动。   孙佩婷与赫连定在集市上溜达,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找不到娘亲了,在街上嚎啕大哭,谁劝都没用,还是孙佩婷变戏法吸引了孩子的注意力,待他冷静不哭的时候,问明情况,帮助他找到了他的娘亲。若是从前她一定不会管这些闲事,而现在经术士的指点,她不断催眠自己要假戏真做,要做一个善良,纯真,简单,可爱,温柔,大方的女孩。她要做的比孙纤云还要好,哪怕能让二表哥心里有一丝动摇就行了。   番外赫连定1   表妹是孙家的独生女,母亲生了四个儿子,就是没有女儿,她就这么一个亲侄女,她将她当作亲闺女疼爱,所以表妹长大以后越来越飞扬跋扈,心胸狭隘,动不动就发大小姐脾气,责打下人,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弄到手,如果得不到她宁愿毁了它。   母后说从小我跟表妹关系好让我想起了小时候许多跟她的回忆,那时候我俩的确很要好,她还说过长大后要嫁给我,那年她十四,我十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跟自己不再那么亲近,而是围绕着大哥转了。她的性格,脾气也开始有了变化,不再是我从前认识的那个小佩婷了。   尽管她生了一副花容月貌,声音像出谷的黄莺,身段妩媚妖娆,人也冰雪聪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的性格,脾气,人品不是我喜欢的,我和大哥同样不喜欢的还有她父亲的缘故,也就是我们的唯一的亲舅舅。他虽不是武官,背后却拥有自己的势力。谁若娶了表妹,只会成为舅舅手中的一块踏脚石罢了,偏偏母后就听舅舅的话。   直到这近一个月的相处,我才发现,原来表妹并不完全是自己想象的那个样子,也许自己是误解她了,她从小娇生惯养,被众星捧月习惯了,有些大小姐的刁蛮脾气,品性受到舅舅跟表弟的影响也不足为奇,也许嫁给大哥并不是她的本意。“她还是自己小时候认识的那个单纯,善良的表妹吗?”   ☆、珠胎暗结   一个月的约定就只剩下最后几天了,皇后要赫连定陪孙佩婷去寺庙还愿,这寺庙有些远,赫连定找水喝的时候,却遇到了贼人想玷污孙佩婷,那人竟然是个采花贼,他趁赫连定不在的时候掳走孙佩婷,扛着她到了一处山洞弄醒她,他不喜欢昏迷的姑娘,也不喜欢木讷的姑娘,所以他给孙佩婷下了药,这种药非常厉害,如果一个时辰不求欢,被下药的人就会暴毙而亡。他不用强的,只是躺在一旁静静看着一切,等着面前的女人主动求自己,顺便可以欣赏她妩媚的风情。   赫连定回头见不到人,又闻到异香,联想这几日,京城附近的镇上出现了采花贼,喜给女子下药,一个时辰不求欢女子就会暴毙而亡,所以他大概有了目标,这贼人定会在掳人附近找一个地方玷污女子。他知道离这最近的地方有一个山洞,他得先去那里看看。在去山洞的路上,他便看见地上一朵小花的头饰,那是孙佩婷的头上戴的。他又加快速度,生怕孙佩婷的清白没有了。他进了山洞看见的是一副怎样的情景啊。那贼人正在享受观看美女脱衣服的过程呢,根本没注意也没想到会有人来破坏他的好事,更何况赫连定脚步轻,本也故意不想让洞里的人察觉。孙佩婷这时候是一副衣衫不整,衣不蔽体的样子,加上她那涨红的小脸,媚人的眼眸,给人以无限遐想。赫连定考虑不了那么多了,他必须抓紧时间先解决了采花贼 再想办法救他表妹,至于怎么救他也没有主意。在他愣神的时候,采花贼意识到了危险,向他发难,他哪里是赫连定的对手。赫连定一想到这人看了眼前的□□,立马下了杀心,将人杀死后,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孙佩婷裹好,带她去了自己的别苑。   如果再不救她,她便会死了。该怎么办,他不能脚踩两只船,可是如果不救她,他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吗?而且他自己也中了那采花贼的迷情药,此刻自身也难保,纤云又不在身边,终于他失去了理智,两个人在浴池边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赫连定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中了迷情药,还是为了要救孙佩婷,或者是还有别的原因,他居然跟表妹有了实质性关系。由于药性的缘故,发生了什么他也记得不太清楚了。醒来后,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赫连定醒来后,看见身旁的女人裸背对着自己,才意识到之前都发生了什么。此刻孙佩婷还未醒,在睡梦中还惊恐地叫着,“不要,不要过来,放开我。”他竟然有了一丝心疼,将她转过身来搂在怀里,拭去她眼角的泪滴,不竟有了怜惜的念头。孙佩婷心里很得意终于如愿以偿了,她原本还以为二表哥不懂风花雪月呢。   自那日两人发生了实质关系以后,孙佩婷就故意躲着赫连定,她告诉他,她不要他因为负责任而娶自己,只要他不说,她也不会说出去的,那就没人会知道,能将身子给喜欢的人她不后悔。   赫连定本也想当事情没发生过,自那日后,他几乎夜夜都能梦到与表妹在一起的情景,孙佩婷的所有无一不让他想念。他怀疑自己是中邪了吗?他怎么会如此想念孙佩婷呢。   他心里默默比较了两个人,其实表妹不差,以前的她没有吸引到她,如今的她却改变了,而且对自己有一股强大的吸引力。表妹对他很主动很热情,而纤云对他总是不愠不火的样子。她对三弟,四弟,蓝峰都好,她对自己的感情不如自己对她的深。   他心里觉得内疚,一个月的时间结束以后,他第一时间是想跟纤云好好聚一聚,可是她并不领情,直呼太累了,每天都忙着她那个刚开的店。他几乎天天见不到她人,所谓早出晚归。每天有蓝峰护送她来去,赫连定则不必担心她的安全问题了。   半个月过去了,赫连定好久没见到表妹了,他听他母后说孙佩婷病了,想着自己该去孙府看看。   孙府。   “表妹,听说你病了,身子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二表哥挂心了。”   “你每天闷在屋子里,病怎么能好的快呢,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嗯,我也觉得待在屋子里憋闷死了,可爹哪也不让我去。二表哥,你等一下,我换个衣服。麻烦你先出去一下。”   “好的,我先出去。”   孙佩婷在里面换衣服有一会了就是不出来,赫连定以为她换好了,就直接进去了,哪知道她还没换好。只见她上身着鹅黄色抹胸,下身湖蓝色百褶裙,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在身后,赫连定并没有转身,而是问:“好一会了,你还没有穿好衣服。”   她却说了句话让他哭笑不得,“我忘记了,我不会穿衣服梳头,平时都是下人帮我打理的。”   赫连定笑出了声,说道:“那就不要穿了,接着就将孙佩婷扑倒在床上。”   “二表哥,会被人发现的。”   “没人会知道的。”   她撒娇道:“二表哥,你就会欺负我。”   “二表哥,你好坏啊。”   这时候外面传来孙夫人的声音,“女儿,我能进来吗?”   孙夫人见没有动静,自言自语说:“难道又睡了吗?还是不打扰她休息了。”然后就听不到动静了,她应该是走了。   “娘会不会知道什么了?”   “不会的,你声音那么小,只有我听得到。”   “刚才娘要是进来我该怎么办?”   “怕什么,大不了我娶你。”   “二表哥,你愿意娶我?”   “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就在赫连定与孙佩婷经常约会的时候,纤云的店已经开张营业了,这段时间她的心思和精力都花在了这家棋牌室上,刚开业的时候场面是非常火爆的,九月初十那天开业,赫连瑜,慕容无双,赫连宛,南宫月,蓝峰都来帮忙了,唯独不见赫连定,算算日子,那几天不正是他与孙佩婷私混的日子吗?   番外迷情宫1   江湖上除了有暗飞阁这样名声大噪的杀手组织,也有以迷惑男人为主要目的神秘组织迷情宫,这迷情宫地处哪里,主子为何人,存在了多少年,迷情宫里的女人为何要迷惑男人,没有人能给个合理的解释。   传言迷情宫的女人身上有奇香,香味沁人心脾,有幸与其风流过的男人说过那滋味十分销魂。迷情宫的女人不仅脸庞艳丽,身材妖娆,而且还会媚术,只要是被她们勾上的男人,心就再难回到最初。不论你是清心寡欲的和尚,还是顾家的好男人,只要你是个男人,只要被迷情宫里的女人勾到手,保证你被迷的神魂颠倒,日思夜想,哪怕是对你原来最爱的女人都提不起兴趣。   迷情宫的上一任少宫主黄水仙,真心爱上一个男人,她给那个男人解开了媚术,她以为凭自己的美貌,善良,真心,这个男人也会真心爱上自己。可是这个男人自从清醒以后,对她只是演戏,欺骗,以求机会离开,水仙以为他会带自己一起逃走,没想到他却一个人逃走了,她很伤心,一定要找到他问明原因,等她千辛万苦找到他后却发现原来他早有妻子孩子,一家子生活在一起好不快乐。他看到她很诧异,他很爱他的妻子,他不想让妻子知道他的那段过去,他觉得是屈辱的,既然现在已经不在迷情宫了,只有她一个人,他也不必怕她,于是他假装说会娶她作平妻,另一边又偷偷在饭菜里下了鹤顶红。他亲眼看见水仙死在了自己的面前,是他亲自将她焚烧的。他以为这件事情就此结束了,他自以为是正人君子,水仙死了,没人会知道他曾经的丑事。哪知道水仙阴魂不散,原来水仙死前笑着说她有一个秘密不会让他知道,竟然指的是她偷偷地给他生了儿子。那个负心的男人就是金麟国的开国皇帝,赫连几兄弟已经过世的皇爷爷,而这个负心男人与水仙生的儿子就是身在金凰国为丞相的黄先子,他是迷情宫的现任宫主,柴碧玉则是她的义女,也是迷情宫的少宫主。   那个负心男人赫连佳已经死了,黄先子要报复他的子孙后代,挑拨他们互相残杀,让赫连佳魂魄不安,死都不能安定。他还要夺了他的国,将他的子孙后代一网打尽,以慰惨死的母亲在天之灵。   ☆、看似风平浪静   时间过得真快,纤云刚来京城之时还是百花盛开的春天,如今已是遍地桂花香的深秋时节了。她不知道在这片土地生活下去的意义何在,在这里她没有家人,她只是一个异世的人,她并不属于这里。但是她相信,只要她还活着,不管人在哪里,她都不会放弃。她不是真的蠢的没心没肺,赫连定这段时间对她的态度她能一点察觉不到吗?而且她每天在棋牌室里,总会从来来往往的客人那里听到一些闲言碎语。那孙佩婷本就跟赫连定是青梅竹马,人家两个人想怎么样自己又管不着。在现代谈第一段恋爱最后能走到婚姻殿堂的又能有多少呢?无论一开始爱得有多轰轰烈烈,有多情意绵绵,有多难舍难分,到腻了的时候还不是该分手就分手,毫不留情的如弃蔽履。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如今生意空前火爆,每天忙都忙不过来,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自己跟赫连定的关系。反正等赚到五百两金子以后,她就可以拿去还给他,从此以后两不相欠,到时候说分手还是其他由着自她说了算,自己不必再被那五百两金子压得抬不起头了,到那时她可以挺着胸脯,抬起头来,雄赳赳气昂昂地对赫连定说:“我们分手吧,是我纤云甩了你,而不是你赫连定不要我。”   虽然她还住在定远王府,不过赫连定已经失约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在纤云的屋子过夜了,下人见了这种情形,也转而开始不给纤云好脸色瞧了。有的甚至大着胆子跟她叫嚣,说等哪天正主子来了,她就得滚蛋了,国舅家的孙小姐,也是她这种小地方来的货色可以相比的。纤云不想跟她们吵,她不想将事情闹到赫连定的耳朵里,她不想让别人说成是争风吃醋。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她只想逃离这个王府,她连争取都不想,也许她对赫连定真的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十月初八,三王爷赫连瑜与慕容部落公主慕容无双,四皇子赫连宛与金凰国公主南宫月大婚。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并且花开并蒂,双喜临门,皇宫内外好不热闹,尤其是皇后娘娘春风满面笑得合不拢嘴,乐呵呵地喝了儿媳妇递上来的媳妇茶,痛快地给了红包。两对新人拜过堂,一路敲敲打打的人马将两位新娘分别送进了各自的新房。纤云她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了,所以没来。贺礼提前送上了,这老三和老四都是她的朋友,一个住在宫里,一个住在宫外,又是同一天,她不想怠慢了任何一个,干脆就不去了,而且如今她以什么身份去呢?从前或许还有赫连定陪着她,现在呢?他跟孙佩婷成双成对的,碰到他们,自己说什么好?岂不是增添尴尬?也会让旁人笑话自己罢了。其他达官贵人她又不认识,就算是蓝峰也是赫连定的手下,一定是跟着他身边的。索性自己就不去参加婚礼了。   皇城中有大喜事,除了参加婚宴的,还有看热闹的,今日棋牌室的生意有些冷清。也是,外面又是敲锣打鼓,又是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仪仗队伍长长的,声势浩大,街道上热闹非凡,人群中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运气好的还能分到喜饼。谁还能静得下心围着桌子打牌下棋打麻将啊。纤云早早就关了店门回定远王府了,赫连定不在家,她回去不免又少不了被几个嫉妒她的丫鬟数落。纤云装作没听见,径自离开了,气得那几个丫头直跺脚。   纤云睡到半夜,忽然被动静吵醒。她被吓到了,紧张地问:“你是何人?”   “除了我还会有谁?”是赫连定的声音。   知道是他,她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   “我来看看你。”他有些微醉的样子。   “你喝了多少酒?”她问道。   “喝了一点。”他话不多,就那么安静地坐在床边。   黑暗中纤云看不清他的脸,如果能看见,她会看见此时赫连定的眼睛正流着眼泪。她不知道他对自己是什么感情,明明不久前他才对自己说只有一个女人就够了,而后不久他就跟孙佩婷混在一起,是不是男人都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总想着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他们才心满意足,难道一对男女就不能有真正的感情吗?或许他没有错,错的是自己,自己一开始的初衷,只要有年轻的男子救了自己,哪怕给他当妾都可以,现在又奢望对方能一身一世一双人了,在这个古代尤其是皇族,这种事情可能吗?   她又问道:“你要留在这吗?”她只是客气问一声,他留或不留,她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赫连定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钻进被窝,抱着纤云睡下了。纤云也没有躲避,挣扎,这动作是那么的自然,就好像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间隔,没有一月之约,没有孙佩婷的介入。在这个清冷的黑夜里,这样的怀抱是温暖的,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躺着。   赫连定好久没有感觉到这么踏实了,这段时间,他一直是头脑昏昏沉沉的,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思想不受控制一般,他怎么会忘记与纤云的约定,又怎么会违背誓言与表妹厮混在一起。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近距离跟纤云接触了。听着她匀称的呼吸声,他知道她已经睡着了。他为什么会哭?因为他心里明白,他的心在爱上纤云以后就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只是他这些日子的行为实在荒唐,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就像被人下了降头一样。现在他终于弄清楚了,原来自己是中了孙佩婷的媚术,所以才身不由己,做出那许多事来。虽然黑夜之中看不清纤云,但他知道她就躺在自己身边,时刻陪着自己说话就好,忍不住就留下了心痛的眼泪。他的内心是挣扎的,他每想她一分,他的心就会痛一分,他不想受媚术的控制而忘记自己最爱的女人。只是这传说中的迷情宫的媚术居然真的确有其事,还被用在了自己身上,他不得不信。他的表妹是何时加入迷情宫的,她为了得到自己居然修炼了迷情宫的绝技,媚术。她这段时间怪怪的,突然变了一个人,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自从她接触了柴碧玉,赫连定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了,大哥好像也是此种状态,自从柴碧玉到了太子府,大哥就越来越不像话了,每天除了在府里□□,什么正事都不做,心智都迷失了一般。柴碧玉才是始作俑者,我必须趁自己还存有理智的时候,将那个柴碧玉背后的底细全部查清楚,尽快解了这媚术,否则我怕我有一天也会不问青红皂白伤害了你。”   早晨天没亮,赫连定就赶去皇宫了,所以下人们没人知道主子在纤云住处休息的。天刚亮,纤云也起床了。蓝峰已经很久没送她去棋牌室了,本来给她安排了轿子,纤云嫌太麻烦轿夫了,所以就为她安排了一辆马车,和一个手下保护她的安全。   棋牌室营业一个月除去各种开支净赚两千两银子。数钱的时候恐怕是纤云最开心的时候了。   “老板娘,你赶紧去楼上瞧瞧吧,孙少爷跟人打起来了,桌子都掀了。”   “哪个孙少爷?”   “还能有谁?国舅家的孙少爷啊。”   “真的是他。为了什么吵起来的?”   “这孙少爷跟丞相府的白少爷下象棋总是输,心里不顺气,他要悔棋,白少爷就不让,孙少爷就一把将棋子泼在地上,又将桌子掀了这才解气,白少爷也不是一个能受气的主啊,冷言冷语了几句,两个人就大打出手。”   “我当是什么事,随他们打去,这两位我们都惹不起,他们砸坏了东西又不是不赔偿。”   “老板娘,您的心真宽。万一他们要赖账,您不就亏大发了?”   “那也算是破财免灾吧。”   “得,算小的我没说,我干活去了。”   纤云心想楼上那两小祖宗都是有强硬的后台的,孙鑫文那小子杀了人都能逃过一劫,砸点东西又算得了什么?就算不是看在赫连几兄弟的面子上,为了跟白少爷争口气,这银子他一定会赔的,而且只会多不会少。   正思考着呢,两位少爷从楼梯走下来了,白少爷放了一袋钱在柜台上说:“老板娘,这是赔店里砸坏东西的钱,多的算是出孙兄的那一份。”   孙鑫文被白少爷的话一激,立马从腰间取下一袋钱说道:“多谢白老弟的好意,不过不必了,本少爷不缺钱,老板娘,这钱是赔给你的,多出来的就当请白少爷喝茶的。”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纤云礼貌地招呼道:“二位贵客慢走,欢迎再来。”   白少爷跟纤云点点头示意,乐呵呵地也跟着离开了。   纤云这才叫伙计去楼上将包间清洁整理一番,又让桌椅店老板重新送了一套来店里。   这白丞相位高权重,两朝老臣,怪不得这白府的公子敢逗孙鑫文玩呢。不过他的人品比那个孙鑫文要好的多多了,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孙府客厅   “弟弟,谁又惹你不高兴了,绷着个脸这么严肃干什么?”孙佩婷坐在一旁问道。   “还不是那个‘惹人厌’白文砚嘛。”   “你是不是玩什么输给人家了?”   “我哪有?”   “还说没有,看你心虚的样子。愿赌服输嘛,有什么好生气的。”   “不管玩什么我一次都没赢过他,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从小到大,你不一直没赢过他吗?那你干嘛非要跟他一起玩?你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姐,连你都打击我。”   “这能怪谁?谁叫你平时不用功读书学习的?”   “哼,我学不过他就算了,玩还玩不过他,我就是不服气,我非得赢他一次不可。”   “那你就慢慢琢磨吧,我先走了。”   “哎,你别着急走啊,你还有时间取笑我,我看你才要好好用功才对。”   “弟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的竞争对手我最近是天天见,就人家那长相,身段,本事,是身受大众喜爱啊,姐,你可得加把劲啊,别煮熟的鸭子还给飞了。”   “孙鑫文,你这是灭你姐的志气,长他人的威风,她凭什么跟我比,她不过是个从青楼出来的下等人而已。”   “姐,你嫉妒归嫉妒,不要随便中伤别人,何况还是个大美人,我啊别的不会,就是会怜香惜玉。”   “那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二表哥不要的东西怎么着也不会留给你。”   “姐,你这是什么话,喔,只许你跟二表哥风流快活,就不许我留点希望吗?”   “孙鑫文,你……你说的什么话!你太无耻了。”   “我是无耻我承认,我从来没有藏着掖着,姐姐你就不同了,要不是我那一日路过你闺房恰巧听见了,我还不知道看上去那么正经的二表哥和你,居然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那种事情来。人家都没准备娶你,你还倒贴给他,真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的事情,你最好少管,我自有我的打算,你不许跟爹娘透露一个字,不然姐弟都没得做。”   孙鑫文一副无所谓地样子,说:“这样就生气了,姐,你慢点走,别摔了。”接着他又自言自语道:“你这也太沉不住气了,真怀疑你是怎么勾引到赫连定的,站在男人的立场,我也选她不选你。”   孙佩婷已经好久没有动怒了,她生气不只是自己的丑事被弟弟撞破,最主要是她不能容忍孙纤云比自己好,虽然她这段日子一直在改变自己,与其说是改变,倒不如说是演戏,她的内心还是一成不变的,她还是从前的自己,二表哥喜欢的是现在的自己,她这么做无非就是有心模仿孙纤云,连她自己都觉得身上已经有了孙纤云的影子。她做的这些全是受柴碧玉引荐的高人指点,虽然暂时将二表哥勾到了手,可事实的确如弟弟所说,二表哥根本就不再提娶她过门的事了。   她有好几次都忍着去皇后姑姑那里闹的冲动,就算逼着二表哥娶了自己,那也不算真正的赢,她一定要让他心甘情愿,她不仅要赶走孙纤云的人,还要从二表哥的心里将这个人赶出去。   丞相府   白文砚被罚跪于祖宗牌位前已经一个时辰了,白母在一旁就劝叨了一个时辰,白父终于是受不了这妇道人家的唠叨,肯让白文砚站起来了。   白父说道:“今天就先罚你跪一个时辰,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跟孙家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混在一起,你就是不听,今天还跟他打架,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是不是?”   “爹,是他缠着我,非要跟我比下棋,输了又耍赖,是他先动的手。”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就好!孙鑫文本来就是个无赖,地痞牛氓,若不是有个当皇后的姑姑替他挡着,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爹不是怕你跟他学坏,爹是怕你受到伤害。”   “爹,你就放心好了,他孙家的人再飞扬跋扈,还不至于敢动我们白家的人吧。”   “你还是太年轻,他孙家的人,没一个是好惹的,总之,跟孙家保持距离就对了,你听爹的,爹不会害你的。”   白母开口了,她慈爱地对儿子说:“文砚啊,娘也不喜欢你跟孙家的人来往,那个孙鑫文小小年纪心狠手辣,做事鲁莽,娘也怕你吃了他的苦头。而且他们孙家行为做派一向高调,除了皇家的人,他们还能将谁放在眼里,那孙鑫文杀人都不用偿命的,你还跟他打架,你这不是让娘担惊受怕吗?听你爹的,咱们以后尽量避开他,行吗?”   “爹娘,孩儿知道错了,让爹和娘担心了。”   ☆、除之而后快   有句老话说夜路走多了鬼都能看见,这明明是大白天的,纤云正坐在柜台后,远远看见两个年轻的女人向店门口走来,一个浓妆艳抹,正是柴碧玉,她的变化意料之中,另一个恬静淡雅的女子是孙佩婷,她的变化极大,为了嫁给赫连定她真是什么都愿意去尝试。无事不登三宝殿,纤云即使猜不到她俩同时登门造访是有什么企图,但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总之自己得小心应付就是了。   楼上某间厢房   柴孙两人各坐在方桌子的一边,纤云站着不是,坐着也不是,按理讲,这柴碧玉已经被太子纳为侧妃了,即使没有大办婚宴,也不影响她的身份,人家现如今已经今非昔比了。   开门做生意上门来的即是客人,纤云还是礼貌招待。   柴碧玉说道:“纤云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姑娘是聪明人,我也不绕弯子了,这件事情跟孙小姐也有关系,所以我邀请她一同前来旁听。事情是这样的,最近我家太子殿下时常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有几次我都听见他嘴里喊着姑娘的名字。我不知道我家太子殿下是何时迷上纤云姑娘的,以前若是让二王爷知道这件事,也许还会影响兄弟感情,如今姑娘与二王爷的关系不如从前,这孙小姐嫁入定远王府是迟早的事,二王爷的心思已经不在姑娘身上,姑娘若想在这皇城中站的住脚,还得找一个有力的靠山,我们太子殿下真的是个不错的男人,反正姑娘你也不在乎什么名分,跟着太子也是一样的。”   “侧王妃,您的话都说完了吧?你不觉得你说的这些话都很荒唐吗?赫连定他都没有撵我走,你又凭什么猜测他的心意?就算我不跟赫连定,为什么非得跟着太子。”   “姑娘还不知道吧,孙小姐已经怀了二王爷的孩子。”柴碧玉故意停顿,想看看纤云脸上的表情。   纤云微微一愣,却又平静地说道:“那又怎样?”   “姑娘心真宽,就一点都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生气才表示你在乎他!不生气说明你根本不是喜欢他的人,只是为了攀附权贵罢了。”   “我觉得跟你交谈是在浪费时间。”纤云不想跟她俩耗着了,说着转身要走。   柴碧玉说:“姑娘别着急走啊,你听我把话说完嘛。”   孙佩婷一句话也不说,反正有人做她的代言人,就算赫连定知道今日她们来找过纤云,她也可以将事情全都推到柴碧玉的身上,自己在二表哥眼里还是一个美好的女子。   柴碧玉接着说:“纤云姑娘,你又何必抓着不再爱你的男人呢?你跟二王爷不合适,你继续跟着他是自取其辱,人家二王爷现在眼里心里只有孙小姐一个,现在他们已经有了孩子,哪里还有你的位置。如果你考虑清楚了,可以来太子府,反正太子殿下是博爱的,不会特别痴情对谁,就算太子殿下再喜欢我,他说梦话的时候还是会叫你的名字。”   “侧王妃若真如此大方,又何必害得太子妃失了太子的宠爱?”   “那是她没有本事留住男人的心,与人无忧。你也没有留住二王爷的心,不过你跟她不一样,好歹你还有太子殿下对你心心念念的。”   孙佩婷忍不住开口说:“纤云姑娘,其实二表哥一直觉得对不住你,他说他违背了你们的誓言,是他对不住你,但是现在他爱上了我,他想跟我在一起,只是他不好意思开口,他以为他不理你,以你的脾气会自己离开。”   “孙小姐的意思是我赖在定远王府不走是吗?”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总之,如果你去太子府的话,大表哥会好好对你的,二表哥也就放心了。”   “这是赫连定的意思吗?”   “他希望你能有一个好去处。”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出去了。”纤云刚一离开,这两个女人就原形毕露了。   孙佩婷问:“你不是说给她下药,再将太子喊来,让二表哥当场抓奸的吗?”   “我是想下药来着,她故意跟我保持距离,我根本就没机会好吗?”   “那你还有什么办法让二表哥对她彻底死心?你不会以为她真的会去太子府吧。”   “你别心急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这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能不着急吗?”   “大起来才好,二王爷才不得不娶你,而且他越说要娶你,你越要拒绝,懂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这个贱人怎么处置。”   “你不也看出来三王爷也喜欢这个贱人吗?”   “那又怎样?”   “皇后娘娘的几个儿子都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你说她会怎么想?”   “姑姑一定会觉得她是个祸害,破坏他们兄弟之间的情义。”   “对,而且因为有她的存在二王爷不肯娶你,她的孙子不能名正言顺,三王爷是因为慕容公主相貌与那贱人相似才答应娶她的,他与王妃至今没有圆房,害皇后娘娘不能早日抱上孙子。只要皇后娘娘出面,二王爷就怪不得我们。”   柴碧玉心里暗自得意:“好戏就要上演了,我定不负义父所托,将赫连家搞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互相猜忌,互相残杀。”   “王爷,蓝峰已经查到,伤了孙佩婷的那批刺客不是暗飞阁的人。至于是谁派来的,还没有头绪。”   “哦,又是一批人,想杀我的人还真是不少。有关迷情宫的消息查到什么了吗?”   “禀告王爷,暂时还没有查到。”   “你继续去查,人手不够的话随时从我这里调遣。”   是,王爷。”   德清宫   “佩婷,知道姑姑为什么叫你来吗?”   “佩婷不知。”   你以为你不说就能瞒得住了吗?”   “姑姑,您说什么,佩婷听不懂。”   “还跟我装糊涂,你的肚子……是谁的?”   “您都知道了。”   “这段时间你跟定儿走的近,这孩子是不是他的。”   “孙佩婷羞涩地点点头承认了。”   “你想瞒着本宫多久?你以为这种事情是可以隐瞒的吗?有了是件好事,太子成亲多年,本宫也没能抱上孙子,现如今你有了定儿的孩子,理应尽快完婚才是。   姑姑,孩子我会生下来的,但我不要二表哥娶我。”   “这是为什么?”   “因为二表哥的心里始终还有孙纤云。我不想因为孩子逼迫他娶我。我不想二表哥不开心。”   “这个祸害还没走?那定儿知道你有了吗?”   “二表哥他不知道,我没有告诉她。”   “真是个可怜的好孩子,都这个时候了,还为你二表哥着想。孩子,你放心,姑姑一定替你做主。”   “谢谢姑姑。佩婷有一件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姑姑。”   “什么事情比你自己的事还重要?你说吧。”   “前两日佩婷在茶楼喝茶,听到些有关三表哥的闲言碎语。”   “都是些什么闲言碎语?”   “我听人说,三表哥与慕容公主至今未圆房,而且他答应娶亲是因为公主长相与孙纤云相似。”   “竟然有这种事情,而且还传到外面去了,这老三也太不像话了。那你的意思是这老三也喜欢孙纤云?”   “也许吧。而且不仅如此,太子的新侧妃跟我说太子殿下说梦话叫的是纤云的名字。”   “皇后听到此处,大怒,拍在座椅的扶手上,说道,这个女人就是个红颜祸水,千年祸害,将我几个儿子迷得是团团转。”   “嗯,四皇子也十分崇拜她似的,总是姐长姐短的叫孙纤云。”   “什么,一个皇子,叫她姐,这不是自降身份吗?她凭什么?”   “谁说不是呢。”   “不行,我不能放任事情发展下去。本宫一定要将这个女人除掉。”   “姑姑,二表哥若知道了,会不会影响你们母子感情?   这事不必本宫亲自动手,本宫会叫定儿看到她的真面目,让老二厌恶她亲手赶她走。直接杀了她,只怕老二一辈子都忘不掉她了。”   “还是姑姑想得周全。”   “你啊,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   “嗯,多谢姑姑关心。”   “这孩子,跟我客气什么。你这肚子里怀的可是本宫的孙子啊。”   孙佩婷奸计得逞,她想借皇后娘娘之手除掉孙纤云,即使赫连定追究起来又能怎样,难不成还要治他亲娘的罪不成?   定远王府   赫连定不想受媚术的控制,苦于不知道怎么解脱。抱着纤云睡觉的那夜,他睡得很踏实,一夜没有做关于表妹的春梦。他有多久没有碰纤云了,他好想搂她入怀,与她亲近一番。他不由自主地走到纤云的住处,纤云正准备睡下。赫连定一个箭步上前,扑倒纤云,热情地吻她。   “你别这样了,她怀了你的孩子,你有什么打算?”纤云使出浑身的力气挣脱开赫连定的怀抱。   “我怎么不知道?”   “她没告诉你?”   “没,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她跟你说的?”   “是柴碧玉告诉我的,她跟孙佩婷一起来棋牌室找我。”   “她们都跟你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无非不就是告诉我你表妹怀了你的孩子。”   “我们在一起可不可以不聊她?”   “她怀了孩子所以你才来找我,是吗?”   “这话谁跟你说的?”   “没有人,是我自己这么认为的。”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在你眼中我就是这种人吗?”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说!”   “纤云,我以为你会懂我。”   “不,我一点儿也不懂你。”   “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什么苦衷?难道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跟她有孩子的吗?那孩子难道不是你赫连定的吗?   是又怎样,不是你生的我都不喜欢!”   “你……纤云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愣了一下接着说,你太没人性了,那是你的小孩,孩子还没出生,你就想着不要他,那你当初为什么不管好你自己的身体!”   “纤云,关于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我只希望,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爱你的,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吗?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这么说,那你在孙佩婷面前是不是也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我……”   “为什么不继续说了?你也说过是不是?”   “纤云。”   “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说过差不多的话,但我那是身不由己,我自己没办法控制。”   “纤云打断他的话,好了,别再说了,我真的听够了,本来我还真的想再给你一次机会,可是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纤云,你为什么非要这样跟我说话呢?你明明知道我心里是有你的。”   “那又怎样?”   “纤云,你不要咄咄逼人,我好歹也是一个王爷,平常人家娶个三妻四妾都属于正常。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表妹有了我的孩子也实属于意外,我也不想,我发誓,除了她,绝对不会再有意外了。”   “你说的没错,你的确身份尊贵,我有什么资格对你提出要求,但是我可以对自己提要求,我不高兴的,不愿意的事情我都不会去做!”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这重要吗?孙佩婷她怀了你的孩子是事实,你打算怎么处理?你不娶她可以吗?”   “眼下我必须得娶她。”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母后让我娶她,我就让母后答应我纳你为侧妃。”   “我不愿意!”   “为什么不愿意?事情变成今天这样,也并非我本意?难道你不爱我吗?如果你爱我,又怎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呢?”   “我有自己的原则,我绝对不会给你做妾的。”   “可你一开始不就是希望能有个人帮你赎身,只要不是年纪大的,就是做个妾你也愿意的吗?”   “是,我以前是那么想的,但是老天爷偏偏让我遇上了你。”   “所以你现在是贪心了是吗?”   “呵呵,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随便你怎么想,不管一开始的相遇有多么美好,终会化为泡影。我先提前恭喜你,新郎官。”   “这么说你心里就痛快了是吗?让我生气你快乐吗?”   “赫连定,我们缘分已尽,明天我就会搬走。”   “你说尽了,就尽了?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都不要去。”   纤云背对着他,默默流着眼泪,她在定远王府待得不在像当初那么快乐了。她忽然之间萌动了离开的念头,明知道柴碧玉和孙佩婷巴不得她离开,明知道赫连定心里是喜欢自己的,如果自己非要走就是中了敌人的计策,可是她阻止不了他娶别人,她不想与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更何况那个女人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眼里根本容不得自己,在这样的一个家中生活,没有人会真正的快乐。   ☆、肉身已毁,灵魂归位   瑜亲王府   下人们将主子的房间稍微布置了一番,桌上分别摆放着点燃的龙凤蜡烛,几叠小菜,以及一壶皇后娘娘赐的酒。床上铺着大红色的锦被,还有皇后娘娘特地命人准备的白色布帛。   赫连瑜看着这些东西,知道今晚是躲不过去了,既然已经娶了无双,就该好好待人家才是,她好歹也是部落的公主,她没有怪自己,一直这么默默忍受自己给她的委屈还没有任何怨言。   两人坐在桌前喝酒,说话,直到壶里的酒被喝干了,两个人醉的也不像话。原来这酒是男女欢好的酒,皇后娘娘真是费心了。赫连瑜迷迷糊糊的,眼睛出现了错觉,仿佛身子底下吟唱的女子不是慕容无双而是纤云。暖情酒起了作用,赫连瑜初尝女子的味道,又把人当成了心中所爱,动作有些兴奋,粗鲁,折磨得慕容无双连连求饶。慕容无双几次被赫连瑜折腾的昏了过去,再加上暖情酒的作用,她根本不记得赫连瑜在欢爱的时候叫的是别的女人的名字。如果她知道的话,不知道该有多伤心呢。   皇后娘娘特地将老三老四两夫妻都支走了,随便找个理由,说是让新婚姑爷带新娘子回一趟娘家。两国距离远不说,这也过了回门时间了,皇后这么做无非不就是想个法子支走她两个儿子,想借机清理门户,除掉纤云。   棋牌室被赫连定委托给蔡大娘管理了,纤云被关在定远王府,不许出去。赫连定只要有时间就去找她,一旦媚术控制了他,那种感觉上来了,他就搂着纤云,只有这样他才好过一些,暂时不会想着孙佩婷。   孙佩婷知道赫连定经常待在纤云的房中很生气,偏偏她怀了孩子,要不然哪能便宜了纤云。她心里想着,“反正姑姑就要收拾你了,看你还能幸福到几时。”   太子突然登门造访,偏偏还是赫连定不在的时候。他趁纤云不备用了□□,纤云将太子当成了赫连定。   等赫连定回到王府,他在纤云屋子外头就听到屋内传出来的不和谐的声音,而且门都没关上。他进屋后看见的却是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跟他大哥睡在一起。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上前拉开两人,纤云已经晕过去了。   赫连定与赫连城扭打成一团,怒吼道:“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不过就是个女人,你至于跟你大哥这么计较吗?再说了你很快就要娶表妹为妻了,这个女人又不愿意继续跟着你了,不如把她给我,我会好好疼她的。”   “你无耻。”   “我无耻?你不也一样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你给她吃了什么药?”   “我什么药也没给她吃,你不是亲眼看见了,是她主动的,也许她终于想开了,决定跟着我了。”   “不可能,纤云她不会这么做的。”   “二弟,你都亲眼看见了,还不相信。”太子从扭打的处境中挣脱出来,整理好衣衫,说道:“我先走了,等她醒来你自己问她吧。”   赫连定不再跟赫连城纠缠下去了,走到床边,一声声呼唤着,“纤云,纤云。”赫连定揺晃着她的身体,因为气急,力气稍微大了些。   纤云睡眼惺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问道:“赫连定,谁惹你了,气成这个样子。”   “刚才你为什么和我大哥在一起?”赫连定质问她。   “我没有啊。”纤云感觉莫名其妙,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今天什么时候见过太子,她不是一直躺在床上睡觉吗?而且好像还做了一个梦,梦里那人也还是赫连定啊。   “还说没有,我亲眼看见你们两个在一起做那种事。”赫连定佩服她说瞎话的本领,语气不免加重了,换成别的男人也一样咽不下这口气,况且这是他真心爱着的女子。”   “你不要胡说八道,根本没有的事。”纤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可是看他生气的样子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努力地回想一下,什么都想不起来,头疼得要紧。”   “那你为什么没穿衣服?”   “早上你走的时候我就没穿衣服,我一直在被窝睡觉的。”   “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不承认!”   “没有的事情就是没有的事情。纤云坚定自己没离开过房间,怎么就跟太子在一起了?”见赫连定没完没了地拷问自己,她心里也有气,于是愤愤然地说道:“就算是你为了顺利的娶孙佩婷过门,也没必要这么污赖我吧。我都说了我要走,是你不让我走的。”   赫连定听到纤云这么说更加生气,明明是她无耻在先,他已经多加忍耐,尽量控制自己了,否则他真怕自己愤怒极了,会一巴掌打下去,他对纤云说:“想不到你这么不要脸,母后跟我说你背着我勾三搭四的我还不相信,你说你跟三弟是不是也做过这无耻的事情。”   纤云万万想不到赫连定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气得不得了,音量都提高了,喊道:“赫连定,你太过分了。”   赫连定一手扯着纤云的胳膊怒问道:“告诉我,你跟三弟是不是也有过,你说?”   “赫连定,你疯了吗?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纤云的胳膊被他扯得生疼,她越是挣扎想摆脱束缚,他却箍得她手臂更紧。   纤云真的生气了,见用力也逃脱不开,就动口咬赫连定掐住她手臂的左手,赫连定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一下子放了手,不可置兴地说道:“你居然还敢咬本王?滚,滚出去,滚。   “好,是你叫我滚的,我本来也不想待在这里。”   纤云穿好了衣服对赫连定说:“你拿走了我的店,相信棋牌室很快就可以帮你赚回我欠你的钱,从此你我互不相欠。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毫无留恋。   赫连定的心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似的,难受至极,眼巴巴地看着纤云收拾东西直到她踏出这间屋子的门槛。   纤云背着包袱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路上心事重重的,她想不明白,明明早上还好好的呢,怎么两三个时辰的功夫事情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现在自己真是无家可归的人了,定远王府不会再收留自己了,赫连定那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像是要把自己给生吞了似的。她自言自语道:“玉佩啊玉佩,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回现代啊。”她没注意到的是,玉佩微微发了两下绿光。   纤云没察觉到一路有人跟踪着她,直到她走到一片树林的深处,她感觉阴森森的有点儿阴冷,才有所察觉自己被人跟踪了,她却未曾想到这人竟然是柴碧玉。   “怎么是你,为什么要跟着我?”纤云知道这个女人跟着自己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柴碧玉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笑容诡异,说话声音都变得阴阳怪气的,“纤云,你知道吗?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赫连几兄弟心里都有你,这么多男人都想着你我好不开心,我很不开心,除了太子,赫连定跟赫连瑜都不愿意多看我几眼,难道是我不够美吗?想我出手就从未有过不被我迷倒的男人,我想原因出在你的身上,我竟然输给了你,所以我非常讨厌你,非常讨厌你,你知道吗?”   “柴碧玉你是有毛病吗?就算你长得漂亮,也用不着让全天下的男人都只爱你一个吧。”   “孙纤云,你当然会这么说了,赫连定那么宠你,你当然不会明白我的痛苦了。”   “太子殿下不也宠你吗?”   “可我不稀罕。”   “难道你喜欢赫连定?”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你也要死了,我让你死个明白,知道赫连定为什么将你赶出来吗?”   “我早该想到这其中必定是有人在捣鬼。”   “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你中了我给太子的□□,误将太子当成了赫连定,可能你还只是觉得那是一场梦而已,哈哈哈,最后你跟太子被赫连定抓奸在床却什么都不知道,真可怜。”柴碧玉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你们实在是太无耻了。”纤云这才恍然大悟,   。眼下这个地方人烟稀少,看来自己今天是要遭到这个女人的毒手了。“玉佩啊玉佩,如果你有灵的话拜托你显显灵,在我死后带我的灵魂离开这里,回现代去吧。”她的内心正在向青纹玉佩祈祷。   “我想此时此刻赫连定一定很厌恶你吧。哼,我这就送你上路,你也不会那么难过了。”   纤云就这样惨死在柴碧玉的剑下,柴碧玉在纤云死了,她还不解气,又拿刀一刀一刀地在纤云脸上割。她对着纤云的尸体说道:“你平时再风光得意,还不是死在我的手里,你这张迷惑男人的脸如今毁在我的手中,真叫一个痛快,哈哈哈。”她又将纤云的外衣扒下来,只剩中衣,她这么做也是以免尸体让人认出来。   “哼,别想我费力气给你挖坟,你就在这荒山野岭的待着吧,自然有野兽将你吃了。”   柴碧玉这才将一个跟纤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叫了出来,这个女子模仿纤云很久了,该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纤云的灵魂回到现代沈冰的身体里,一直觉得这些不过是梦,很多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因为她醒来的时候还是那个宾馆,天刚刚亮,日期都没有变,也就没把这个梦当一回事。   定远王府   “王爷。”蓝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人呢?”   “纤云姑娘去太子府了。”   “你说什么?”   “她是主动去的太子府。而且她有话让我转给你。”   “她还有什么话跟我说。”   “她说……她说她在太子府很开心,太子对她很好,叫王爷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她。”   “好,很好,赫连定气得浑身发抖……拍的桌子很响,我没想到,她竟然是这种女人!她不愿意嫁给我做侧妃,原来早就攀上了更高的高枝了。”   “王爷,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还会有什么误会,她做的已经这么明显了。不愧青楼出来的女子,无情无义!”赫连定此刻恨不得掐死纤云,他心里有多爱此刻就有多恨。   ☆、本尊来了   柴碧玉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纤云脖子上挂着的玉佩,也就是带沈冰灵魂来金麟国的玉佩又带着灵魂一同回到了现代。   两年了,沈冰每天晚上睡觉都做着同一个梦,她觉得很奇怪也很困扰,那个梦记得不太清楚,只有一两个片段。正好实习结束了,也顺利毕业了。她准备再去一次a市寻找答案。直觉告诉她一定是玉佩有问题。上次来a市古城风景区时她才20岁,那是她大二第二学期,时隔两年多,她又来到这里。今天人很少,因为下雨了,她走的那条路,只有她一个人,她摸着那块玉佩,嘴里不停念叨,“玉佩啊玉佩,自从买下你,我就一直做那个梦,是不是跟你有关?在梦里我看见一个女人被人杀死了,我根本不认识她,可我为什么总会梦到她呢?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有灵的话,就带我去梦里的地方,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说完,几道闪电过后,沈冰消失不见了。   等沈冰醒来,周围的环境已经变了。“哇,这什么地方,有点熟悉,好像来过。难道玉佩真的显灵了?”她掐了一把自己,立马喊出声来,“哎呦,好痛,我不是在做梦。”   “姑娘,你醒了。”从屋外走进来一个丫鬟打扮模样的小丫头。   “呵呵,你好,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瑜亲王府。”   “瑜亲王府,好熟悉的名字。也许是我古代电视剧看多了吧,名字重复的也不稀奇。”沈冰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接着又问:“那我是怎么到你们这里的?”   “姑娘是我家王爷从外面救回来的。”   “喔,你家王爷多大岁数了?”   “王爷今年二十二。”   “哇,这么年轻的王爷,跟我一样大,我还以为王爷都是年纪长的呢。那你们王爷长得好不好看,成亲了吗?”   “姑娘,我们王爷长得很英俊,只是命苦。”   “怎么讲?”   “三年前的元宵节没过几天呢,王妃进门也就三个多月,就突然生了一场重病过世了,留下了我们可怜的王爷。”   “三年前?你家王爷才19岁。真可怜。”   “是啊。”   瑜亲王府书房   赫连瑜正拿着玉佩仔细地观看,这块玉佩他见过,三年前的夏天他见过纤云一直戴着。后来就没再见她戴着了。“这块玉佩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服装奇异的女子身上呢?难道是她捡到的?”赫连瑜感觉很困惑。   沈冰在瑜亲王府生活的很愉快,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就有好吃好喝的,还有漂亮衣服穿。瑜亲王对她很不错,更有意思的是,王府里居然有扑克牌,麻将这些东西,她也就不觉得无聊了。金麟国是历史上没有记载的国家,会有这些东西也并不稀奇,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正值春夏交替的季节,气温还没有到受不了的时候,她觉得穿越并没有什么好,虽然古代女人的衣服,头发都很漂亮,空气很好,食物也纯天然的,尤其是住在王爷府,自然什么都是上好的了,她也算是幸运了。可是再好也比不上现代啊,比方说空调,冰箱,电视,手机,无线网啊这些她都已经习惯了,这里就是皇帝也享受不到这些东西啊。而且这里吃不到小龙虾,一想到如果走不了,这辈子再也吃不到这样东西了,她心里就悲痛万分啊。   她每天早上起床后都要练功,自从大二a市旅游以后她忽然迷上了跆拳道,在跆拳道馆买了年卡,每天只要一有时间就上那练,练习了两年多。她在这方面还挺有天分的,早就不需要教练了,她觉得自己都可以当教练了,这点本事在古代应该很有用,她觉得现代还是蛮安全的,而在古代不会点功夫出门都没有安全感。每天必须得练功,不可以荒废了。服侍她的丫鬟习惯了她的奇言怪行,也没有多问,反正问了也不会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她每天的乐趣就是到集市搜罗好吃的,哪家的面条最好吃,哪家的烤肉最好吃,哪家的河鲜最好吃,哪家的臭豆腐最正宗,哪家的肉包子最香,哪家的果仁蜜饯最有味,哪家的冰糖葫芦最可口。谁家有什么特色小吃,她都弄得一清二楚的。   她根本不关心皇帝是谁,只是在茶楼听到说书的说起当今皇帝有多么英明神武,她才知道原来当今皇帝也这么年轻才二十六岁,他在位期间亲自率兵平定鲜卑族慕容部落之乱,又出兵帮助金凰国大王剿灭黄丞相一干乱党,在他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人人夸赞他是个好皇帝。   她有些好奇跟伺候她的丫鬟如意打听当今皇帝的事情,她关心的当然只是些八卦。原来皇帝还是王爷的时候是个不近女色的人,当了皇帝之后却开始好色了,纳了不少妃子,都是大美人。他的表妹孙佩婷,兵部尚书的女儿姚雨霏,就连前太子的侧妃孙纤云,柴碧玉都归己所有了。   说到前太子,听如意说,他好像是谋害当时还是二皇子的赫连定不成反被对方给杀死的,所以赫连定才顺理成章当了太子。沈冰想想也不奇怪,就好像唐朝时候李世民的哥哥李建成明明是太子,他却因为嫉妒自己的弟弟能干,害怕他有一天取代自己成为太子,所以一心想除掉他,结果没杀了李世民自己却死在了他的手里。   皇上是三年前五月被封为太子,当月,老皇帝驾崩,太子登基成了新皇帝。赫连定当了三年皇帝,没有立皇后,也无一子半女的。至于前太子的侧妃孙纤云曾经是皇上的情人,他当了皇上将人留在身边也就罢了,听说前太子的另一个侧妃柴碧玉好像是因为帮皇上立功才得以留在宫中的。唐朝的时候,武则天先跟了李世民后又跟了他的儿子,杨贵妃原先还是李隆基的儿媳妇呢,看来不管是在哪个朝代,这古人的思想作风不见得比现代人保守到哪里去,弟弟接收了哥哥的女人也不算稀奇了,一些偏僻穷苦的地方,一家兄弟还共娶一个媳妇呢。   沈冰待在瑜亲王府有三个月了,实在无聊就跟如意打听这打听那的,一开始如意也不敢说的,谁敢随便议论皇家的事情,只是她发觉新主子人特别好,再说了她也没说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这些事情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皇家当差的下人们,谁不知道啊。   ☆、不要提纤云的原因   四王爷大宛王赫连宛和王妃南宫月刚从金凰国探亲回来,小两口来瑜亲王府做客,主要是想带些特产给三王爷。赫连瑜给他们介绍沈冰。   沈冰见到一对养眼的璧人,男的俊女的美,一个是王爷,一个是公主,而且还是自由恋爱,这就是一个完美组合啊。   赫连宛第一眼见到沈冰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好感,这姑娘虽不是国色天香,好歹还算是清秀,还说的过去吧,便说道:“三哥单着这么多年了,有个女人照顾着,小弟也就放心了。”   “四弟,想必你有所误会了。沈姑娘与我颇聊的来,我视她为知己,见她没有地方去,便留她在府里住下。”   “那三哥更应该要珍惜了,能遇到一个懂自己的人不容易,自从三嫂去了我就没见你笑过,还有自从孙纤云她变了一个人以后……”   南宫月拉拉他的袖子打断他,正好这个时候,沈冰将沏好的茶水端上来,见气氛尴尬,偷偷地问赫连瑜什么情况,赫连瑜笑了笑说没事。   三王爷与王妃留下用餐,兄弟好久不见,在一起叙叙旧,喝喝酒,沈冰酒量很好,一个人喝了好多米酒。   赫连宛笑了笑说:“三哥,你这位红颜知己酒量真好,尽顾着自己喝,一杯又一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喝的是水呢。”   “四弟,你就别取笑沈冰了,她啊不仅酒量大饭量也很大,习惯了就好。”   “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了,她这个样子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南宫月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忍不住说:“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那个人了。”   赫连宛心里也憋着股气呢,说:“我就不明白了,今天非得问问你,为什么不能提,每回我说到孙纤云,你就不让说,三哥也是,提到她你就怪怪的,这到底是怎么了?虽然自从她变了一个人以后,跟咱们不来往了,但是那不也是二哥的错吗?谁叫他当初跟孙佩婷鬼混来着。而且她现在都失忆了,唉,你干嘛拉我呀。”   南宫月拽着赫连宛的胳膊对赫连瑜说:“三哥,对不起,失陪了,我先带他回去好好教育一下。”   “你干嘛啊,不要拉拉扯扯的,弄皱了本王的衣服。”   大宛王府   “到底怎么了吗?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要回来说。”   “我问你,你知道这些年皇上为什么要针对三哥吗?”   “难道不是因为三哥跟三嫂吵架后,三嫂服毒自尽,因为三嫂的死,鲜卑族慕容部落起兵谋反,惹怒了二哥?”   “我说你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二哥跟三哥从前关系那么好,会因为这个原因就这么对待他?就算三嫂不死,慕容部落早晚有一天也会起兵的,这只不过是他们出兵的一个借口罢了!”   “那你说是为了什么?这跟孙纤云又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三嫂是为了什么跟三哥吵架吗?是为了什么才自尽的吗?”   “难道跟孙纤云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两件事情都跟她有关系。因为慕容无双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三哥是因为她长得像孙纤云才娶她的,三哥一直爱的人是孙纤云不是她,所以洞房花烛夜时三哥没有同她圆房,就算三哥后来跟她同房了也是因为当时你母亲的命令以及她赐了下药的酒,因为那次她有了身孕,别人说的她自然怀疑,于是找你哥对质,哪知道你哥全部承认了,她找我哭诉了很久,我陪了她几天,劝了她很久,以为她想通了,没想到她回去后第二天就听到她自尽的消息。”   “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二哥自然也是知道三哥喜欢孙纤云的。虽然她那时离开了二哥投入了大哥的怀抱,也不太跟咱们来往了,但是自从大哥谋害二哥不成被杀以后,孙纤云落入二哥之手,尽管她头部受伤失忆了,二哥还是因为恨她而故意折磨她,三哥看不下去,总是偷偷地帮她,二哥警告过他多次,直到有一次三哥竟然瞒着二哥想带孙纤云离开皇宫,触怒了二哥的底线,他们俩大吵了一架,后来二哥就一直有意疏远三哥了,他们的关系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难道忘了吗?多亏你这个好二哥将我精心栽培的四大侍女芳草,香草,百灵,百合全部都纳入后宫了,他们家那点家事我能不清楚吗?”   “女人就是爱嚼舌头。”   “你说谁呢?”   “我没说你!”   “说芳草他们也不行。”   “你对我还没对他们几个好呢!”   “怎么?有意见吗?”   四王爷讨好地说:“呵呵,不敢,不敢。”说着还给老婆捶捶肩。   “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吧,不要再提孙纤云了,慕容无双和她腹中孩子因为她而死,皇上也因为孙纤云跟三哥有很大的矛盾,因此他俩关系大不如从前。”   “你又不说,我哪里知道这么多。我以前只是开玩笑说着玩来着,哪知道三哥真的喜欢她,而且感情还这么深。”   “你二哥不也是吗?爱之深恨之切。”   “从前我们兄弟几个关系很要好的,自从三年前,大哥要杀二哥,自己却死了,二哥当了皇上,又跟三哥关系不好了,我们兄弟好久没有聚在一起喝酒了。   “你二哥他现在是皇帝了,不再是你从前那个二哥了。”   “这难道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吗?”   “我倒觉得孙纤云也有责任。你二哥跟三哥本来关系多好啊,要不是因为孙纤云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孙纤云要是不投入太子的怀抱,二哥也不会那么恨大哥,将原有的矛盾升级,非弄个你死我活的。”   “我不赞同这话,大哥本来就暗地里派人刺杀过二哥,就算没有孙纤云,他也会杀二哥的。”   “那你知不知道那时你二哥为了拒绝娶孙佩婷,已经跟你父皇母后辞去定远王爷的封号,祈求只当一个平民百姓也要娶孙纤云为妻。你大哥之所以要杀他不就是因为害怕你二哥太能干了功高盖主将来有一天威胁他的太子之位吗!如果那时二哥带着孙纤云远走高飞了,你大哥就不会杀他了。”   “怎么你都知道的比我多,我却不知道?”   “那天我跟你去皇宫跟母后辞行,我香囊掉了,回头找的时候,在母后的屋外听见的。”   “那孙纤云岂不是太冲动了跟了大哥。”   “所以说,她不信任你二哥,才导致他们兄弟矛盾不断升级,结果演变成现在这样。虽然我不知道那时二哥明明一开始不喜欢孙佩婷,后来怎么又让她有了孩子,但是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算了事情都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徒增烦恼。”   “所以我原本没打算告诉你的,我就怕你心里装着事会影响心情。”   “还是娘子对我好。”   “知道就好。”   ☆、泡温泉将玉佩弄没了   沈冰因为过意不去,所以尽心尽力伺候赫连瑜,每天早晨给他端洗脸水,替他梳头,穿衣,晚上要么给他打洗脚水,要么给他打洗澡水,替他搓背。为他沏茶,熬汤,准备点心,陪他喝酒玩小蜜蜂行酒令,同他下五子棋。   赫连瑜弹琴,她可以伴舞,赫连瑜吹笛子,她可以弹琴合音。有时候她也讲一些童话故事或者戏曲里的故事给他听,又或者跟着赫连瑜学武功,陪他一起练剑。   赫连瑜觉得沈冰很像一个人,而且这种感觉他越来越强烈。直到有一天,他看见沈冰跟他四弟玩掷骰子。   那天赫连宛闲来无事跟王妃来瑜亲王府窜门子,喝酒喝得无趣,赫连宛要掷骰子玩,谁猜错了谁喝,谁知道沈冰那么厉害,每把都能猜中。赫连宛玩了十几把都是输,他见沈冰能将三个骰子叠在一起,问她最多能叠几个,沈冰说她可以叠十六个,赫连宛不信,百合那丫头也就到十二个。没有那么长的揺筒,他府里有啊,让人立马取来,不过也不够十六个的长度,沈冰只好先来个十三个骰子的高度,赫连宛信了。然后沈冰又给表演了了这两年才学的两排骰子,一边八个,一共十六个。   赫连宛惊叹道:“怎么没人告诉过我,还可以两排的?沈冰,你也太厉害了吧。”   “这个呢就是需要时间慢慢练习。”   南宫月说道:“看样子百合又遇到对手了,下次再看见百合我要告诉她,她得勤加练习了,高手如云喔。”她又对着赫连宛说:“你看你平时都偷懒的,才练到七个就出来得瑟了。”   只有赫连瑜在此刻很纠结,孙纤云明明好好的在宫里,眼前这个人跟纤云长得一点都不像,这些日子他怎么会怀疑宫里那个是假的,沈冰才是真的纤云呢?“这怎么可能呢。我一定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晚上沈冰给赫连瑜搓背的时候,赫连瑜借机会同她拉家常,询问道:“沈冰,从没听你说过你家里的事情,不知道你家乡是哪的?”   “我家乡啊,说了你也不相信。”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   “反正我家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在你们这走路骑马坐车坐船都到不了我们那。”   “你说出来听听,也许我相信你呢。”   沈冰思考了一小会儿,害怕说出来自己被人当成疯子,但是转念一想,三王爷对自己很好,既然是知己,好朋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说:“如果我告诉你我是来自未来的世界,你相信吗?”   赫连瑜也有想过会不会是灵魂互换之类的怪力乱神论,听沈冰正儿八经这么说不像是开玩笑,也不像是胡说八道的样子,继续问道:“你说你来自未来世界,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沈冰回答:“我是在一个电闪雷鸣下着大雨的白天,在我们那的一个古城风景区里,举着一块跟了我几年的玉佩,就说了几句话,突然之间就眼前一黑,等我醒来,就在你府里了。”   “那块青纹玉佩是你的吗?”   “是啊。”   “那你对它说了什么呢?”   “说了什么?我就是对玉佩说,如果它有灵的话就显显灵。因为自从我买了它以后,就经常做一个古代的梦,我觉得很困扰,想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古代?”   “因为我所在的未来是叫现代,我们那出远门有汽车,火车,还有在天上飞的飞机,远在两地的亲人也能天天见面,因为我们那有电脑,互联网,无线网,还有手机,我们夏天热的时候有空调制冷,有冰箱可以冰饮料,放冰淇淋,冬天冷的话我们有取暖器,电热毯,晚上我们不用蜡烛,煤油灯,我们用电灯,因为在我们那已经有电了。我们那基本上家家住楼房,家里就有卫生间也就是厕所,但我们用的是抽水马桶,卫生干净多了,还有热水器,莲蓬头,可以洗热水澡,不用提水这么麻烦。总之我们那比古代先进多了。不好意思啊,我一讲起来,就滔滔不绝的,也不管你听不听得懂。”   “我虽然听不太明白,你说的很多东西我从未听说过,但是我听得出来,你很怀念你的家乡。”   “是啊,也只能怀念一下了。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原来你们这个时代就有扑克牌,麻将了,有吧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连玩法都和我们那的都一样,我真怀疑是不是除了我以外还有别人在我之前来过了。”   “扑克牌,麻将都是孙纤云发明的,城里的那家棋牌室原先是她开的。她说是她老家的一种玩法,但是我曾经问过来自杭州的官员,他们那里并没有这些东西。”   沈冰来到这里以后,跟着三皇子学功夫也有一段时日了,她大约是在五月初的时候到这里的,如今已经是腊月了,没有温室效应的古代真冷啊,而且金麟国的京城在北方地区,沈冰最怕热,却也怕冷,她这体质除了能接受秋天,其他季节都不会觉得痛快。   这一天,沈冰在穿了很厚的衣服之后,又加了一件厚厚的棉斗篷,头戴一个大红色的耳罩,其实她也想戴帽子更暖和,不过帽子与头发产生静电作用,头发就乱了,反正做个耳罩也没那么困难,画个图样请师傅做不就省事了。   天气这么冷,她也很贪恋那暖和的被窝,只是三皇子非要把她从被窝里拎出来,原因是沈冰已经连续睡了七天懒觉,连早饭都不吃,三皇子拉她起来吃早饭,又带她出去活动活动筋骨,这沈冰已经七天没有练功了,虽说天气冷,也不能这样偷懒。沈冰自己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反正以前寒暑假自己也是睡懒觉睡习惯了,又不是就她一个这样,她们那的风气就这样呗,当然不是人人都像她这么懒的。   “三王爷,你带我去哪啊。”沈冰跟在他身后走着,心里想着,“明明可以坐马车,却非要走路,还说不远,腿都走累了。”   “到了你就知道了。”赫连瑜也不知道打得什么主意,脸上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两人又走了一小会,赫连瑜在一户大宅子门前停下,沈冰抬头一看,门头牌匾上写着温泉山庄四个大字,她疑惑不解地问:“三王爷,这是何意?你要泡温泉?”   “带你来当然是让你泡泡温泉的。”赫连瑜温柔地看着她说道。   沈冰连忙说:“我只是平民一个,这里应该是你们皇家专属的吧,我怎么敢?”   赫连瑜说:“没关系,我带你来的,又不是你私自来的,难道本王泡温泉的时候都不能带个人伺候的吗?”   “你的意思是你要我跟你一起?”没等沈冰惊讶完,赫连瑜拉着她的手进了温泉山庄。   进了山庄里头,沈冰才发觉自己想多了,又不是只有一个池子,有男池女池,还有个别主子的专池,以及一些小的池子,条件好的不得了,有花瓣池,中药池,听赫连瑜说还有牛奶池,不过那是提前预约的,因为太浪费,所以皇帝不提倡使用,就算要用也是倒在浴桶中与温泉水混合使用。其实沈冰对牛奶浴还是蛮向往的,不过她什么地位都没有,沾了三王爷的光能到这里来泡温泉已经算是无上的光荣了。大冬天的,来这里算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了。找了个小池子她就进去泡了,她这才发现人很少,怪不得三王爷一大早将她拖过来呢。这个时辰皇上还在上早朝呢,除了不被皇帝重用的三王爷,还有哪个闲人这时候有功夫来这里泡温泉呢?沈冰也挺同情三王爷的,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罪他哥哥的,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担心办事不利啊什么的再被罚。无事一身轻嘛,只是三王爷好像并不是这么想的,一个大好青年整天就只吃吃喝喝,国家大事都不让他参与,他好歹也是一位王爷啊,连四王爷都可以上朝,为什么就不让更加稳重的三王爷去呢?   沈冰泡了好一会了,心想:“这里真暖和,我都舍不得走了。”三王爷差人催她好几次了,她才舍得穿好衣服,因为女池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她将大小几个池子都泡了一遍,自己还偷笑了好多遍,她这享受的是皇家的待遇啊。她哪里知道只是因为泡了一次温泉却引起了一场纷争。   晚上,皇宫御书房,赫连定正在看书,老太监李总管有事向他禀报。   “皇上,奴才有事请奏。”   “什么事?”   “温泉山庄的奴仆在温泉池边拾到了这个。”说着递上一个黑色烤漆托盘,里面放着一枚玉佩。   赫连定看到这东西的时候,记忆仿佛一样子回到了四年前,这块玉佩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是纤云的,跟她欢爱的时候,他无数次抚摸过这块玉佩,后来不曾见她戴过,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温泉山庄呢?   他问:“今日有哪位娘娘或者其他皇室的女眷去过温泉山庄?”   回皇上的话,“今日去温泉山庄的宫里就有好几位娘娘,宫外的老奴就不知了,不过那的奴仆说,这玉佩是中午就发现的,而且是在您的专有浴池边发现的,所以才给送皇上这来的。”   “可朕今日并未去过?”   “皇上昨晚在那下榻的,所以温泉山庄的奴仆们才以为是皇上的,而且除了有皇上的允许,没有哪位娘娘敢私自去您专有的温泉池。”   “你先退下吧。”   “诺。”   沈冰晚上脱衣服准备睡觉了却发现玉佩不见了,那可是跟她的命一样重要的宝贝,到底掉哪去了,还能不能找回来啊。她思来想去很有可能掉温泉山庄里的,心想:“明天我得拉着三王爷陪我去找我的宝贝玉佩呀。”   第二日,三王爷跟看守门口的侍卫打了声招呼,他俩就进去找了,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她刚准备去皇上专用浴池那间房找,却被奴仆拦住了。她这才知道昨天自己竟然用了皇帝专用池,那是杀头的大罪啊。估计东西八成到了皇帝那了。   回去的路上,沈冰问赫连瑜,“玉佩还能要回来吗?”   赫连瑜答:“我真的不知道。”   “他是皇帝有那么多宝贝,不会在乎我这块小玉佩喔。”   “可是你这块玉佩是在他的地方找到的,你若跟他要,你的小命就难保了。”   “唉,我真糊涂,怎么会跑到他那里去。”   赫连定下了朝此刻在御书房里坐着,看着摆桌子上的玉佩,心里有了主意,他就知道今天一大早定会有人去找东西,所以他早上就派人去那盯着了。只是没想到会是老三,这样想想也就不奇怪了,还说他跟纤云之间是清白的,纤云平时那么宝贝的玉佩居然送给了他,他俩若没有什么叫他怎么相信?   瑜亲王府   “皇上怎么突然要召见你?”   “应该跟玉佩有关。”   “那怎么办?”   “你放心,我就说玉佩是我的。”   “这不是让你替我顶罪吗?”   “至少我也是他的亲弟弟,他不至于为这点事情要了我的命。”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皇上他并未召见你……”   “不要考虑那么多了,我女扮男装扮成你的随从,不然我不放心,我害怕他为难你。”   “就算他要为难我,你又能怎样?”   “我……”   “其实皇上那么在乎这件事情,不仅是因为谁闯入了他的专属用地,而是这块玉佩对他很重要。因为皇上的云妃曾经有一块跟你这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啊?还有跟我这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你说曾经,是丢了吗?不会是怀疑是我这块吧?天下相同的人都有,更何况是块玉佩。”   “沈冰心里犯嘀咕,我这块玉佩来自未来,他说的那块难道跟我这块是同一块,因为我来了所以她那块失踪了?妈呀,好乱啊,早知道就不来泡温泉了,要不回来还怎么回去啊。”   “沈冰?你在想什么呢?”   “对不起啊,走神了,你等我一下,我换一下装束,很快的。”   ☆、见到皇上   皇宫御书房。   沈冰在门外侯着,她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赫连瑜,你给我解释一下,你今天早上去温泉山庄是不是为了找这块玉佩?”赫连定的右手抓着系玉佩的红绳,将青纹玉佩垂吊于赫连瑜眼前,两人相对站立着。   赫连瑜回话道:“是的。”   “你好大的胆子,还说你跟她没什么。”赫连定怒气难消。   “皇上,臣弟不明白一块玉佩能说明什么?”其实赫连瑜是明白的,他知道他二哥很看重眼前这的块青纹玉佩。   “你还跟朕装糊涂!这块玉佩明明就是纤云的。”   “天下有相同之物并不稀奇,我一个朋友正好有一块一模一样的,放在我这里保管,可能是我酒未醒,所以走错了皇上的专属地方,还请皇上恕罪。”   “赫连瑜,你以为朕是三岁孩童吗?这么愚弄朕?”   “皇上,臣弟说的是事实,这块玉佩的确是我一个朋友的,这是她随身之物,跟着她多年。”   “好,那你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她叫沈冰。”   “我怎么从未听过有这么一个人?”   “她是臣弟大约七个月前救回来的一个姑娘。”   “你什么时候喜欢多管闲事了?赫连瑜,你还在骗我!既然你这么看重这块玉佩,随身携带!又何必故意放在我的地方让我知道它在你的手里!你以为我当真不敢动你是不是!”   “皇上,臣弟没有这么做,臣弟说的是事实,况且我与纤云真的什么都没有,既然你爱她,为什么还要折磨她,她已经失忆了,你难道不能忘记过去,跟她好好在一起吗?”   赫连定听他这么说,想起以前的种种,不由怒火中烧,一把将玉佩摔碎了。   “你给我滚出去!”赫连定怒吼道。   沈冰见三王爷打开门,连忙上前询问:“怎么了,我听见里面有争吵声。皇上没把你怎么样吧。”   “我没事,只是你那块玉佩被皇上摔碎了。”   沈冰听到这句话,整个人懵了,接着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李总管连忙制止她这种行为,可是沈冰才不管呢,哭起来没完没了的。   赫连定在屋里听见心烦意乱,问:“外面怎么回事?”   李总管连忙进屋回话,“皇上,是瑜亲王的随从。”   “这么没规矩,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赫连瑜只得进屋跟皇上说情,“皇上,请饶恕她吧,她就是我说的沈冰。”   “一个男人?”   “她是个女孩。”   “女孩?”   赫连瑜将沈冰的发带扯掉,一席及腰的长发披散开来,一看就是一位姑娘的模样。   没等赫连定开口,沈冰就说话了,“你什么皇帝啊,不分青红皂白就砸人家的东西。”   李总管直呼:“大胆,怎么能这么跟皇上说话!”   “你管我怎么说,反正玉佩没了,我回不了家了,我还管你谁是皇帝。”   赫连定问:“这玉佩真是你的吗?”   “当然是,我知道你的云妃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可我这块跟着我很多年了,它对我很重要,你怎么能说毁了就毁了,我的希望全都没了,说着说着就哭了,越哭越伤心。”   皇上没有治赫连瑜跟沈冰的罪,但是沈冰却跟丢了魂一样,吃不下,睡不好,半个多月人消瘦了不少。   “你吃一点吧,不要这要,看着叫人心疼。”赫连瑜端着小米粥坐在床前劝说道。   怎奈何沈冰躺在床上脸朝内半点没有回答的意思。   赫连瑜继续说道:“我知道玉佩对你很重要,没有它你就回不了家,可我觉得既来之则安之,上天安排你来这里也是一种缘分,你就放心住下吧,不要再这样虐待自己的身体了好吗?”   沈冰心里难受,本来还有一丝可以回家的希望,如今全没了,以后该何去何从?   赫连瑜接着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沈冰打断他的话,说:“三王爷你别再说了,这不是你的错,怪我自己,你说的我都懂。”   “那你快起来把粥喝了吧,如果你觉得闷得慌,我可以带你游山玩水,就跟你所说的旅游是一样的,你说好不好?”   “三王爷,你待我真好,我沈冰来到这个异世能遇到你,是我的福分。”   “你太客气了,人生能得一知己足矣。”   赫连定自从见过沈冰以后 ,就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她明明算不上美女,只是素雅而已,宫里绝色的女子太多,他怎么会注意起一个普通的丫头?只是她说话的方式,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眼里并无尊卑的样子,都像极了从前的纤云。怪不得老三将她留在身边了。他没有治她的罪,他没有想到她会因为一块玉佩对自己大不敬,曾经纤云也对他说过那块玉佩对她来说跟命一样重要。她们二人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吗?这些事情困扰了他好久,他决定将沈冰召过来问个清楚。   沈冰的心情已经好多了,还有几天就大年三十了,今年要在这个异世过年了吗?还好她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父母失去自己至少还有一对儿女陪伴,沈冰心里稍微好过了些。不是她父母重男轻女,家里的确有些钱,不生个男丁继承,就好像对不起祖宗似的,所以她爸爸妈妈才超生了,生了三个孩子。   宫里来人传话让她进宫一趟,说真的她根本不想去,最烦古人动不动下跪行大礼这一套,她心里不情愿也不能每次都不跪,惹怒了宫里的贵人主子们搞不好真的就脑袋搬家了,她还不想死呢。   赫连瑜担心也没有其他办法,皇上没有召见他,他这个时辰是不能擅自进宫的,只好嘱咐沈冰处处小心,不要乱说话。   沈冰坐着马车来到宫里,跟着来人小太监一路去了皇帝休息的玄清宫。   赫连定身穿金线绣成龙纹图案的黑色华服,领口袖口绣有鼎纹,头发由黄金制成的金冠全部束起。   沈冰上前行参拜礼,啪嗒就给皇上跪下,俯在地上,等皇帝叫她起身她才能起来。沈冰觉得见宫面圣又不是选美,只要穿戴整洁,不需要过分打扮。她随便梳了一个普通的发髻,只用一条粉色的发带,和一只镂空梅花银簪,身穿一件上粉下蓝的袄裙,白色领口袖口印有红梅的图案。屋里加了炭炉比较暖和,进屋后她已经将大红色的厚斗篷脱下来了。   赫连定坐在桌前,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她的装束简单素雅,很像某人喜欢的风格。不知怎地,看着她的眼睛让他有一种熟悉感,他说:“沈冰,朕问你,这块玉佩你是怎么得来的。”   “回皇上的话,奴婢这块玉佩是从一个老妇人手里买来的,她说这块玉佩跟我有缘 。”   “你买的?原来不是家里传下来的。”   “是买的。”   “你什么时候买的?”   “这块玉佩跟着我已经快三年了。”   赫连定想:“纤云也三年多没戴过这块玉佩。”他本也觉得哪有那么巧,出现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应该就是原来那块。又问:“既然只是你买的,为何对你如此重要?还说没有它你就回不了家?”   “启禀皇上,这是奴婢的秘密,可以不说吗?”   “哼,你果然胆子很大,不要以为有老三替你撑腰,他自己都自身难保。”   “我为什么什么都要跟你说,你这人也太霸道了吧?”沈冰心想:“就算你是皇上也不能强迫别人告诉你自己的秘密吧。”   赫连定突然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沈冰觉得莫名其妙。   “不要以为你故意这样跟我说话,就可以引起朕的注意,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麻烦皇上将玉佩的碎片还给奴婢。”   “既然玉佩的来历已经问清楚了,朕更不可能将它还给你,碎片我已经命人粘好了。它应该物归原主,而不是给你。”   沈冰肺都快气炸了,谁叫人家是皇上,自己根本说不上话,连快破了的玉佩都要跟她抢,真气人。沈冰无意中看见墙上有一幅画,居然是素描的画法,妈呀,真有人在她之前穿越到这边吗?那画中人不就是面前这个霸道的皇上吗?   算了,看样子玉佩是难要回来了,反正也碎了,留个念想也留不成了,还是赶快离开皇宫,再也不想来了,于是说道,:“皇上,如果没什么事奴婢告退了。”   “你先别急着走。”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沈冰嘴上客气得说,其实心里将赫连定骂了个遍,“讨厌鬼,霸道男,还不让我走,留我吃饭啊。”   “朕的百合妃,听四王爷说你也会掷骰子,而且很厉害,她想见识见识,不知道姑娘可否赏脸。”   沈冰心里嘀咕着,“你都这样说了,我敢说不去吗?谁叫你是皇上,我们都得听你的。”面上却故做笑脸,说道:“是四王爷谬赞了,皇上吩咐,奴婢不敢不从,都听皇上安排。”   “那你跟我一同去见百合妃吧,她宫中有掷骰子的工具。”   “诺。”   赫连定走在前面,李总管跟在身旁,沈冰跟在他俩后面,虽然说是冬天了,皇宫里的御花园景致就是不一样,瑜亲王府的建筑已经让沈冰惊叹过了,这皇宫更是气势恢宏,她觉得自己好渺小,有点来旅游的感觉,怎么都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   走过几条长长回廊,又穿过御花园,绕过其中的一座假山,路过一片锦鲤池塘,终于到了百合妃所住的艺清宫,原来这里住了好几个妃子,沈冰猜想,眼前四位妃子应该就是四王妃曾经的四大侍女了。   真是热情啊,东西都准备好了,这宫里条件好,屋子里有炭炉,屋内一点都不冷,还能伸得直手掷骰子。   该行的礼一一都行了之后,沈冰抓紧时间办正事,只见她轻轻松松平静自如地揺起骰盅,一会功夫,停下揺着的动作,小心揭开骰盅,果然是一排十六颗骰子。沈冰想,“你们可真有诚意,特地为我制作了这么长的揺筒。”   在几人惊叹声讶异的眼神中,沈冰又继续摇起来,这次出来的是两竖排骰子,一竖排是八个。   赫连定一旁见沈冰气定神闲掷骰子的动作,回想起了曾经纤云掷骰子的情景,不由地将两人的身影重叠。   等他清醒过来,眼前的几个女人都玩耍起来了。   原来她们四个早就听四王爷说这个沈冰姑娘如何如何厉害了,都等着今天见到本尊好切磋一番呢,皇上一人独自坐一边饮茶,大家玩得欢也就不管他了。   沈冰苦不堪言,她这不是才第一次跟她们见面了,这几个女人是怎么了,要不是念在她们跟四王爷夫妻的关系,她真不想给面子,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有让她扔飞镖的,十米远三只飞镖全部中红心,对她来说很平常的事情。有让她弹个琴的,她就随便弹个十面埋伏,反正她们没听过,弹错了也没人知道。有让她猜谜语的,好吧,她全部猜中了,没想到古人也会脑筋急转弯。还有人要跟她下围棋,她说不会,对方居然来句五子棋,她就好奇了,这金麟国真是什么都有啊,自己不会是在自己薏想的梦里头吧。   终于折腾完了,沈冰也无心恋战了。一旁观战的赫连定也开始怀疑,这个沈冰是不是故意接近自己来的,纤云会的她都会,准确的说是曾经的纤云,现在的纤云自从投入大哥的怀抱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怎么有了一股奇怪的感觉急需认证。   他将南宫月四大侍女招到宫里来,只是为了从他们身上看到纤云的影子,并未宠幸她们。过个二三年,他就如约定好的放她们四个出宫。立柴碧玉,孙佩婷为妃,也只是看她们跳舞唱歌弹琴,并未加以宠幸,他留着她们俩还有用。唯一只有姚雨霏才被他宠幸,因为这个女人没有心计,只是单纯得哄他开心,他也是个男人,他更是个皇帝,他没理由为了孙纤云守身如玉,是她先对自己不忠的。姚雨霏不孕的体质倒让人没法害她,或许孙佩婷,柴碧玉也认为姚雨霏跟她们一样并没有得到皇上的宠幸。只是做给别人看的一种假象。这也是为什么赫连定能够放心跟姚雨霏缠绵的原因,他需要一个女人的肉体来排解自己的寂寞。   他关注着眼前的沈冰,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这个女人成功吸引到她了,虽然她的样貌没有多少的特色,却还不施粉黛,从前纤云也不喜欢装扮自己,她们身上有很多共通点。   ☆、沈冰就是纤云   这天大年三十了,家家户户都会在家里守岁,沈冰却跑到温泉山庄泡温泉了,因为这个时间,那里没有其他人,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她想好好的泡一泡,再回去睡个好觉。赫连瑜被四王爷叫去一起守岁,怕他在家里冷清,沈冰不想去,所以三王爷将她送到温泉山庄后就离开那去了大宛王府。   沈冰一个人泡着,觉得好快活,简直就像身在一个度假村嘛,还是一个高级度假村。因为大年三十嘛,奴仆都放假了,除了门口两个守卫。所以需要什么物品,需要仆人的都要自己准备。她却觉得这样反倒清净没人打扰。   沈冰正在厨房做吃的,谁叫她泡着泡着饿了,她想吃点东西再继续泡。点心那些吃不饱,她胃口天生大嘛,于是就跑到厨房,翻窗户进去,炒了一大碗鸡蛋炒饭,坐桌边吃起来。   赫连定看见她用那么大一个碗,心想原来她也有如此大的饭量。他故意咳嗽一声,纤云吓了一跳,赫连定没想过自己也有翻窗户进自己地方的一天。   “皇上,你怎么在这?”沈冰没想到这个时辰会见到赫连定,而且他还穿一身夜行衣。   “你能在这,朕怎么就不能在这?”   “你可别误会,我可是正大光明进来的,三王爷带我来的。”   “那他人呢?”   “去四王爷家守岁了。”   “你怎么不去四王爷府,还跑到厨房偷吃。”   “别说那么难听好不好?我见厨房的窗子没关实,我才翻窗子进来的,省的我还要跑大门口找侍卫要钥匙。我肚子饿了,弄点吃的还不成吗?”   “况且我能吃多少啊。”   赫连定看看桌上的那一大碗饭,准确的说是最起码半锅饭,叹道:“你这叫一点?”   “不就吃你们家一点饭,几个鸡蛋吗?能别那么小气吗?赫连瑜就舍得给我吃,从来没有舍不得过。”   “他对你的确很好。他是瑜亲王,你怎么能直呼他名字?”   “因为我跟他要好,所以才这么叫他。”   赫连定想到已经好久没有人直接叫自己的名字了,从前也只有纤云敢这样。她的确很多方面很像纤云,这不是装能装出来的。   “你的炒饭能分我一点吗?”   “见者有份,我少吃一点又没关系,大过节的,多一个人一起吃也没什么不好。”说着又拿了一副碗筷来,分了一碗饭出来。   外面炸鞭炮的声音传来,已经是午夜了,新年到了。沈冰埋头苦吃,赫连定尝了一口,又接着吃了两三口,他愣住了,这么熟悉的味道,他问,你在里面加了什么?”   “喔,我加了点醋,不好意思啊,个人口味,你是不是吃不惯?我没加多啊,应该不太酸吧。”   “你也有炒饭加醋的习惯?   赫连定此刻心里乱极了,往炒饭里加醋,如果份量把握不好就会很难吃,一般人谁会往炒饭里加醋,就是他有时候让御膳房做一碗加醋的炒饭,做出来也不是这个味道。难道她真是有人刻意安排到自己身边来的吗?他突然伸出手掐住沈冰的脖子说:“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企图?你是不是迷情宫的人?谁派你来诱惑朕的?说!   沈冰气急了,脖子被掐说不上来话,心想,“你掐着我脖子,我怎么说。”手指着脖子示意他脖子。   赫连定松开手,问:“现在可以说了吧?”   沈冰咳嗽几声,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放个醋怎么就叫故意接近你了?我接近你干嘛?你别把自己想得那么美!”   “你不要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朕是金麟国的皇帝。”   “皇帝了不起啊,你现在穿着夜行衣,是偷偷溜出来的吧,那这里就没有皇上,新年第一天,我可不想再给你下跪了,告诉你本姑娘不喜欢也不习惯动不动就给人下跪。”   “你不要再用这种语气跟朕说话,你不要再学她了,这么多年你折磨的我还不够吗?是你激怒我的,你别后悔。”说完,赫连定点了沈冰的穴道,将她抱到自己专门休息的房间里,上了床以后,他就疯狂地亲她,脱她衣服,沈冰被点了穴,不能说话,也不能动,眼泪水流了一枕头,她的泪水将赫连定唤醒了。沈冰此时已经是衣衫不整,她的身材经过两年的跆拳道以及健身,已经很美了。赫连定被她此时的模样深深迷住了,忽然回过神来,他正了正声说:“对不起,我刚才没有控制住我自己。”他解开她的穴道以为她会骂自己,没想到却被沈冰接下来的话给震住了。   沈冰迅速将脱了一半的衣服穿上,发丝还有些凌乱,抽泣着说:“赫连定,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那天我跟你大吵一架,你叫我滚以后,我出了王府一路被柴碧玉跟着,她在树林里将我杀死,还在我死后,将我的脸一刀一刀的割花了,就将我丢弃在树林里喂了野兽,尸骨无存,还找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来顶替我。我之所以跟太子欢好,是因为她给了太子一包迷情药粉,我才会什么都不知道,死前她告诉我因为我中了毒,所以才把太子当成了你。因此你才恨了我那么多年,后来去了太子府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沈冰哭着说完这段话,她想起来了,她什么都想起来了,刚才她的泪水滴在了赫连定丢在枕头旁的玉佩,那块玉佩被粘贴的痕迹奇迹般的没有了,她也恢复了魂穿的那段记忆以及梦里看到的情景。   赫连定不相信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是纤云吗?   “我真的是纤云。”沈冰将她买了玉佩,魂穿成梅纤云,被柴碧玉杀死后,魂魄又回到现代,每天做着一个古代的梦,梦里有一个美丽的女人被人杀死毁容,她又如何再一次本人穿越到这里来的经历讲了一遍。   原本赫连定消化不了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他内心的感觉告诉自己她的话是可信的,而且他亲眼所见玉佩竟然完好如初了,一丝裂痕都没有,只因为沾了沈冰的眼泪。他情不自禁地搂她入怀,这种感觉何其熟悉,仿佛她不曾离开过自己一般。   这一夜,他搂着她入睡,他们说了好多好多话。赫连定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愚蠢,恨了她这么多年,又疏远了三弟那么多年。原来全都是自己错了,当初才会害得她惨死,夜夜被噩梦缠身。老天爷对他不薄,又将她送到自己的身边,他一定要好好珍惜她。   沈冰也才明白,赫连定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无情,这些年他的心里也不好过,很矛盾,他也没有故意虐待宫里那个假纤云,他只是想用那些方法让她恢复记忆罢了,他爱的是从前那个纤云而不是变了一个人的现在的纤云。   沈冰除了的样貌变了,声音变了,其他的都没有变,她还是她,所以才能够深深地吸引到赫连定。   “赫连定,我以后再看见你是不是不用再磕头或者行礼了?”   “嗯。”   “那我以后可以不叫你皇上,直呼你名字?”   “你刚才不是已经叫过了吗?”   “那你不会治我的罪吧。”   “不会。”   “那你不会再怪我多吃你们家的米了吧。”   “不会,想吃多少有多少。”   “好可惜啊,我那碗饭还没吃完呢。”   “那你肚子还饿吗?”   “好像也没有那么饿了。”   “那就不要吃了。”   “喔。”   “你冷不冷。”   “不冷,你的怀抱很温暖,就像一个热水袋。”   “你这什么比喻啊。”   “那你要不要当我的热水袋嘛?”   “我愿意,行了吧。”   “赫连定,你困不困?”   “我不困。”   “我就知道,你夜睡习惯了。”   “你困吗?”   “嗯,我想睡了。”   “那你睡吧。”   “你不睡吗?”   “我看着你睡。”   “干嘛?怕我跑了啊。”   “我真的怕我一觉睡醒发现这是一场梦。”   “不会的。从前呢,我没觉得自己有多么离不开你,直到我被柴碧玉杀死的时候,我有多么想见你一面。”   “对不起,纤云,是我没保护好你,那个恶毒的女人,我一定会让她碎尸万段的 。”   “你不是说留着她有用呢吗?”   “那是以前,我要接你进宫,在那之前我必须将宫里的女人全部安置好,我曾经答应过你今生只娶你一人,如今我可以做到了。”   “那你还介意我曾经跟太子……”   “我不介意,我只会心疼你所遭受的一切。   “那你不嫌弃我没有以前漂亮了吗?”   “我说了,你只是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   这一夜他们只是单纯地睡在一起,两人如今相认却恍如隔世,赫连定想等到正式迎娶沈冰那天再行夫妻礼。   ☆、共度新年1   今是正月初一,新年第一天,人在屋子里就能听见屋外吵人的鞭炮声。外面的天刚刚才露出鱼肚白,已过了卯时,床上两个搂在一起的男女睡了大约两个时辰,就被屋外的炮竹声给吵醒了。   赫连定说:“时间不早了,我该起身回宫了,你……怎么办?”   沈冰眼皮不抬地说:“那你快回去吧,我还想睡一会,太困了。”沈冰困的迷迷糊糊的,估计都不记得自己身在何处了。   “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因为从前太子跟纤云的事情,他还是心有余悸,怎么放心将这个睡得个猪似的女人一个人留在温泉山庄呢?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有事就先走吧。”沈冰翻过身去,继续呼呼大睡。赫连定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原本想趁天大亮之前悄悄溜回皇宫的寝宫中。现在只能向守门侍卫亮明身份,让他们找一辆马车来,好将熟睡的沈冰一同带到皇宫去,反正接她进宫也是早晚的事。为避免夜长梦多,多生事端,该解决的事情还是要尽快解决。   回到宫中,他将人放在自己寝宫的床上休息,命丫鬟在外室守着,人醒了就来御书房通告一声。   赫连定急忙招蓝峰进宫商量事情,他从前就与蓝峰计划过的事情,看样子必须得提前进行了。柴碧玉远比他想的还要毒如蛇蝎,或许从前他并未想过要她的命,只是想利用她达到控制迷情宫的目的,好让迷情宫为他所用。现如今他不能再留这个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女人了,她对纤云做了那么多过分的恶毒的事情,这几年她居然从未露出马脚,一副心安理得毫无愧疚的样子,赫连定想想就气愤难忍。   如今国丈与赫连定的小王叔互相勾结扩大势力,只因孙佩婷还是皇贵妃,所以国丈还没有大动作,他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让他的宝贝女儿在后宫中稳稳地站住脚,同时让他们孙家永保荣华富贵,扬眉吐气。而赫连定的小皇叔赫连康却恐怕是不怀好意不安好心吧,他比孙国丈要的要多多了。   再说赫连瑜昨晚与赫连宛多喝了几杯,最后留在大宛王府过夜了,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他揉揉太阳穴,头有些微微的疼痛,昨晚喝得有些多了。他想起昨晚沈冰去了温泉山庄,是他驾马车送她去的,他要将马车留给她,她说可以自己回去,可她是怎么回去的呢?一到晚上她就会变成路痴,方向感极差。唉,他昨晚怎么就犯糊涂留她一个人在那?虽说她现在的功夫保护自身安全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他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责怪自己为何喝的酩酊大醉,到现在才起身。先回王府看看她回来没有,也许她没有回去呢,温泉山庄那也有休息的厢房。这里离温泉山庄近,还是先去那看看吧。   赫连瑜驾马车赶到温泉山庄大门前,将马车停住,下马询问守门侍卫关于沈冰的情况。他这才知道原来沈冰被皇上带走了。他不解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昨天是大年三十,皇上怎么会一个人来这里,又怎么会将沈冰带走?他必须得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晚上皇宫有家宴,就是皇上自己家人吃顿晚饭,欣赏歌舞表演,除了皇上和嫔妃们,还邀请了皇上的亲戚,比如王爷王妃,还有国丈一家。赫连瑜决定晚上去皇宫再打探一下皇上的口风。   沈冰睡得可真沉,赫连定与蓝峰事情谈完了,她还没醒,这都太阳晒屁股了,她还在睡。赫连定让丫鬟出去,他看见床上的女人睡觉姿势如此不文雅,令他回想起从前与纤云在一起的日子,虽然外貌变了,其他的可真的都没有变,她睡觉还是这么不老实,被子都蹬掉了,人也睡横过来了。他将人稍微往里挪了挪位置,然后躺在沈冰的旁边,看着她的睡颜,他还是觉得匪夷所思,明明是两个样貌,却是同一个人,若不是太了解纤云,他一定不会相信他们是同一人。   怪不得她曾经说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是一种痛苦,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也是一种痛苦。   是啊,貌美是多少女子希望得到的,当一个普通女子有一天忽然变成一个美女的时候,她将发现美丽的外表会给她带来许许多多的麻烦,甚至是灭顶之灾。   若是纤云那动人的外表又怎能造就出她这副爽朗的性格呢?   他仔细瞧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不加修饰的眉毛还挺好看的,这算是她脸上唯一的亮点了吧,眼睛,鼻子,嘴巴单一个一个的来看没有特别好看,这些凑在一张脸上还算耐看。他问自己,如若一开始他遇见的就是沈冰本身他还会不会爱上这个长相并不算突出的女子,他坚定地告诉自己,他一定会的,也许过程不一样,但最终结果会是一样的。相同的,如果当初他遇到的是原先的纤云,那女子绝对不会有沈冰的性格,若只是一般美女的温顺性子,他不会对她有任何兴趣。他跟沈冰的缘分是何其神奇,老天爷都不忍他俩分开,又一次将她送到自己身边,他何其感谢上天对自己的眷顾。   沈冰这一觉睡得可真香,她大概还以为自己还在温泉山庄呢,醒来睁眼一看,就看见赫连定正盯着自己瞧,起初是吓了一跳,脑子迅速回想一下,问道:“咦,我怎么好像记得你回皇宫啦,怎么你没走吗?”   “你仔细看看,我们现在就在皇宫,这里是我的寝宫啊。”   “什么?你怎么把我也带进来了?”   “你不想每天跟我在一起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突然罢了。”   “你看你这一觉睡到天中了,都过了吃饭的时间了。”   “呵呵,不好意思啊,我平时睡起懒觉来就没个完。”   “我又不是没见识过你睡懒觉的样子,你难道不记得从前我们是在一起同吃同睡的吗?”   沈冰当然记得,突然听他这么一提起还怪不好意思的,毕竟他们分开三年多了。   赫连定见她不吭声,又继续说道:“想必你一定饿了吧。”   “嗯。”   “来人。”   李总管在室外听到皇上的召唤立即进到外室,在内室门口跪听赫连定吩咐,“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给朕准备午膳,不要平日里给朕准备的那一套御膳,你照朕说的吩咐到御膳房,要清炒虾仁,清炒鱼片,糖醋排骨,卤猪肝,卤猪蹄,蒸腊肉,地锅鸡,烤羊肉,烤鸭,备齐薄饼,葱丝,蘸酱,香菇炒青菜,蛋饺,蘑菇汤,葡萄酒。都记住了吗?”   “回皇上的话,奴才都记下了。”   “那你退下吧。”   “诺。”   沈冰真是惊讶,他居然一下子流畅地说出这么多自己爱吃的食物,这么久了,他还记得。她也挺佩服李总管的,他竟然能记得住那么多东西,难怪他可以当总管了。   她问赫连定,“你吃过了吗?”   赫连定淡淡地说,“没有。”   “你不会是等我到现在才没吃饭吧?”   “今天大年初一,我当然是要跟你一起用膳了。”   “正因为今天是新年第一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身为皇上,不是应该有其他安排吗?你那些妃子呢?你不要陪她们吗?”   “宫里晚上安排了家宴,中午这顿饭我只想陪你一起吃。”   “你刚刚点的都是我喜欢吃的菜,谢谢你,就是点的有点多了,就我们两个人而已,吃一大桌子的菜?”   “你喜欢就好,我还怕过了这么久,这些菜你已经吃腻歪了,不再想吃了呢。至于你怕吃不完?我觉得根本不必担心,你胃口那么大,我只怕不够吃,若是换成普通人家,一定养不起你,还好有我收了你。”他看似笑话她,其实也是宠溺着她。   “赫连定,你就会取笑我。”   “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喜欢你还来不及。好了,穿好衣服 ,洗漱一下,准备准备,然后跟我一起用膳。”   “嗯。”沈冰用力点点头,一副很遵从的模样。   赫连定让丫鬟将洗漱用水递进内室,沈冰只着中衣就下床洗漱了,赫连定寝宫之内温暖极了,就是穿这么单薄也不觉得冷,而且他给自己准备的衣服自己一瞧便觉得穿着麻烦,等一下再好好研究一下,不怪他,是她自己不要丫鬟帮忙的,虽然在她从前还是孙纤云的时候也是被丫鬟伺候着的,但是她这回到现代以后,又继续独立惯了,哪里还适应得了连穿衣服,梳头这些都被人伺候,那不得别扭死,洗漱完毕,她坐在镜子前,拿起梳妆台上的羊角梳子将头发梳顺一些,梳了个半丸子头,用黑色发带固定好,戴了几朵五颜六色的小花点坠其上。又将其余披散的长发分成两股,编成两个小辫子,用彩绸绑在一起,垂在脑后。又选了一副玛瑙珠子耳坠戴上。至于衣服嘛,还是在赫连定的帮忙之下才穿好的。她总是喜欢朴素一些的,像皇宫这些娘娘们穿的太过华丽的衣服过于束手束脚,她会觉得不那么自在。赫连定特地给她准备的是窄袖衫,深衣,只是穿在深衣外面的这件塑胸,是一种类似抹胸的衣服,料子却比抹胸讲究多了,因为是穿在衣服外面的,还有塑腰的腰带,穿戴起来很复杂,这绳子绕来绕去的,怪不得古代女人要穿开裆的裤子了,不然着急上厕所的时候非得尿裤子不可。再穿上一双棕色小牛皮靴子,内里毛乎乎的,相当暖和。沈冰好不容易才穿戴整齐,转了一圈感觉还行,活动不受限制。   赫连定从上往下将她打量一番,怎么都觉得她这个发式太过随便,随意都算不上,并且一样金银首饰都没戴,顺手挑起一只上好的祥云样式的檀木簪子给她戴上,说道:“这枝簪子很配你。”   沈冰对着铜镜照了照,“嗯,还行,不过我着实觉得这簪子插着实在多余,不过既然是你送我的,不要白不要。”   “你会是那贪财的人吗?如果你想要的,这托盘里的所有首饰你都可以拿走,只要我能给的起的,全都给你。”   沈冰听他这么说,就想着作弄他一番,“那我要你手上那个白玉扳指。”   赫连定不解问道:“那么多宝贝你不要,为何单单要我手上的扳指?”   “它跟你多年,是你天天戴在手上的,我啊要将它挂在胸前,算不算是挂了一道圣旨在身上,见它如见皇上,我以后就不必动不动下跪啊,行大礼了,而且在这皇宫里是不是没人敢把我怎么样了?”   赫连定看着她笑了,“你也太单纯了,一个玉扳指哪有那么大的作用,再说了上面又没有刻标记就说是我的,万一没人理你怎么办?你想要的,只需要我下一道圣旨即可,不必这么麻烦。”   “我不管,我就是要你这个扳指,是不是不舍得。”   “不是不舍得,只是它跟了我十年了,日日戴着它,突然拿了我还不太习惯,我送别的与你也一样。”   “那还不是不舍得嘛。”沈冰撅着个嘴,假装生气。   赫连定拿她没辙,随即从左手大拇指上摘下来给了沈冰。沈冰才转怒为喜,高兴地收下了这枚晶莹剔透,刻着龙纹的扳指,她动作还挺快的,找了一根红绳将玉扳指扣好挂在脖子上。   赫连定见她真的挂在衣服外面,说道:“你这也太招摇了吧。”   “我就是要招摇一下。”   “那我也要从你身上取走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你的贴身之物。”   “赫连定,你流氓。”   “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你最珍爱的玉佩。”   沈冰脸一红,的确是自己想太多了。听他说要玉佩,问道:“你要我的玉佩做什么?难道你有皇帝不当想穿越到我们那里去当个普通人?”   “如果你在那里,我会考虑去你所谓的现代将你带回来,你眼下还在我的面前,我哪里也不想去,我要玉佩,只是我怕哪一天你又不声不响的离开我。”   “嗯,你说的也在理,说不定我说句什么话就无意中启动了开关,再想回来可就难了,说不定又失忆了,或者不知道要再等几年。”   两人正谈着呢,午膳已经备好了,一道接一道佳肴被丫鬟们端上了桌。原本沈冰肚子就饿极了,现在又闻到浓郁的饭菜香,肚子饿得是咕咕叫,眼见好吃的一样一样的被端上桌,直等到最后一个丫鬟出去了,将门带上了,她才狼吞虎咽起来,别人吃饭那是细嚼慢咽,她吃饭好像都不用嚼,到嘴里就到肚子里了,竟然还能吃得津津有味,赫连定忍不住问:“你吃着味道了吗?一个女孩子吃相怎么总不能改改呢?以前在王府还亏得你受过蔡大娘的教诲,怎么还是这副样子,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沈冰不以为意,继续啃着手里的猪蹄,嘴里吭哧吭哧地吃着,还要说话,“切,你不就喜欢这样真实的我吗?那种斯文的吃法我也会啊,不过真的会别扭死我的。”   一桌子的饭菜赫连定只吃了很少的一部分,基本上都被沈冰给消耗光了。看着她吃得开心,其实他也挺满足了。真好,又可以跟她日日相处在一块了。   ☆、共度新年2   用过午膳,赫连定与沈冰一同逛御花园,冬季红梅开的最盛,赫连定是想带她去梅园赏花换换心情,而沈冰的心里想的却是,花有什么好看的,我本就不是什么爱花之人,还不如待屋里打牌下棋呢。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好不容易将这套宫装穿在身上,待在屋里那不是浪费劳动成果吗?既然要待在屋里干嘛还费事打扮?还真以为女为悦己者容啊,有那功夫不如躺被窝里暖和暖和呢。   今年过年,皇上没有待在任何一个嫔妃的宫里守岁也就罢了,原本众人以为皇帝真是在自己寝宫一个人过的,却不曾想皇上原来是去宫外会情人去了,这不算,过了一夜还将人直接带到玄清宫里,新年第一天,皇上对其他嫔妃视而不见,只单单陪着她,众人有好奇的,有嫉妒的,有看热闹的,纷纷想看看是如何特别的女子能值得皇上如此对待?所以听得皇上带此女去梅园赏梅的消息后,众娘娘纷纷出了自个的寝宫。这皇宫里既无皇后,也无太后,皇上又吩咐不许她们前来打扰,谁没事出来找冻,偏偏这皇上带着神秘女子出了寝宫,众娘娘自然不能放过如此好机会。   待几个好看热闹的娘娘见了沈冰的面以后,就更加奇怪了,她这样的长相不算拔尖的,居然还可自信到不施粉黛,不多戴些珠钗妆扮妆扮自己,皇上怎么会喜欢上她,难道是她会什么妖术不成。皇上竟然还牵着她的手走着,皇上在宫中何曾在大庭广众之下牵过哪个女子的手散步过,答案是从未有过,这个女子还未被封妃,就已经得到如此殊荣,可见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一般。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大家就知道这女子是什么来头了。因为沈冰前不久才来过宫里一次的,除了换一身衣服,她的脸总是没什么变化吧,有人认得出她,大家才知道她叫沈冰,原是三王爷的人。好吧,怎么传着传着事情就变味了呢。日前讨要玉佩的事被传成了,沈冰原是三王爷的女人,皇上横刀夺爱,三王爷为了沈冰在皇上的玄清宫惊扰圣驾。天哪,这三人成虎就是这样的。这么一说,大家都替三王爷感到不值,没人敢随便议论皇上,沈冰本就成了公敌,这不人家在她背后说她是红颜祸水,狐狸精,不要脸,红杏出墙,勾引皇上。这才一天不到的时间,宫里流言满天飞,看来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大家都不忘记八卦啊。   按道理沈冰是不是该气得直跺脚,或者一个人生闷气,要么把气撒赫连定身上,可人家都没。她开开心心地与赫连定打雪仗,堆雪人,玩的好不快活,这样的反应够气死那帮吃饱了没事干的女人了吧。说起来那几个出来好事的娘娘都是新进宫的,沈冰想啊,如果不是自己恢复了记忆,赫连定是不是又准备多宠幸几个女人啊。这宫里已经有一个供他解决生理需要的女人了,她也不怪他,男人可以风流,女人不能红杏出墙,自古以来就是这社会风气,她也没那么小气,何况人家是个皇帝实在没必要,况且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有这翻奇遇。只是他放着宫里现成的女人不用,又招那么多秀女干啥,难道是想后宫斗的起火他才开心,这不是有病吗?   玩得有点累了,身上都出汗了,回到玄清宫,沈冰就准备脱衣服上床,刚脱下大红色印花毛皮斗篷,穿在最外面的花色窄绣衫,接着就扯带子想脱金色刺绣塑胸衣,赫连定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停下,说道:“你现在脱了,待会还得穿,你不嫌麻烦吗?我倒是无所谓,愿意为你效劳,只是我怕你不愿意再费功夫。”   “还有什么事?我又不准备出去了。从现在起我就待在屋子里,穿这身干嘛?”   “当然有事了,晚上宫里办家宴,你得陪我一起去。”   “我又不是宫里什么人,我去不合适吧。”   “我说合适谁敢有什么意见,而且我要你就坐在我旁边。你这个头发还是得重梳。”   不要了吧,这么麻烦。”   “勿需你操心,你就静静坐在这,有丫鬟帮你梳头。”   “梳头的丫头手法熟练,虽然一头长发困扰了沈冰,她难以想象那些复杂的发髻是怎么梳出来的,头发到了丫鬟的手上,就跟变魔术似的,速度挺快,丫鬟给她输了一个飞云髻,发髻上横插一支金镶玉做坠子的步摇,斜插一支镶有宝石的□□蝴蝶金钗,两鬓戴有精致的点翠珠花。丫鬟还替她涂脂抹粉,她也管不着了,随她弄去吧,她有一种置身于影楼的感觉,这是拍古装写真吗?她平时都不化妆的,就算来到古代她也不化,从前她还是纤云的时候,那时化了妆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脸上涂抹结束,丫鬟又为她披上一件更加华贵的对襟拖地大绣衫,上有花鸟图案的金线刺绣。待丫鬟退出去,沈冰这才瞧瞧镜子里的自己,心想,这化了妆的女人果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这平时自己的样貌算是偏中上等的,这化妆过后感情自己也可以当明星了,想到此处,偷笑出声。   赫连定走上前来,问道:“傻丫头,笑什么呢?”   “我笑啊,果然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刚才丫鬟替沈冰捯饬的时候,赫连定在外室看书。他这一进屋就听见爽朗的笑声,再一见沈冰转过身来,竟然看呆了,她竟然这般好看。   晚上宴会开始了,歌舞节目,还是老一套,沈冰虽不是男人,也爱看美女,人家那身段那销魂的舞姿,她看着就有兴趣看下去。反正这皇宫大殿她不是没来过,还曾两次上台表演过呢。只是别人以为她是第一次来而已。   赫连瑜在一旁的王爷座位上看着坐在皇上身旁的沈冰,不相信她真是借自己接近了他的皇兄,她果真是这样的人吗?尤其是听了一蒙面女子所说的忠言逆耳。他真不愿意相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皇兄跟她亲密无间,全然不将其他人看在眼中。   沈冰知道自己今晚肯定是要被人看的,要不是她脸皮厚些,脸上非被看出个洞来。她的一举一动自然会被人拿来说,所以她当然不能堂而皇之地跟三王爷打招呼或是朝他的方向看,她可不想让人抓住把柄,说她跟三王爷,她真的觉得无所谓,反正赫连定了解她,只是对于赫连瑜,她希望他快快乐乐的,不要再喜欢自己了。从前她是纤云的时候她以为他们是知己,不会有男女之情,真是当局者迷啊,直到她恢复记忆,这段日子作为沈冰与他相处,她看明白了,原来他对自己早已情根深重。   宴会结束,赫连瑜魂不守舍地走着,四王爷不放心他,扶着他一起走。南宫月一个人乘马车先回去了。赫连宛同赫连瑜乘一辆马车,送他回瑜亲王府。   马车上,赫连瑜说:“四弟,今晚留我府上,咱兄弟俩尽情地喝,不醉不归。”   “好,三哥,今晚我陪你尽情地喝,咱们什么都不管,什么烦恼都将它们抛开。”   到了瑜亲王府,屋里酒菜摆好了,赫连宛才发觉他三哥竟然哭了。   赫连瑜这次彻底绝望了,他一边灌自己酒,一边说道:“四弟,你说为什么我每次喜欢一个人他都要跟我抢?纤云是他先留在身边的,可是他宁愿留她在身边折磨她他也不成全我们。现在好不容易让我遇见了沈冰,我以为是老天爷开始可怜我了,人的一生之中能真正爱上几个女子?这次是我先遇到她的,我跟她足足相处七个月之久,二哥才见过她一次怎么就……他们俩的关系怎么就变的这么好了,她甚至都不看我一眼。蒙面女子跟我说沈冰是在利用我,她不是什么好女人,可我真的不愿意相信。”   “三哥,你就醒醒吧,纤云也好,沈冰也罢,事实就摆在眼前,难道你还相信她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吗?就算她跟你解释你也不可以相信。谁大年三十没事跑去泡温泉?南宫月邀请她来我府上守岁她都不来,我看她跟二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大概就已经眉目传情,偷偷勾搭上了吧,二哥早就变了,他还是我们从前那个好二哥吗?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三哥,你对他衷心耿耿,他又是怎么对你的?不顾兄弟手足之情,如今又抢了你的女人。”   ☆、遣散后宫新人   大年初二,皇宫好不热闹,这种热闹是以前所没有的。去年选进宫一批秀女,有七八个刚被封了位份,就准备着等皇帝来临幸了,只有蒙恩圣宠,才能有机会爬上更高的位置,为娘家人争光,也为自己挣一片立足之地。哪知道一切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而且是在这个新年的喜庆的氛围中。皇上突然将新入宫的娘娘全部遣散回娘家,并不干涉她们重新嫁娶。明眼人都知道这事肯定跟沈冰脱不了关系,大过年的,沈冰真是托赫连定的福了,背地里不知道被多少人给骂惨了。   此消息一传出,皇宫内外一片哗然,众人皆知,皇上从前为了云妃也是破了不近女色的例子,如今又为了一个叫沈冰的女子又破例遣散多名新进宫娘娘,这简直是闻所未闻。传言还说这女子相貌平淡无奇,这妖女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迷惑了当今圣上的心智,也是众说纷纭的。   京城最大的一家妓院万花楼,楼上一间厢房里,孙鑫文正跟一群志同道合的纨绔子弟在喝酒。其中一人不正是白文砚公子吗?他爹让他少跟孙鑫文接近,他当初不是答应了吗?今天怎么又跟他混在一起了。唉,从小到大的玩伴了,友谊的小船不是说翻就翻的。一群公子中就属一身白衣的他最为与众不同,也只有他身上有一股书卷气,其他几位身上只有酒色财气了。   “皇上放着年轻貌美的女子不要,偏宠爱一个三王爷身边的女人,你们说他是不是有特殊癖好?喜欢自己亲兄弟用过的女人,从前是接收他大哥的女人,现如今又接收他三弟的女人,这前太子死了就算了,反正那几个女人也要嫁人,可我们这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瑜亲王还没死呢,他怎么就好意思做的出来呢?”   其中一位穿蓝衣公子陪着笑脸问道:“孙国舅,你这翻话是替三王爷伸张正义呢,还是替你姐姐打抱不平呢?”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除了这两点呢,我再补充一点,我巴不得他赶紧将后宫都遣散了呢,小爷我也好尝尝皇帝的女人是什么滋味啊,哈哈哈。”   其中一位黄衣公子接着孙鑫文的一番话说道:“孙国舅,那你姐姐可怎么办?你可别光顾着自己风流快活,就不顾亲姐的幸福了。”   “哎呀,还谈什么幸福啊,从前嘛,宫里那些个女人彼此都差不多,也没有人多得半分宠爱。如今这个叫沈冰的什么位份都还没给呢,就给来一狠的,一下子轰走了七八个新人,皇上的心都叫她给迷了。听说两人同吃同住,你们听说过有这种事情吗?就算我姑父生前再如何对我姑姑宠爱有加,也不还是有好几个嫔妃吗!他也未与我姑姑住在同一个宫里吧。你们说说,有这个先例没有。当今皇上做出的事情,叫人摸不着头脑,在座各位是男人也不能理解吧,若当真是个绝美女子也就罢了。可我偏偏听见过她的人说她是相貌平平,按说我好像也见过她,但着实没有给我留下什么深刻印象。”   蓝衣公子接孙鑫文的话说:“孙兄的眼里向来只进的了美人,一般的货色又怎进的了你的法眼呢?孙兄都对她毫无印象,可见此女子果真平淡无奇,没有什么特色。这女子就连孙兄都看不上眼,真不知皇上是怎么看上她的。”   “所以我说皇上不是中邪了那就傻了,哈哈哈。”孙鑫文说完大笑。   黄衣公子陪着干完一杯酒后说道:“这话也就孙兄敢说,借我等几个胆子也不敢说出口来。”   蓝衣公子吹捧孙鑫文说道:“这孙兄是谁啊,咱们京城有名的公子哥,除了赫连皇室中人,其他人谁见了我们孙国舅不礼让三分?从前有个皇后姑姑,今有个皇贵妃姐姐替孙兄撑腰,再说了当今皇上还是孙兄的表哥,就冲这几层关系,谁敢动我们孙兄?”   黄衣公子也继续拍马屁说道:“是啊,孙兄就算是杀了人,那皇上也不能杀他,听说前皇后死后还给他留了一道遗诏,可护孙兄一世周全。”   孙鑫文几巡酒下肚,脚底已经可生风了。如此状态是飘飘欲仙,嘴里胡说八道也不算稀奇,反正他清醒着的时候也会说些浑话。他带着几分醉意说道:“谁让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们孙家三代就我一根独苗,我姑姑虽然死了,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我这个亲侄子,皇后姑姑若还在,绝不会允许当今皇上胡来的,我跟我姐姐的日子肯定会比现在好过几十倍几百倍。”   白文砚这时开口了,众人喝的晕晕乎乎,唯有他是清醒的。“孙鑫文,你怎么老想着靠别人,你就不能有点自己的作为吗?你这样每天醉生梦死的,日子过得舒坦吗?我看若皇上真将后宫解散了,你姐姐不是皇贵妃了,你爹不再是国丈,你不再是国舅,就算你是皇上的表弟,那也要看圣上愿不愿意承认了。先皇后只是保你性命,可没说要保你权势,富贵。”   “白文砚,你每次不气上我一回就不行是吧。我爹如今在朝廷的势力已经相当稳固了,皇上还得给我爹几分面子呢。你就白瞎操心吧。”   “孙鑫文,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皇上才是当今圣上,纵然你爹他位高权重,那也要听命于皇上。你若一直像现在这样,到处惹事生非,嘴上胡乱说话,迟早有一天会自食恶果的。”   “好你个惹人厌啊,我好心请你一块吃花酒,你反倒诅咒我没有好结果,你还真是让我上火。”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我说的话你都不爱听,却是为了你好。既然白某这么不受欢迎,就先行一步了。”   白文砚前脚刚走,同桌喝酒的其他几位公子就在孙鑫文面前说他的不是。一伙人没有因为刚才的不愉快而搅了兴致,继续喝酒,听小曲,厢房内又恢复了闹哄哄的气氛。   另一边孙佩婷着急上火,吃不下睡不着,她只能到梨院找柴碧玉问清楚。   孙佩婷人还未进屋就问:“那个沈冰是不是你们迷情宫的人?”   柴碧玉正躺在软榻上,向门口轻瞥了一眼说:“贵妃娘娘已久不踏入我这梨院了,今日是什么风将你吹来了。”   孙佩婷压抑着怒火说:“你别给我来这套虚的,我可不是男人。你老实跟我说,沈冰是不是你派来的?”   柴碧玉见她盛气凌人的样子,心想她还是不长进,沉不住气,便不愠不火地回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呀?”   孙佩婷耐不住性子了,说道“柴碧玉,别得寸进尺,本宫亲自来你宫里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柴碧玉被封为玉妃,位份在皇贵妃之下,本该行礼,她却依然慵懒地躺在软榻上,并无半点要起身的意思。可想而知,她根本没有将眼前这个穿戴华贵的贵妃放在眼里。只见她微微一笑媚眼如丝,柔声地说道:“贵妃可真是我梨院的稀客啊,您许久不来我宫中,一来就火急火燎的,完全失去了贵妃该有的仪态,您以前从我这里学走的东西都忘干净了吧,怪不得留不住皇上的心了。”   孙佩婷忍无可忍,指着柴碧玉的鼻子说:“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沈冰究竟是不是你的人?”   柴碧玉见自己只是几句话就能将她气得火冒三丈,倒也觉得无趣,不想再逗她了,便说:“不是。我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孙佩婷好像有些不太相信她说的话,质疑道:“就凭她的样貌如何能迷得住皇上?”   柴碧玉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那谁知道啊,你可以直接问皇上啊。”   孙佩婷气得无处撒火,又见柴碧玉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更加来气,她快步上前,本想往柴碧玉那张精致的脸上呼一巴掌,却不曾想柴碧玉眼明手快,迅速伸出手将孙佩婷的手腕抓住,起身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孙佩婷气急败坏地喊道:“玉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以下犯上打本宫。”   柴碧玉也不甘示弱,说道:“你也知道我是皇上的玉妃,你好像也只是贵妃,你是怎么爬上这个位置的你我心里都清楚,在我面前耍横,你还没有资格。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可以去告诉皇上说我打了你,你看他现在有没有功夫管你。若不是我当初帮你,你连皇上的身都近不了。自己不争气,怨不得旁人。”   孙佩婷听她说最后两句话时情绪越发激动,说道:“就是因为你帮我,害得我的孩子无缘来到这个世上,你还有脸说。”   柴碧玉见她又提这件事,不耐烦地说:“你要我说几遍,有得就有失。再说当时你也是默认了的,事后却总翻旧账,一味地怪别人,你自己就没有错吗?”   孙佩婷闻言情绪崩溃,失声痛哭……   ☆、一国之君的烦恼   昨夜又下雪了,下了一整夜的雪,是否这样才有浓浓的冬天的味道。今日天气晴朗,屋外的雪还没有化,阳光普照皑皑白雪覆盖的大地,到处是白茫茫一片,不管是远看近看,白雪反射出太阳的光线令人觉得微微有些刺眼。沈冰是江苏人,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了。古代自然环境好,雪是这么的洁白干净,沈冰淘气地从没被人踩踏的地方抓起一把干净的雪塞到嘴里像吃冰沙一样地嚼起来。   赫连定怕她乱吃东西会肚子痛,便欲阻止,他说:“这雪也好吃吗?它有味道吗?”   沈冰回答道:“雪当然有味道,大自然的味道就是最好的味道。”   赫连定笑道:“你这脑袋瓜子里总是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沈冰搓搓冰冷的手说道:“不是我没长大,而是你太过拘谨严肃了。”   赫连定叹了口气回:“在其位,谋其政,我身为一国之君,必须得如此。”   沈冰忽然伸出右手食指戳了戳赫连定的眉头,说道:“你看你,自我与你相认,我就发现,你说话的时候时常皱着眉头,眉头上的皱纹都很深了,是因为你经常皱眉头吧。我不在你身边的这些年,你一定过得很辛苦。”   赫连定抓住她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一双大手中,说道:“你的手一到冬天还是这么冰凉。”   沈冰见他对自己如此呵护关怀,却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点什么。一时又想起昨天姚雨霏同她说的一番话。   姚雨霏告诉她,“皇上撤了新进宫娘娘已经引起轩然大波,皇城内外传的是沸沸扬扬的。后宫以及朝堂上都是人心慌慌,有说皇上下一步就会赶我们这些剩下的妃子出宫。又说皇上如果这么做,国丈大人便会联合康亲王赫连康逼皇上退位,美其名曰是皇上被妖女迷失心智,没有资格再做我金麟国的皇帝,能者居之。你的来历不明,文武百官是不会同意皇上立你为皇后的,皇上若一意孤行,势必会惹恼一部分重臣。西部的慕容部落也对我国虎视眈眈,皇上可谓是内忧外患,已心烦不已,如果你心疼皇上,就劝劝皇上。”   沈冰自打与赫连定相认和好后,这几天的二人世界过得很温馨很快乐,她从未考虑过姚雨霏对她说的这些。她原以为赫连定当上了皇帝,在内掌握了实权,在外又有邻国金凰国大王的支持,皇帝的宝座理应是坐的稳稳的,看来她是想的太过简单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劝赫连定,也不知道自己未来该怎么做,她在金凰国子民的眼里的确是个来路不明的女子。难道她想要跟赫连定在一起,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望就那么难实现吗?是她太贪心,要的太多吗?   番外   柴碧玉城府极深,又特别能忍,她从小在迷情宫长大,她学到的为人处事之道都是她义父所教。自她有记忆以来,从小到大,她只为了一个目标活着,就是替她义父的母亲报仇,后来她的义父企图在金凰国造反而意外死亡。她从未为自己而活着,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的世界里只有恨没有爱。她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抛弃自己。第一个给她父亲般关怀的人就是他的义父黄先子。事情进行了一半,已经回不了头了,她要代替黄先子将未完成的事情做完。现如今赫连家还剩三兄弟,老二与老三已经明显不合了,他们家离分崩离析的日子就快不远了。她倒是可以利用这个叫沈冰的女人离间他们兄弟二人之间那少的可怜的一丁点兄弟感情。所以她才会化作蒙面女子故意在赫连瑜面前摸黑沈冰的为人。这几年来,她假意为皇上所用,看似是在帮助皇上,其实也是在反过来利用他以达到引他们兄弟反目成仇以及搞垮金麟国赫连政权的目的。   若不是她从中挑拨,太子不会终下定决心公然带人去杀赫连定,却导致他自己死在了赫连定的手里。因此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皇帝大病一场,忧郁成疾,不久因病驾崩。皇后娘娘受不了一连串的打击,也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皇后临死前还不愿意原谅赫连定,是带着恨离开的,赫连定的心也着实很痛。   黄先子还在世的时候,他为了联合慕容部落一起对付金麟国,竟然吩咐柴碧玉从慕容无双身上下手,表面上慕容无双是自杀,实际上她是惨死在柴碧玉的手里。这件事情她做的滴水不漏,她若不说出来的话,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潜伏在金麟国的这几年,她坏事做尽,即使她与迷情宫的关系被赫连定查到,她还是将自己保住了,还得了个玉妃的封号。   孙佩婷如愿以偿嫁给了皇上,虽被封为贵妃,但是她依然不满足,她的目标是当皇后。除此之外,她对皇上的感情也是真的,走了一个纤云,又来一个沈冰,为什么皇上的心里总是装着别人,自己哪点比不上她们?而且这个人的出现,将会对她的生活有很大的影响。她不想离开皇宫,离开皇上,并且她不甘心输给别的女人。   自从太子过世后暗飞阁就暂时销声匿迹了,他的近身侍女也不知所踪。这些人都是潜在的隐患,赫连定觉得不除去他们是不能高枕无忧的。一个杀手组织和一个小小的侍女也许翻不出多大的浪花,只怕是他们会投靠朝廷中生二心之人,一齐想置他于死地。   皇叔赫连康这几年也是结党营私,与国丈暗中勾结,意图谋反好取代赫连定做金麟国的新一任皇帝。可是国丈似乎并不像他这么积极,应该是顾忌他那个当皇贵妃的宝贝女儿。现下倒是个好机会,这个叫沈冰的女子忽然出现,极可能威胁了皇贵妃的地位,假如孙佩婷也像那些后宫新人一样被遣散回娘家,那老家伙一定会下定决心与他一起扳倒赫连定。   慕容部落那边,慕容无双的父亲被蓝峰带兵所杀,这个大仇,慕容无双的哥哥慕容远山一直深深地记在心里,一刻也不敢忘记。这几年慕容部落休养生息,日益壮大,他们也在等待时机,伺机而动。   赫连定可谓是内忧外患,尽管他有蓝老将军父子,白丞相父子对他衷心耿耿,他若一旦撤了后宫,势必将引起朝堂之乱。孙佩婷的父亲孙国丈,姚雨霏的父亲兵部尚书姚大人都会被激怒。这些该清理的人他迟早会清理掉,只是现在时机尚未成熟,恐怕他还是需要再忍耐一些时日,切不可意气用事。沈冰那里,他让人多加留心,应该可保她安全。   ☆、赫连瑜生病1   赫连瑜每日醉生梦死,更是去万花楼逍遥快活,四王爷赫连宛看着他三哥有如此转变自然是心疼不已。他真想将沈冰抓过来问个明白,他三哥到底是哪里对不起她了,她为何做的如此绝情,竟然真的连一句解释都没有。昔日一个朗朗少年变得自暴自弃,做着自己从前不屑的事情,将自己弄成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   赫连宛说:“三哥,不就失恋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天底下好姑娘多的是,你别只把眼光放在那两个女人的身上,一根死脑筋怎么就转不开呢?你还是我从前那个谈笑风生,温文儒雅的三哥吗?”   赫连瑜怀里搂着一个黄衣女子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来来,四弟你也喝一杯。”   赫连宛很无奈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三哥,你来万花楼玩我是不反对,可你别迷失了本性,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在作贱你自己,只会让关心你的人替你难过,不在乎你的人根本就不会管你的死活,你这是做给谁看?”   赫连瑜答:“我不做给谁看,我只知道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道理,四弟若有心就留下陪我痛饮几杯,不要再说这些扫兴的话。”   第二日,瑜亲王府的张管家就亲自来大宛王府告知三王爷生病的消息,赫连瑜高烧不退,人一直昏睡着,连夜请了城中一位有名的大夫过来瞧,还是没有好转。赫连宛一听这个消息,立马跟着张管家一同坐车去瑜亲王府看看。   赫连宛进了赫连瑜的房间,只见他三哥双颊有些微红,这明显是发高烧烧出来的。   赫连宛看到此情此景忍不住说:“一个翩翩公子非要将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还要扯着旁人为你操心烦恼,你倒是快活只管躺着就什么都不用管了。”   张管家答:“三王爷心里苦啊。王爷还能说话的时候,一直叫着沈冰姑娘的名字,直到他昏迷了不醒人事了,才不叫唤了。”   赫连宛说:“他这样又是何苦呢?他这样折腾自己,对他牵肠挂肚的只有我们这些真正关心他的人。”   正说着,从外面进来两人,走在前头的男仆说了声“四王爷,张管家。杨太医来了。”就出去了。   杨太医替赫连瑜把脉过后,对赫连宛说:“三王爷这是寒邪入体,此番病情来的凶猛而又突然。”   赫连宛着急道:“那还有劳扬太医赶紧替我三哥治病。”   杨太医犹豫过后又说:“三王爷小时候虽经常生病,但自从他练习武术强身健体以后已很少生病,三王爷这次的病症似是人为。”   赫连宛一听太医这么说,激动地问:“是谁要害我三哥?”   杨太医解释道:“四王爷误会老臣的意思了,老臣是根据脉相猜测,三王爷的病是由在冷水中浸泡多时才导致的。”   赫连宛更听不懂了,问道:“昨夜是我亲自送三哥回来的,又没下雨,怎么会泡了冷水?”   杨太医回:“这个等三王爷醒了,您再私下问他吧。老臣先开药方,抓紧配药医治三王爷吧。”   赫连宛说:“那你快写吧。”   待太医走后,张管家张口说道:“四王爷,本来老奴也不想告诉您的,正如杨太医所说的,三王爷昨日的确是在冷水中浸泡了一个时辰。”   赫连宛闻言不免生气,说:“三哥怎好生糊涂,非要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张管家说:“是老奴不好,没能拦着王爷。”   赫连宛安慰他说:“张管家,你也别自责了,你家王爷那倔脾气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你又怎能劝得了他。我想这世上莫只有一人的劝他能听的进去。我看,有必要请那人走这一趟了。她捅出来的篓子,何苦要你我二人承担。你我劳心劳力,怕是抵不过那人的几句话吧。”   张管家回:“还有劳四王爷帮帮我家王爷了。”   赫连宛答:“张管家你太客气了,他是我三哥,这是我份内之事。”   皇宫   杨太医被请出宫诊治瑜亲王的事情自然是会有人向皇上禀报的。沈冰与赫连定同吃同睡,白天赫连定在书房批阅奏折的时候也不避讳于她,有奴才来禀报此事,沈冰自然是听得见的。她本心里记挂着赫连瑜,又不知道怎么向赫连定开这个口,心下又想着,既然杨太医去王府瞧过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不亲眼去看看,她就是不太放心。她正踌躇着呢,就听太监来报,“皇上,四王爷来了”。   赫连宛进了御书房先向皇上请安,然后说道:“皇上,臣弟今天前来斗胆跟皇上借一个人一用,只需一天便将人完好无损的送回。”   赫连定坐在椅子上问道:“四弟这是要向朕讨要何人哪?”   赫连宛答:“回皇上的话,臣弟是想借一下沈冰姑娘。”   赫连定听闻此言微微有些不悦,说道:“四弟,你借她何用?”   赫连宛答:“皇上这是明知故问吗?”   赫连定勃然大怒道:“赫连宛,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用这种语气跟朕讲话!”   赫连宛说:“皇上如果还念你我兄弟手足之情,还请答应臣弟的请求。”   赫连定冷静片刻说:“好,我将沈冰暂时托付于你,你要护她安全。”   赫连宛回:“臣弟代三哥谢皇上。”   沈冰与赫连宛同乘一辆马车,两人挨着坐,一路无话。   马车行了不久在瑜亲王府停下,沈冰在赫连宛的搀扶下尴尬地下了马车。她走至王府大门前,抬头向上望了一眼,大门上方的牌匾上‘瑜亲王府’几个鎏金大字赫然在她眼前却又仿佛离她很遥远。短短几日便物是人非了,此刻沈冰的内心是说不出的感慨。   张管家见沈冰愣在大门口于是提醒道:“姑娘还是快进去吧,王爷听到您的声音,说不定会很快好起来。”   沈冰轻声地问:“他,还未醒吗?”   张管家答:“姑娘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   赫连宛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杨太医只能治得了三哥的身体,却治愈不了他心里的疾苦。你若还念及过去三哥与你的那点情意,还劳烦你好生照顾他便是。”   ☆、赫连瑜生病2   屋子里只留下沈冰一人照看赫连瑜,赫连宛答应了皇上要保护沈冰的安全,所以并未走远。   沈冰伸出右手摸了摸赫连瑜的额头,依然还是很烫。人吃了退烧药后不久,体温便会缓慢降下来,过几个小时体温又会升上去,吃余下几顿药时,体温会反复降升几次,直到体温恢复正常。   人发烧的时候身体会出汗,嘴巴也会干,需要补充水分。像赫连瑜现在这种情况已属昏厥的状况,比较严重了。她也不懂医术,只是懂些生活常识罢了。她想让赫连瑜感觉舒服一些,便吩咐张管家让人端盆温水来,取些换洗衣服,再取少许酒来。张管家替赫连瑜擦洗过身体后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又照沈冰的吩咐,将酒涂抹于赫连瑜的手心,脚心等处,事情都做完了以后,他便收拾好东西出去了。此刻,屋子里又只剩下她与赫连瑜二人。   沈冰对着躺在床上还处于昏迷的赫连瑜柔声说道:“对不起,这些事情本该由我亲自来做,只是如今我恢复了记忆,已与你二哥相认,你我身份有别,我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伺候你了。你要赶快好起来,不要再为我这个人浪费时间了,否则我会良心不安的。”   她停顿片刻后又继续说道:“从前是我不懂事,不知道避讳男女有别,总是有事无事都找你,我以为男女之间会有单纯的友谊,从来不敢亵渎你我之间的知己关系。怪我太愚钝,如果我早点发觉,或者早点恢复记忆,事情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沈冰平日里有说不完的话,见了赫连瑜她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即使赫连瑜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她也不确定他是否能听到的情况下,她还是借着这个机会将心里最想对赫连瑜说的话说了出来。若赫连瑜是醒着的,沈冰或许还不会轻易地说出这番肺腑之言。   她一个人自言自语过后,只是看着床上的人儿默不作声,许久,方才又开口说话。   “张管家说,也许你听到我的声音病就会好的快些,那我给你唱支歌吧。希望你听见我的歌声,赶快醒过来吧。”   “太阳下山明朝依旧爬上来,花儿谢了明年还是一样的开。我的青春一去无影踪,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别的那样哟,别的那样哟,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   沈冰唱过歌以后,见赫连瑜没有半点要醒来的意思,继续说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做回从前那个风度翩翩的三王爷。本来我还考虑要不要将我就是纤云的事情告诉你,但是赫连定跟我说,最好不要告诉你,他的意思是就让你这么误会我,也许你会快点将我忘了。可是我见你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快乐吧,我才发觉自己这么做是大错特错,既伤害了你们兄弟感情,也抹杀了你我相处近七个月的情谊。”   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将此事告诉于他,便拿屋里现成的纸和笔,言简意赅地将事情的经过大概复述了一遍。她刚写好没多久,门外张管家的声音想起,“姑娘,王爷该吃药了。”   沈冰应了一声,“进来吧。”   张管家小心翼翼地将主子从床上扶坐起身,由沈冰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往赫连瑜嘴里送汤药,赫连宛则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块擦嘴的干毛巾,有需要时替他三哥擦掉从嘴角遗漏流出来的药汁。   赫连瑜服过药后,天色也有些黑了,他人虽还没有清醒,额头却是不烫了,杨太医又来瞧了一遍,说是赫连瑜的情况已经稳定了,至于人还没醒,应该是高烧刚退的缘故,与服的汤药也有关,他让大家放心不必太紧张,赫连瑜这一觉睡醒病就会好了。   沈冰见赫连瑜总算是没事了,见时间也不早了,就想着该回宫了,宫里赫连定肯定惦记着自己呢,如果她晚上不主动回去,说不定他会亲自来接自个,说好将自己借给四王爷一天时间,加上路上的时间实际上也就几个时辰的功夫。临走前,她将自己刚刚亲笔所写的信交给张管家,请他代为转交。她不给四王爷,是因为她了解赫连宛的性子,以他那股强烈的好奇心一定会偷看的,如无必要她真的不太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个秘密。她现在已经被很多人称作妖女了,这件事情如果被不怀好意之人利用了去,一定会将此事大肆渲染,她沈冰就更加坐实了这妖女的宝座了。   张管家是可以信任的人,他对三王爷忠心耿耿,信交给他沈冰放心。张管家知道沈冰着急赶回宫里去,便也不加挽留,等王爷醒了,他再将沈冰留下来的信交给王爷,这信或许能医治好他的心病。   回宫的路上,赫连宛打破沉寂,说道:“本来叫你走这一趟也是希望你能去了我三哥的心病,没曾想三哥他竟然昏睡了一天,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等三哥醒了我会告诉他你来过了。”   沈冰回:“四王爷不必谢我,沈冰受之有愧,既然他昏睡不知我来,还烦请四王爷不要将我来过的事告诉他。”   赫连宛道:“我本以为你是薄情之人,却瞧你脸上对我三哥的关切不是作假的,既然你对我三哥有心,为何又转投二哥的怀抱?你们女人都是这般翻脸比翻书还要快吗?当年纤云是这样。现如今你沈冰也是这样。本王真的搞不懂你们这些女人一个个的都究竟是怎么了。”   沈冰答:“四王爷是有福之人,王妃美丽贤惠,与四王爷鹣鲽情深,一生一世一双人,令沈冰好生羡慕。人生本就有许多无奈,不是事事都可由自己来做选择的。男女之间不是你爱我,我就一定会爱你的,况且这世上除了男女之情还有许多别的感情。”   赫连宛说:“你说的这般含蓄,我好像听明白了又不太明白。我只希望三哥他不要再受到伤害,希望你能明白我这个做弟弟的心情。”   沈冰为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很感动。沈冰与她弟弟虽相差了八岁,但是他们姐弟的感情却很好。她的弟弟也知道心疼她这个二姐,从前她调皮捣蛋被母亲责骂之时,年纪幼小的弟弟会主动站在她面前护着她,每每想到自己的家人,她都觉得很无奈。还在她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她是想回家的,现在的她已经难以抉择了。      ☆、沈冰被劫   御书房内,赫连定正在批阅奏章,忽然李总管神色慌张地来报,“皇上,不好了,沈冰姑娘出事了。”   赫连定听闻此话手里的笔墨重重地划在了奏折上,他焦急地询问:“她出什么事了?赫连瑜人在哪里?他不是负责保护好沈冰的吗?”   李总管答:“皇上,四王爷也身受重伤,流了好多血,眼下太医正在为他包扎。”   赫连定紧张地问:“那沈冰呢?”   李总管回:“沈冰姑娘被一伙黑衣人给劫走了。”   赫连定怒火中烧,掀了书桌上的所有东西,吼道:“是慕云飞,一定是他。四弟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能重伤他又与我们有如此深仇大恨的人除了慕云飞我想不出还能有谁。”   他立刻命人召蓝峰来见他。   蓝峰说:“皇上,大概情况我已经了解,臣觉得沈冰姑娘现在还是安全的,对方抓了她,应该是要与我们讲条件的,否则他们直接杀了人便可也不必这么麻烦。”   赫连定说:“这个我也想到了,只是她一个人身处险境,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深怕她会出什么意外。”   蓝峰说:“还请皇上稍安勿躁别自乱了阵脚,如果臣猜得不错,想必幕后之人很快就会现身谈条件。”   这时李总管手里拿着一封信走进来,说:“皇上,少将军,这封信是守宫门的侍卫发现的,被人钉在匕首上插在宫墙上。”   赫连定着急的说:“快呈上来。”   赫连定看完信脸色变的铁青,将信纸窝成一个团用力的扔在地上,大声说道:“慕云飞,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对她!”   蓝峰走了几步,将地上的纸团拾起来,又逐渐展开来看,只见白纸上的字不是用墨而是用鲜红的血写出来的。他看完信的内容明白了,这封信是慕云飞割破了沈冰的手指,强按着沈冰的手在纸上写下的。他这么做一是为了报仇的痛快感,二无非就是借此警告赫连定不要耍任何花样,乖乖地按照他说的去做。他慕云飞什么残忍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而已。   蓝峰说:“慕云飞这次是有备而来,他是想利用沈冰姑娘将皇上除掉,皇上可千万不能中计啊。”   赫连定说:“蓝峰,你糊涂了吗?朕知道这是个圈套也不得不跳,沈冰还在他们手里,你没看见那信上满满都是沈冰的血吗。”   蓝峰劝说道:“如果是以命换命,当然是皇上的命更重要,您难道要为了一个女子而置江山社稷而不顾了吗?”   赫连定进退两难道:“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救她。”   蓝峰回:“皇上,信上说让皇上今晚一个人去城外的山神庙,那里已经荒废很久,臣见今晚又无月光,臣可扮作皇上前去赴约。”   赫连定问:“这能成吗?虽然你我身形差不多,但是声音一听就会露馅了。”   蓝峰答:“臣从小跟皇上一起长大,跟随皇上多年,皇上的声音臣还是能模仿出几分的,待臣到了那里只要少说话,或装出受了风寒的样子,应该可以蒙混过关。”   赫连定说:“那你要多加小心啊。”   蓝峰答:“请皇上放心,臣会伺机救出沈冰姑娘。”   暗飞阁   沈冰被关在一间类似柴房的屋子里,她的双眼即使被布条遮住也能感觉的出四周是漆黑一片的,而且周围环境是静的可怕,她的手脚被绳索捆着,此刻她正坐在冰冷的地上。大约一个时辰前,她正沉浸在过去与家人相处的回忆中,忽然马儿受到了惊吓,赫连宛下车查看情况,接着就一股脑冲出许多黑衣人来,为首的那人似乎跟赫连宛有仇,招招似想要了他的命,却在重伤了他之后,又放弃杀他,而是径直走到沈冰跟前,略微看了她一眼,就给沈冰的脖子一记手刀,沈冰就昏了过去。等她醒来时她就在现在这个地方了。   城外的山神庙   蓝峰穿着赫连定的装束去山神庙赴约,他到了那里却不见有人,周围静悄悄的,偶有破门被冷风吹得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蓝峰心想:“是我来早了,还是有埋伏。”他在山神庙里外转了一圈,根本就没有其他人,他才觉得是不是被慕云飞给耍了,还是他有别的阴谋。   另一边,蓝峰前脚刚出了宫门,后脚就有人往宫墙上插了信,赫连定在御书房读了信的内容,慌里慌张,急急忙忙就出了宫。   再说沈冰被关在暗飞阁的一间屋子里,四下无人,她自己也不知道身处何地。她几次想试着解开绳索,根本解不开,眼睛看不见,双手被绑在身后,双脚也束缚着,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忽然她听到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紧张地问:“是谁?”她见来人不出声,又继续问:“你到底是谁?来做什么?是不是要杀我?”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人也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来,我带你去看一场好戏。”接着他往沈冰脖子的穴位上一点,沈冰便发觉自己发不出声音来了,由着他扛着自己走,她算算时间约莫有十分钟的样子,那人终于停下了脚步,沈冰被他从肩上放了下来。沈冰忽然眼前一亮,遮住眼睛的布条被拿下来了,她睁大眼睛四处瞧,这里像是个有钱人家才会有的院子,院中每隔一段距离就设置了放灯的灯台,长廊那远远看去也是有一排灯笼的,所以院子里并不黑,沈冰站在原地看得很清楚。她走也走不掉,话也说不了,杵在那跟个木桩子似的,但是她心里明白,面前这个家伙刚才所说的好戏肯定跟赫连定有关系。如果对方跟自己有仇直接杀了自己便可,可自打她被抓来除了被割破了手指写了一封信以外,也没有人来折磨她伤害她,只是一直被捆着也是够难受的。   那人坐在一张铺了老虎皮的椅子上,静静坐着,他的侧脸很好看,沈冰看着看着忽然回过神来,现在好像不是欣赏美男的时候吧,自己在想些什么呢?不过眼下以他俩人所受到的天壤之别的待遇来看,倒真是可惜了此刻的良辰美景了,两人的画风与这番美景格格不入。   一个随从打扮的人走到那男人跟前,两手抱拳说:“阁主,赫连定已经到了。”   ☆、夜闯暗飞阁   被称作阁主的那人慵懒地说道:“带他过来吧。果然他是第一个到的,看来他的确是很紧张你啊。”那人又看了沈冰一眼说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会杀你的,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我有怜悯之心,而是留你在这个世上让赫连定死了都不安心,我要他死不瞑目。”说完他发出诡异的笑声,沈冰只觉得魔音入耳,再抬头一看前面,赫连定穿一身黑色刺金袍子,头束玉冠,缓缓走来,虽然只是几个时辰未见,她却觉得好像已离开他一个世纪那么遥远。院子里有一棵巨大的梅树,红梅被冷风吹得飘飘洒洒了一地,红梅衬得雪地更加苍白,白雪映得红梅更加血红。沈冰忽然有种心痛压抑的不祥之感,此时此刻她不再觉得这院子里的景色有多美,仿佛有一段尘封千年的记忆在脑海里流淌着,现在这副画面何其熟悉,似曾亲身经历过一般。   沈冰不能说话,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赫连定一步一步向这边走过来,她多想大声地告诉他,“你走,我不要你救。”   那人这才站起身对着沈冰邪恶地一笑,说道:“姑娘,你知道你有多么幸运吗?这个世上肯有一个男人为了你不怕牺牲他自己的命。并且这个男人还是高高在上的无比尊贵的当今皇帝。然而从今天起,你却又是这世上最不幸的人,因为你即将会失去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两个男人。”   沈冰听他说到“最爱她的两个男人”时,立刻明白过来,面前这个男人想做些什么,她很气恼很烦躁各种各样难受的感觉都侵袭着她的身体,她那犀利、愤恨的眼神仿佛是对那人说:“你这个魔鬼。”   那人不再理会沈冰,而是一把将她推倒在椅子上坐下,然后对赫连定说:“你果然来了,原本我还真是没有抱多大希望呢。”   赫连定说:“别假惺惺的了,你知道我一定会来,所以才会在这院子里等我吧。”   那人又说:“你以为我为何要突然换地方?我说过让你不要耍花样,你跟蓝峰还敢这么耍我!”   赫连定问:“你把蓝峰怎么样了?”   那人回道:“我最想对付的人是你,不是他!你还是替你自己的命多担忧一下吧。”   赫连定答:“我人已经在这了,只要你放了沈冰,我随你处置。”他不舍得看着沈冰说着。   那人忽然发恶地说道:“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地就让你死了?你杀了太子殿下,抢了他的皇位,毁了我的脸,我定不会叫你痛快地去死!”说完他撕下了脸上的□□,他的左脸有一道狰狞骇人的疤痕。沈冰这才明白为什么他的脸那么好看,就好像漫画里的美男子,原来那是一张假的脸皮而已。   这时院子里又走来一个人,这着一身蓝袍子的人正是三王爷赫连瑜。   那人大笑道:“很好,人都到齐了,好戏该开场了。我们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你们兄弟俩如果想要救这个女人,就杀死对方,赢的那人就可以带她走,怎么样?”   沈冰就猜道他会让他们兄弟俩互相残杀,虽然这人有许多手下,她相信以赫连兄弟的实力要摆平他们并不难。赫连定与赫连瑜两个人完全可以合作一起将这个人杀死的。只是这人能有这等规模的宅院,又有那么多手下遵从于他,他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那人见赫连两兄弟愣在原地并不动手于是厮声地喊:“你们倒是快点打啊,你们不是都喜欢这个女人吗?谁赢了就能和她在一起。赫连瑜,你不是也恨赫连定吗?你帮他夺得了皇位,这些年他却一直排挤你,现在还抢了你喜欢的女人。”   赫连瑜答:“一切是我自作多情,沈冰与我二哥并没有对不起我。你不必再挑拨我们兄弟关系了,就算我兄弟二人中有一个人胜出,你也不会放我们活着出去。”   那人说:“你说的很对,可那又怎样?你们兄弟俩想联合起来一起对付我是吗?你们还想不要要这个女人活着了?”   赫连瑜回:“杀了你,我们依然可以带她走。”   那人答:“是吗?那你可得仔细看看那女人现在的样子,真是可怜哪。”   赫连定与赫连瑜朝沈冰的方向望去,果然沈冰的脸色变成了紫红色,她应该是中毒了。   那人又说:“她中的蛊毒虽不会死人,却会让中毒之人一辈子都要饱受蛊虫所带来的折磨,生不如死。想要解药的话就照我说的做,你们杀了我也可以,不过这姑娘可就惨了。   赫连定怒吼道:“慕云飞,你太卑鄙了。”   那人道:“赫连定,你也不见得正派到哪里去。你可以选择杀了我而不要解药。我忽然想起来,这女人还被我点着哑穴呢,怪不得没听到她的声音,我觉得等你们听了这种凄惨的叫声以后再做决定也不晚。”   慕云飞解开了沈冰的穴道,沈冰却没有如他想的那样发出惨痛的叫声,她平静的样子就好像她身上根本没有蛊虫。   慕云飞冷笑道:“你可真能够忍耐的,身体明明就像是被千万只虫子啃噬的感觉,为何不叫出声来,也许会好过一些。”   沈冰此刻身体里有一股剧烈的疼痛,疼到只想闭着眼睛,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却非要强撑着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她忍着剧痛的袭击,装作没事说道:“你们不要听他的,世上哪有蛊毒这种东西,我根本就没那么疼,我中的只不过是一般的□□,宫里那些解毒丸大概就可以救我了,你们先把他给杀了,以绝后患。”   慕云飞说:“女人,你果然够狠,哈哈哈,我欣赏你。”又对赫连兄弟俩说道:“看来,好戏是看不成了,迷情宫宫主你还不现身?”   一直躲在暗处观看的柴碧玉穿一袭白衣而来,她用冰冷地声音说:“早就跟你说过了,别这么麻烦,浪费时间,抓到一个就杀一个。”   ☆、命运的捉弄   赫连瑜说:“原来你俩早有勾结 。”   柴碧玉嫉妒地说:“你为什么要来?她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赫连瑜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来的正好,今天将你杀了纤云,利用假纤云挑唆大哥二哥互相残杀的这笔账一起算。”   柴碧玉讶异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个冒牌货绝对不会背叛我的。”   赫连瑜回:“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柴碧玉冷笑一声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索性再告诉一件你肯定不知道的事情。你一直以为慕容无双是因为知道她只是个替代品才自杀的,其实她是被我给毒死的。”   赫连瑜骂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无双她跟你有什么仇,你要这么害她?当时她的肚子里还怀有孩子。”   柴碧玉笑道:“怪就怪在她嫁给了你,我得不到的别的女人也休想染指。孙纤云,慕容无双,还有沈冰,只要是你喜欢的女人,我会把他们全都杀死。”   赫连瑜问:“你对我有怨恨你可以冲我来,为什么非要杀她们。”   柴碧玉答:“你还知道我对你有怨,从前我几次三番对你示好,那次我在你面前脱光衣服,你不但不屑一顾,还出言羞辱于我。”   赫连瑜说道:“就因为这样,你就要杀无辜的人是吗?连孕妇都不放过。”   赫连定插话说:“三弟,跟这种女人废什么话。”   柴碧玉转而看向赫连定笑道:“皇上,这些年臣妾也帮你做了不少事,我迷情宫派出去的那些个年轻女子帮你迷惑了不少康亲王与孙国丈的亲信党羽,他们表面上看似很威风,其实早就不足以畏惧,都死到临头了,还洋洋得意,痴心妄想有一天能成为新皇帝。你应该感谢我才对,为什么还要杀我呢?”   赫连定答:“就凭你杀了纤云,还毁了她的容,我就要你偿命。”   柴碧玉说:“哼,你们男人可真够绝情的。我到底哪点比不上她们?你们一个一个地都拒我于千里之外?”   赫连定说:“你再比她好或再比她坏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眼里只有一个她,即使你曾经利用孙佩婷使我在没有戒备心的情况下中了你迷情宫的媚术,这也不能改变我对她的爱。”   柴碧玉嘲笑道:“你说的的确动听,只可惜孙纤云已经死了。而且你在新情人面前诉说对旧情人的爱情,这样合适吗?”   赫连定回:“反正你今天就要死了,那我就告诉你,沈冰就是纤云,纤云就是沈冰。”   柴碧玉大叫道:“不可能,我明明已经杀了她,不可能的。”   赫连定说:“你还是留着下地狱说吧。”   赫连定一人抵挡慕云飞与柴碧玉的进攻,赫连瑜则对付慕云飞的那些手下。就在这时,蓝峰带着禁卫军赶来护驾。禁卫军与暗飞阁的人打起来,而蓝峰则趁机救出了沈冰。沈冰得以从绳索中解放出来,整个身子却很虚根本站不住。蓝峰懂皇上的意思,只是在一旁保护纤云,并没有加入厮杀的场合中。有了禁卫军的帮忙,赫连瑜得以帮助赫连定分担对付一个敌人。蓝峰双手持着一把弓箭,正对着柴碧玉,他冲三王爷使了一个暗号,蓝峰一箭射出,赫连瑜在那之前躲闪到一旁,柴碧玉胸口被箭射中了,临断气前,她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慕云飞见柴碧玉死了,就想着赶紧逃走,却被赫连瑜拦下了,慕云飞与二人打了几十个回合,最终寡不敌众被杀死了。   那边沈冰已经承受不住蛊虫的啃噬,疼得差点倒在了雪地里。就在大家放下戒备心的时候,却从不远处飞来一只飞镖,射中了赫连定,原来是前太子的侍女绫罗,蓝峰见状立刻朝那个方向放出去一支箭,绫罗临死前说了最后一句话“我终于替太子报仇了。”   “皇上,飞镖上有毒。”蓝峰急切地说。   赫连定笑着说,“来不及了,他们是一心想置我于死地的,又怎么会有解药。”   沈冰自己都自身难保,见赫连定嘴唇发紫,嘴角流着黑血 ,就快要死了的样子,千年被尘封的记忆瞬间全部回到她脑子里,她悲痛欲绝地哭着对赫连定说道:“纤云就是我的前世,我就是纤云的投胎转世,你之前就是死在这棵梅花树下的,就算我得到了可以穿越时空的青纹玉佩又来到这里,我还是没有阻止你被杀的命运,为什么!”   赫连定怜爱地抹去眼泪,说:“既然是命中注定我今天会死在这里,你又如何与命运抗争呢?不要哭,能跟你再续缘分我已经很满足了。虽然我不明白刚才你说的那些,但我知道你为了阻止我被杀一定也吃了不少苦。”   天空飘起来雪花,还夹杂着被风吹散的梅花,天地间迷蒙一片,沈冰的思绪回到了上一世。她还是牡丹楼的梅纤云,被赫连定买下,后与赫连定互相爱慕。后被慕容大王证实她就是他妹妹的孩子,因为她长相酷似他妹妹,而且拥有那块刻着麒麟图案的青纹玉佩,那是他们慕容部落的传家宝,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梅纤云本为慕容部落公主的女儿,她的舅舅认了她并封她为慕容部落的郡主,赫连定向皇上请求赐婚,所以顺利娶了梅纤云做王妃,却因为太子垂涎弟媳妇的美色,又绑架了梅纤云将赫连定诱到暗飞阁,最终赫连定杀了太子却被慕云飞和柴碧玉杀死在院中的梅花树下,而她自己也被柴碧玉所杀,死后被她毁容。所以每次投胎之前她都请求下一世不要美貌,因为美貌会给她带来无妄之灾,她祈求上天能让她与赫连定再续前缘。一千年过去了,她终于得到机会再次回到一千年以前与赫连定初相识的地方,扬州的牡丹楼,她却没有带着前世的记忆而来。梅纤云的死没有改变,赫连定的死她依然没能阻止。   ☆、大结局   待沈冰的思绪回来时,赫连定早在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就死了。沈冰痛不欲生,一颗心像被人活生生地给剜了去,她失声痛哭,哭声何其悲惨,泪水打湿了赫连定挂在腰间的青纹玉佩上。一股强烈的白光将沈冰的魂魄吸了进去,沈冰忽然觉得浑身上下都没有疼痛感,“身体没有被蛊虫噬咬的疼痛了,心也不会难过了,难道自己这是死了吗?”   忽然一个满头白发长着白胡须的老头出现了,说道:“我是天上的太白金星,你本是天上的梅花仙子,却因为倾慕黑杀将军,屡次向他表白都被他以神仙不能有私情为由给拒绝了。后来黑杀将军代表天庭出战对抗魔龙时身受重伤,灵力尽毁,即将灰飞烟灭之际,你以自身千年灵力救了他一命,却使自己成为凡人一个,黑杀将军将你搂在怀中,道出他早已也对你暗生情愫,只是忌惮天条而不告知于你。王母娘娘身边有一美貌侍女玉姬,正巧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她因为倾慕将军而心生嫉妒,一气之下将你二人之事抖露给王母知晓。王母娘娘只好以你二人触犯天条为由罚你二人凡间历劫,却是有心赐你二人在凡间有一段姻缘,却因为玉姬嫉妒,偷偷跳入了轮回转世通道,成为凡人柴碧玉破坏你二人的姻缘,让你二人上一世姻缘无善而终。王母知道这事以后,用莲花宝座将她打入西湖湖底的淤泥之中千年。千年后,也正是你沈冰因缘际会得到拥有神奇力量的青纹玉佩之时,你才得以穿越到千年前的金麟国,与黑杀将军投胎转世后的赫连定又重新相遇,你们二人在这一世的结果是不能改变的,也注定了你二人再次相聚还会是以悲剧收场。”   沈冰真诚地说:“那我跟他可再续缘分吗?哪怕只有一世让我与他白头到老就好。”   白胡子老头回:“凡事都是讲求因果的,回去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现代   沈冰回到现代,记忆又被太白金星给消掉了。她手里正举着那块青纹玉佩,天空电闪雷鸣,她人还在她a市的古城风景区中。她对着玉佩说道:“玉佩啊玉佩,把你卖给我的老婆婆不是说,你会给我带来姻缘的吗?你都跟我了两年多了,我今年都已经大学毕业了,你怎么还没给我遇到一个男朋友啊。”   “姑娘,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位大约70多岁的老奶奶?”一个好听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沈冰顺着声音回过头去一看,她笑了,说“帅哥,老奶奶我是没看见,但我可以帮你一起找,不过我见你好生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帅哥回答:“这种话不都是男人搭讪女人说的吗?什么时候变成你们女人说了?”   沈冰不甘示弱说道:“难道现在的男人跟女人搭讪都开始说找奶奶了吗?”   帅哥笑了笑说:“美女,我真的是要找奶奶。”   沈冰笑说:“那我们还不快点去找人。”   两人一边找人一边说着话。   帅哥问:“美女,你以前哪个学校的?”   沈冰答:“C大学的。”   帅哥:“我也是C大毕业的。”   沈冰笑了笑说:“真的好巧啊”   帅哥说:“你不相信。”   沈冰突然指着左手边说:“你看,那里有一个穿一次性雨衣的老奶奶,你看是不是你奶奶?”   帅哥激动的说:“是的”   沈冰说:“那你快去吧,别让老人家等着急了。”   等帅哥想起来还没有问沈冰名字的时候,对着沈冰的背影大声喊道:“喂,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还没有谢谢你呢,给个联系方式啊。”   沈冰转过身来喊着回答:“我叫沈冰,帅哥你叫什么!”   帅哥回:“我叫蒋君!”   沈冰说:“我的电话号码是……,我再说一遍是……,记住了吗?”   蒋君回:“我输进去了,原来你也是C市人啊,我也是C市的。’”   沈冰说:“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   古代   红梅树下,赫连瑜,蓝峰一群人是亲眼看见沈冰在他们面前消失的,原本还是相互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现在只剩下赫连定的一人,他已经断气了。暗飞阁主慕云飞已死,他的手下大部分也死了,只有少数几个人见形势不对,提前溜走了。风华绝代的迷情宫宫主柴碧玉也死了,迷情宫剩下的人也群龙无首,不足为惧。   赫连瑜与蓝峰带着赫连定的尸身回到宫里,康亲王与孙国丈听闻消息提前赶到皇宫,以皇上已死,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由,意图登上皇帝的宝座。赫连康以自己是皇上的皇叔这一点,说他就是继承帝位的最佳人选。他却不曾想李总管却拿出了皇上提前准备好的圣旨,原来赫连定早有安排,他怕自己此去是凶多吉少,皇叔对皇位虎视眈眈,以他对康亲王为人的认知,赫连康并不适合当皇帝,所以他将皇位传给了自己的三弟赫连瑜。白丞相与蓝老将军也赶来护驾,企图谋反的康亲王与孙国丈被抓,众人直呼三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前皇帝发丧过后,赫连瑜正式登基为金麟国的新一任皇帝。他第一个颁布的圣旨就是治康亲王与孙国丈谋逆造反的杀头之罪,家产充公,家眷流放边疆苦寒之地,不许他们离开那里一步。他又派蓝峰带人将迷情宫那些害人的东西全都烧毁,执迷不悟的妖女全部杀死。金麟国又恢复了一片宁静,国家在赫连瑜的治理下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南宫月的四大侍女也恢复了自由身,又重新回到主子的身边伺候着,四王爷他们一家经常去各地游山玩水,日子过得很惬意。   前皇贵妃孙佩婷听得皇上死了以及她父亲即将被斩首,家人全部被流放,在她寝宫里上吊自杀了。   孙鑫文被流放的那天,白文砚特地去城门口送他了。他们虽然道不同,却因为是彼此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更重要的是在白文砚小时候不小心掉到河里,是孙鑫文不顾自身安危救他上来的,孙鑫文对他说的那句话,白文砚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因为我们是好兄弟,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所以我明知道有可能会死,但我还是会救你,因为我不能看着你死。”   姚贵妃姚雨霏听闻皇上已死的消息后昏倒了,太医来把脉的时候居然诊出她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原来她与赫连定相处久了,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男人,才故意收买太医说自己不孕,其实背后一直偷偷服用避孕药丸。只是她与赫连定最后一次温存,药丸正好没有了,隔了一天她才补吃的,才意外有了这个孩子。她原本想追随皇上去了,如今有了这个孩子她有了活下去的意义。   冒牌的纤云永远也恢复不了记忆了,赫连定将蓝峰从迷情宫搜来的解药给扔到了取暖的炭炉里。她一直也就是听从柴碧玉的命令假扮纤云,并没有做什么坏事。柴碧玉才不会让冒牌的纤云染指她的男人,所以她到现在还是身子清白的。赫连瑜封她为冰妃,留她在宫中伺候。 作者有话要说:  黑沙将军,梅花仙子,玉姬本是天上的神仙,是神话人物,他们三人之间并没有串联,是本人借用玉姬被王母打入凡间成了荷花的典故想象出来的一个故事。 本文的女二号柴碧玉不管前世还是今生的所作所为都与神话人物王母侍女玉姬没有半点关系,特此声明。 头一次写文,初出茅庐,经验不足,各位见笑了。   ☆、番外 黑沙将军   赫连定自梅花树下死后,灵魂便离开了他的身体回到了天庭,他现在什么都想起来了,有关他与梅花仙子以及玉姬三人之间的一段过往。此时此刻他身处宏伟的凌霄宝殿内,他四处寻找并未看见梅花仙子的身影,心下想着:“我竟忘了,慕云飞给她下的蛊毒是不会杀死她的,只为让她终其一生痛苦,他的本意就是想让我死不瞑目。”   “黑杀将军,久违了,恭喜你应劫期限已到,欢迎你重新位列仙班。”一道震人心弦的声音在广阔的殿堂内响起,原来是高高坐于宝座上的王母娘娘在说话,她与生俱来的威严震慑四方,头戴镶有各种宝石由黄金制成的凤冠,着一件云锦织成的金边大红色高贵礼服,全身上下金光闪闪,耀眼逼人。   王母大袖随意一挥洒,黑沙将军霎时恢复神仙之身,此刻他不再是一缕轻飘飘的孤魂,只见他一身银灰色铠甲战衣挺拔站立,一把白狐银月剑斜握在手中,气宇不凡,威风凛凛。   他客气地说:“谢王母。臣心中还有疑问,不知王母娘娘能否为臣解开。”   王母面带一丝微笑说道:“你是想问梅花仙子现在人世的情况以及她何时能回归天庭是吗?”   黑杀焦急地应:“是,还请王母告知黑杀。”   王母温和地说:“梅花仙子她执念太重,你们在凡间应劫,她与你只有那金麟国的一世姻缘本应是美满的,却被玉姬给破坏了,应劫时间已到,她本可同你一齐归回仙位,可她却非要执迷不悟,宁愿抛弃美貌经受凡间一千年的轮回之苦,只为一千年后能得到青纹玉佩回到一千年前与你相聚。”   黑杀失落地说道:“她太傻了,在人间经历了那么多次的悲欢离合,生离死别,她为什么还是想不开。”   王母见他垂头丧气地样子语重心长说道:“黑杀将军,你说梅花仙子她想不开,你又何尝放下了心中的执念?”   黑杀不忍心地问:“那她现在过得好吗?”   王母答:“何谓好?何谓不好?你与梅花仙子投胎为人后的每一世,你们都在一起了,只是结果都是以生离死别告终。如果你们每世都可以得到幸福快乐,平安到老,只是不相遇,各自有自己的生活。你觉得哪种结局为好?人世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固然令人艳羡,但你们身为天神应该悲天悯人,心系天下,不要因为儿女私情而忘记压在你们肩上的职责和使命。”   黑杀将军听了王母一席教诲,又回想在人世间多次的转世轮回,他大彻大悟道:“臣多谢王母提点。”   王母娘娘欣慰地点了点头:“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你已明白本宫让你们二人在凡间历劫的良苦用心,我也可放心许你去一千年后找她。本宫不是如人间说的那样不近人情,你速速投胎转世到一千年后蒋家,相信他家与你的渊源你已经知晓。梅花仙子对你用情至深,本宫今天就还你们一段美满姻缘,本宫祝你与梅花仙子在人间的最后一次历练圆满。”   黑杀将军喜出望外地说:“谢王母娘娘的恩典。”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稍微有些短,本来已经完结了,再来续续番外   ☆、番外 小剧场   番外小剧场   片段1   沈冰坐在床上,低着头玩着手机说:“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还梦到了神仙,是不是我最近小说看多了啊。   蒋君在一旁打着游戏说道:“你呀,整天就会胡思乱想,少看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嘛,都是作者想象出来的。”   沈冰抬起头来,对着蒋君的方向说:“你不看就不看,我也没要求你看,我不是也没不让你玩网游吗?”   蒋君讨好地说:“好好好,我无条件支持你,绝不干涉你。”   片段2   蒋君坐在在床边,对还赖在被窝里的沈冰说道:“起来啦,吃早饭了,你要穿的衣服给你拿来了,别磨蹭了,否则上班就要迟到了。   沈冰睡眼惺忪地说:“我马上就起床,你先去吃吧,我还没洗脸刷牙呢。”   沈冰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坐在餐桌前,夹了一块牛肉说道:“每天都有老公精心准备的早餐吃,老公,你对我真好。”   蒋君不理会她,只说:“快点吃吧,别说话了,再不快点可真的就迟到了。”   片段3   沈冰坐在牛奶纹布艺沙发上,她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个漂亮的水果拼盘,她右手握着遥控器调台,左手抓着扎着苹果的牙签。   蒋君正在拖地,拖到沈冰的脚边,见她一点没有挪动的意思,提醒道:“麻烦脚抬一下。”沈冰脚上穿着一双粉红色的兔子头毛绒拖鞋,把双脚抬高了些,对蒋君温柔一笑说道:“老公辛苦了。”   这时候他们十岁的儿子从书房走出来了,见到这番情景,忍不住吐槽说:“妈,你哪来的狗屎运,碰到我爸这样的好男人娶你啊!”   蒋君听到此话,对着他儿子说道:“兔崽子,怎么跟你妈说话的!”某女呢当没听到继续吃着水果,看着电视连续剧。   某儿子还不知好歹,嘴里嚷着:“还不让人说实话了,都三十五岁的人了,还整天把自己当公主,爸,你还真当自己是守护公主的骑士啊,我都看不下去了。”   蒋君一边拖地一边说道:“老子乐意,你管不着。”   片段4   朋友聚会   “蒋哥可是哥们中的十佳好男人啊。”   “出了名的疼老婆。”   “是啊,结婚都十年了,爱情还保鲜呢。”   “对啊,介绍一下秘诀是什么呗?”   “也许上辈子欠她的呗。”蒋君随口答道。   “切……”一片嘘蒋君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推新文啦,欢喜冤家之歪打正着,轻喜剧,各位感兴趣的可以看一下喔,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夜微凉BL】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